沈綿也懶得去琢磨沈煙今天那麼幫著，是為了什麼，但清楚，沈煙肯定不會像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因為疼這個妹妹。

姐姐沒那麼好心，妹妹也有自知之明。

反正這個面，也戴了那麼多年，姐妹深的戲碼，早就爐火純青，大家都是表演家而已。

“對了，我打算找個培訓班助教的工作。”沈綿說。

單語棠瞥了一眼，“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那小店，寧可去給別人打工也不來幫我。”

沈綿：“……”

手了單語棠的腦袋，“兼職給你畫稿子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培訓班的助教，要求不是很高，沈綿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

工作蠻輕松，時間也寬裕，就是薪水不太高。

不過沈綿已經很滿意了，本來也不是奔著錢去的。

跟周靳言出去吃飯的時候，沈綿也跟他說了一聲，“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培訓機構做助教。”

周靳言手的作停了停，“缺錢？”

“目前不缺。”周靳言給的卡已經恢復了額度，足夠日常開銷，“就是想找份事做。”

“之前不是說想繼續學畫？”

沈綿垂下了眸子，“現在不想了。”

這件事不敢再在周靳言面前提，所以說了這一句就開始低頭吃東西。

“怎麼又不想了？”周靳言卻好像并沒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沈綿不知道該怎麼說，微微頓了頓，斟酌道，“姐姐喜歡的事，我不會跟爭。”

周靳言意味深長地看著，“哦，是麼？”

他的話里帶著諷刺，幾乎是毫不留地穿了。

沈綿的臉頰微微發燙，顯然也是想起了兩人的第一次。

真不想爭，又何必千方百計地去爬周靳言的床？

所以剛才的話，真是既綠茶又虛偽。

沉默了片刻，周靳言再次開口，“你若真想學畫，也不是不可以，自己選好學校，告訴我。至于你姐，你學你的，學的，沒有什麼需要爭的。”

沈綿應了一聲，繼續埋頭吃飯。

說什麼各自學各自的，其實還不是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沈煙。

你看林時遇的畫室，就進不去。

經過上一次，沈綿也學乖了，比不過沈煙的，又何必自討苦吃。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過來跟周靳言打招呼。

沈綿有些僵，尤其是對方朝看過來的時候。

再怎麼說，作為沈煙的妹妹，跟周靳言單獨用餐，總是不合適的。

周靳言卻神如常，甚至還跟那人談笑風生了一番。

沈綿意外，周靳言竟然毫沒有避諱。

“改日帶沈小姐過來玩。”

對方友好地與他們道別，沈綿也禮節地回以微笑，只不過對方口中的“沈小姐”，說的是自己還是沈煙，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離開之后，沈綿徹底沒了食的心思，吃了兩口就說飽了。

周靳言悠閑地切著牛排，“菜還沒上完，你就飽了？”

看著他淡定自若的模樣，沈綿突然就明白過來，以周靳言在商圈里的大佬地位，就算被人撞見，也不會有人敢出去說，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涂，甚至還會不約而同地幫他向沈煙瞞。

沈綿想的沒有錯，這其實就是他們圈子里不文的規定。

那些豪門子弟，大都不會只有一個人，大家都是明面上一個正式的，背地里……誰知道有多呢。

可能周靳言這種，都算是干凈的。

這時，服務員又上了湯和甜品。

沈綿看了一眼，覺得賣相還不錯，不自覺又拿起了勺子。

他都不在意了，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又吃了半個小時，沈綿才算是吃滿足了，這家餐廳的口味確實不錯。

出餐廳的時候，周靳言本來要帶沈綿去別墅的，可偏偏這時候沈煙打了電話過來。

周靳言接電話的時候，沈綿在旁邊等著，也不知道沈煙在那頭說了什麼，看見周靳言的角都勾了起來。

果然周靳言掛了電話之后，便跟沈綿說自己有事，讓自己打車回去。

半路被撂下，沈綿的心自然不會多好。

沒有打車回沈家，而是沿著馬路走了一段。

“沈綿！”后有人。

沈綿回過頭，就看見了江澈。

“我聽說賀競鵬因為得罪了沈家，被西京商圈全面封殺，特慘。”

“是嗎？”這事沈綿還不知道，所以這會兒也是稍稍驚訝了一瞬。

“這事兒，是周靳言的手筆吧？”

路燈下，江澈看著，眼睛里的緒讓人琢磨不。

沈綿著他沒有說話。

江澈似乎也沒想讓回答，他自顧自地說，“的確，賀家雖然不強，卻也不弱，西京市能把賀家整這樣的，也就只有周靳言。”

“難怪你每次都會選他。”江澈這句話，帶了一自嘲的味道。

沈綿頓了頓，輕輕對江澈笑了笑，“江學長，我聽棠棠說，你家里在給你相親。要是遇到合適的，就早點訂下來吧，你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

昏黃的暈籠罩著纖細的影，有一種恍惚的凄。

江澈就這樣盯著看了許久。

“周靳言去陪沈煙看電影了。”他說。

“我知道，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沈綿并沒有流出太多不滿的緒，很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江澈便沒有再說什麼。

不久后的一天，沈綿收拾完培訓班的畫室，正準備回去，老板郭耀住了。

“沈綿，周末西京市有個慈善拍賣會，有沒有興趣陪我一道？”

“郭總有想要買的拍品？”沈綿問。

郭耀笑了笑，“說實話，沒有。但咱們機構想有更好的發展，總需要打打知名度，這樣才能有更多有質量的生源，你說是不是？”

郭耀的意思，沈綿懂了，其實就是去個臉，隨意拍一件小東西，主要的目的則是結一些高端客戶。

“明天我們機構去四個人，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一道過去。”郭耀說。

沈綿初進機構，的背景，郭耀也是調查過的，的姐姐可是新晉畫家沈煙，準姐夫是周靳言，這麼強大的人際關系，帶著去準沒錯。

就這樣，沈綿被拉去了這場慈善拍賣會。

周靳言會來，也是在意料之中。

而沈煙今天外出采風，沒有陪同。

沈綿其實有一陣沒見過周靳言了，前些天沈煙也不知道怎麼了，黏得特別，周靳言便沒怎麼找。

沈綿看見周靳言，還是主去跟他打了招呼，“姐夫。”

周靳言看了一眼，然后示意在旁邊坐下。

“等一下拍品出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他不甚在意地說，仿佛拍下輒十萬百萬的拍品，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周圍不斷有人過來跟他攀談，沈綿有些如坐針氈，便打算起回去。

周靳言將自己面前的茶遞給，“坐著別。”

沈綿便又坐了下來。

拿出手機，給郭總發了條信息，說自己等一下再回去。

郭耀不得別回來，好好在那邊跟周靳言套近乎呢，所以便回復道：不用著急，你好好陪周總聊聊天。

周靳言跟沈綿坐得近，一轉頭就看見了手機上郭耀的消息。

“你那個培訓機構，缺資源？”

“近期生源不是太好，所以正在想辦法招收學員。”沈綿如實說道。

“拍賣會其實沒什麼幫助，年底的藝節，可以爭取一下。”

沈綿抬眸看了看周靳言，他這隨意一句，就給郭耀指了條大道。

怪不得郭耀不讓回去。

沈綿把消息傳達給了郭耀。

郭耀看了消息，寵若驚，所以他也特別有眼力見地讓沈綿不要回來了。

十分鐘后，拍賣開始。

對于沈綿這種過來打醬油的拍客來說，其實無聊的，所以看了幾，就不由得犯困了。

直到一幅油畫的出現，讓沈綿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