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行回到家里，眼角眉梢都帶著笑，余父余母問他什麼事這麼高興，他有點答非所問：“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二老也沒打算琢磨下去，又問他和程珠相得怎麼樣。

余景行：“更好了。”

二老滿意了，詢問兒子今年的生日打算怎麼過，還是和往常一樣讓阿姨多煮一碗長壽面，還是出去和程珠一起。

余景行才想起來還有一周他生日就到了。

余景行：“和珠一起。”

生日的事他沒有藏著掖著，不過也不用余景行提醒，程珠喜歡他多年，一直記著呢。

不過程珠還是問他：“今年生日怎麼過？”

余景行：“和你一起。”

“真的！”程珠眉飛舞起來。

余景行擔心會大肆辦，費心又費力，拉著的手說：“我不需要生日會，不需要生日蛋糕。”

“那你要什麼？”

“我喜歡長壽面。”余景行想了想，問會不會做，程珠哪怕不會也說會，何況學東西快。

于是今年程珠給余景行的生日禮是一碗長壽面，地點在租的公寓，雖然回了程家住，但租的房子還有一年才到期。

余景行第一次踏程珠住的地方，簡單的兩室一廳，打掃得干干凈凈，東西也整整齊齊。

程珠不想讓他進廚房看自己做，把人隔在外面。

余景行先是坐一會，隨后站起來打量，尤其是墻面上的明玻璃柜，放了許多程珠珍藏的品，上面還有標簽。

不過有好幾個都空了，標簽還在。

有張是“他送的禮”。

余景行覺得這個“他”指的是自己，又回想自己送的禮，多半是那副眼鏡。

接著又瞧見五個“送他的禮”。

余景行懷著好奇心敲了廚房的門，詢問他可不可以看墻上玻璃柜里的東西，程珠正在燙青菜，忙著呢，就這麼說了可以。

他一個個打開五件禮。

第一件是一雙皮鞋，他的尺碼。

第二件是一條領帶，是他常定制的那家出品。

第三件是兩款剃須刀，可能是不知道他習慣用手還是電，兩款都買了。

第四件是一枝紫洋桔梗，罩在明的玻璃罩里，是朵永生花。

第五件是一支咖啡的鋼筆，也是他最喜歡的品牌薯所產，上面還刻著他的名字。

程珠端著長壽面出來，正好看見自己以前給他準備的禮被翻出來了。

兩人對視。

程珠：“……這個，我……”

余景行朝一笑：“我現在還能要嗎？”

“當然。長壽面做好了。”程珠剛把長壽面放下，余景行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備注顯示是蕭聲，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是樓歡。

“表哥，我姐姐在帝都，的車拋錨了，能麻煩你過去接一下嗎？樂樂他們今天不在帝都，只能麻煩你了。”

余景行扭頭看了程珠一眼，正在高高興興地放筷子，這樣放好像不太好，又換一邊放，放一雙筷子都能玩出花樣來。

他的神一時間和不。

“好，我現在去，地址發我。”

掛電話后程珠問：“是有急事要出去嗎？”

“對，我很快回來。”余景行已經開始換鞋。

程珠問他是去哪里，余景行頓了一下，還是如實告訴地址，“有朋友的車在那里拋錨了。”

程珠沒說什麼，聲道：“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發消息。”

余景行：“好。”

收到余景行消息是一個小時后了，程珠打算重新做一碗長壽命，正要放下手機的時候看到朋友圈里出現樓月的頭像，右上角有個紅點。

其實有件事沒和余景行坦白，上次去C市，加了樓月的好友，想知道余景行喜歡多年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以至于樓月的頭像每次亮起，都會下意識去查看。

配圖是拋錨的胎，這次帶了地址，正是余景行剛剛和說的位置，下面還有一句“已解決”。

腦袋里轟的一聲，程珠的子險些站不住。

看了看桌上坨了的長壽面，又看看朋友圈，眼眶倏地紅了。

程珠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

才四個月。

……

余景行回來的時候，程珠笑盈盈地開門，桌上的長壽面還冒著熱氣，上面蓋了兩個黃燦燦的蛋。

“你重新做了一碗？”

“嗯，去坐下。”

雙方落座后，程珠笑著說：“景行，祝你三十五歲生日快樂，年。”

后面的話打住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還是別了。

希余景行以后真的能幸福，明年陪在他邊給他過生日的人，是他的人。

愿他得償所愿。

余景行覺得程珠有些怪，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長壽面和煎蛋倒是有不問題。

面條細不一，煎蛋是還有蛋殼。

不過他可以沒有問題。

“好吃嗎？”

“很好吃，蛋我都吃了，你吃些面條。”

兩人分食完了長壽面，時間也還早。兩人已經在一起，不過還沒結婚，余家確實不出渣男，余景行得回去了。

他把那五份生日禮也帶走了。

臨走前余景行親了親的。

“明天見。”

“明天見。”

不知道為什麼，余景行有些心慌，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過最后那一點門，只看見程珠垂著眼眸，瞧著有些難過。

“珠……”

還沒完全喊出聲來，門已然合上。

程珠從窗戶看著余景行離開小區，上了車，不過車子駛往的方向并不是余家。

應該是去找心上人了。

早知道的。

明明也早做好準備的。

只是臨到頭來，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其實是賺了，擁有四個月也不錯，多暗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擁有過。

你是幸運的，程珠。在心里默默安自己。

余景行確實去找的樓月，手上還抱著那支紫洋桔梗，樓月認真打量：“花很好看，程書送的？”

余景行驚訝，“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樓月說了句生日快樂，凝著紫洋桔梗，說出它的花語，“永恒的，也是無的。”

余景行微微皺眉。

樓月：“怎麼又來找我？”

余景行想起正事：“你還在等他？”

樓月沒說話。

余景行微笑：“祝愿你們。我要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