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張嫣的況，彭周寅把人扶起來坐好，端一杯熱水給。

“人在外面等你。”

“好。”樓月匆匆喝一口水潤潤嗓子，出去后張嫣立馬站起來，上穿著寬大的男裝。

坐的位置上放著墨鏡和帽子。

這種況下還能安然坐在這里，想來也是費了不力氣。

“坐。”樓月手示意坐下，等待著張嫣的解釋。

張嫣深深鞠躬，公事公辦地稱呼為樓總，“沒有賣沒有被包養也沒有包養誰，是我和我男朋友。”

樓月意外地挑眉。

張嫣目有一點點躲閃的尷尬，畢竟男朋友大家都認識。

“沒關窗，然后窗簾吹起來了，被蹲拍的狗仔拍到，我下意識抱住他的頭，就……走了。”自己都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樓月：“……”

因著是妹妹的朋友，樓月多了點耐心，“怎們聯系不上？一直不站出來發聲，走法律途徑起訴營銷號，還有拍的狗仔，不過這要查。”

“查到了，一直沒出來回應是我們吵架了，一旦起訴和正名他就得面，即使面，大多網友也只是撿自己想看的。”張嫣抿道，“我不想他被大眾知道，會干擾到他的工作和生活。我會賠償違約金，用其他辦法澄清。”

樓月微微皺眉，這時助理忽然彎腰湊在耳邊說了兩句話，彭周寅也把手機頁面亮給看。

有人出來澄清了。

上面的名字有點悉。

“你男朋友是瞿懷？”樓月微微驚訝。

張嫣也跟著驚訝，陡然明白什麼，重新開機，先不管手機上經紀人和家里人打的電話，上網去看一眼況。

瞿懷不僅僅是澄清，法院傳票已經到狗仔和各路營銷號手上了，他們正在長篇大論的道歉，張家的企業跟在后面追責，還一個個轉發說不接調解。

張嫣皺眉站在原地，擔心地拿起手機就給瞿懷打電話。

樓月并沒有趕出去，只是招呼助理講了解決方案，通知公關部那邊盡快理。

張嫣的電話通了。

“下來，接你回家。”瞿懷聲音永遠四平八穩，淡淡的。

張嫣一愣：“你在哪？”

“和你一個地方，地下停車場。”默了默，瞿懷放聲音說，“沒事，不用擔心，不是一直想退圈休息嗎？現在不用退圈，我們也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

張嫣心一駭：“你被停職了？”

“下來告訴你。”

張嫣和樓月打聲招呼，急匆匆要離開，到了地下停車場，昏暗的車里，瞿懷把人抱在懷里。

“不是停職，醫生也是人，一樣會談的。”

“是知道我朋友是你以后，來了不？路人？來了記者倒是知道，醫院讓我先休息半個月，等這件事的熱度過去。”

張嫣松口氣，抬頭親親他的角，“難為你了。”

“沒有難為我。”瞿懷也低頭親在鼻尖上，輕輕的，“是謝謝你，我有正當理由可以休息了。”

家瞿醫生有多熱自己的事業清楚，現在是在哄而已。張嫣往他的懷里鉆了鉆。

又要仰頭親親他的時候，余瞥見一個悉的人。

就蕭家那個基因，再加上蕭權當年做的事，張嫣對這個人印象非一般的深刻。

蕭權什麼時候出來了？

又來這個停車場干嘛？

張嫣腦海里閃過一種可能，旋即轉頭拿出手機給樓月發消息，讓提防著點，別讓蕭權給綁回去。

強制最折磨人。

手機里顯示正在輸很久，樓月打了“他不會”三個字，又刪掉，換一句“知道了”和“謝謝”。

放下手機后，樓月看向彭周寅，詢問他今天怎麼會找過來，彭周寅說：“外婆讓我今晚帶你回去吃個飯。姐姐要是不愿意的話我會去拒絕，沒事的。”

樓月看了眼桌上反面蓋著的手機，想到蕭權人在停車場，恐怕是因為上一次的事讓他以后都打算在停車場蹲點了吧。

“好。”樓月微笑，“下班再來接我。”

彭周寅微微錯愣，笑著點頭，先去做了自己的事，下班時間準時回來接。

到了地下停車場，樓月沒有四環顧，自然而然地上了彭周寅的車。

開出去沒多久，樓月從后視鏡里看到了一輛普通的黑轎車，還是讓彭周寅繞了一下圈子，結果后面那輛車沒有跟上。

不繞以后，又出去另外一輛轎車，遠遠跟著，看著像順路。

樓月立馬確定了人是蕭權。

彭周寅在繞圈的時候就懷疑了，現在看樓月又看了一眼后視鏡，狐疑道：“又來了？還要繞圈嗎？”

樓月說：“不用。”

彭周寅：“你前男友？”

樓月點頭。

彭周寅好奇是怎麼確定的，樓月看向窗外浮掠影的樹木，淡淡道：“他教我的。”

“怎麼看是不是被車輛跟蹤，被跟蹤了怎麼甩開，都是他教的。”

還教了很多。

尤其是商圈的那一套。

彭周寅笑了一下，點明道：“姐姐你明明很喜歡他。”

“嗯。”樓月并不否認，“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我們之間，有一條越不過的鴻。”

彭周寅有點惋惜：“是個很悲傷的故事。”

其實他還有些話要說，不過他不想在現在掃興，等到和長輩吃完飯要送回去，彭周寅才說：“姐姐，既然你們不能在一起，我能追你嗎？”

樓月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明明在飯桌上彭老太太也說自己這個外孫揚言不會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

“以前是我年無知。”彭周寅含笑道，“我知道我年紀小看起來不太靠譜，好像不會照顧人，但只是看起來，姐姐可以給個機會嗎？”

樓月張：“我……”

“姐姐別忙著拒絕，先讓我追你試試，如果哪里讓你覺得不舒服，姐姐隨時喊停。”彭周寅笑容燦爛，“好嗎？”

“滴！滴！”

猝不及防的兩道喇叭聲，像教導主任拿著大喇叭來捉似的，不過樓月和彭周寅不是一驚一乍的人，只是稍稍愣一下，同時扭頭看向聲源。

漆黑的車。

坐在里面的人臉也是黑的。

蕭權不明白為什麼又轉回了彭周寅這兒，他都跟小月說過了彭周寅不是良人，本不了解，是沒辦法照顧的。

煩躁不已的男人一拳打在車窗玻璃上，廉價的玻璃車窗碎了。

碎片扎在手指上，和扎在心上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