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張優優忐忑的走到餐桌旁坐下，擔憂的看著陳卓。

“師傅，你沒事吧。”張優優不知如何開口。

吃的滿臉油的陳卓，歪著腦袋看過來：“為師有什麼事？”

張優優收回視線，低頭吃飯：“沒事就好。”

陳卓咬著豬蹄筋，輕飄飄的說道：“你說的視頻的事啊，絕世高手被愚蠢的人類嫉妒，也是在所難免的事，給為師盛一碗排骨湯。”

一只油的碗遞到張優優面前。

“好，好。”

……

陳卓這麼小心眼的人，怎麼可能會沒事。

他只不過是礙于張爸張媽一口一個陳大師的恭維，不想掉了份的價罷了。

心里已經在給網上罵他的人畫詛咒圈圈了。

陳卓在張家的飯桌上狂造一通，以此宣泄心中的不滿。

因為視頻的緣故，吃過午飯的陳卓沒了出去玩的心思，整個下午窩在小球球的臥室里，擺弄著小球球從小到大稀奇古怪的玩意。

一直到夜幕降臨。

陳卓在小球球家吃過晚飯，拒絕了張家留宿的好意，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回家的歸途。

一路上陳卓安靜極了，沒有喊小鬼頭出來玩耍，沒有嚎啕大，一個人騎著虎魂，在黑夜的街道上狂飆。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神病大院，陳卓從虎魂上爬下來，也忘記了拴繩子，耷拉著腦袋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千年虎魂孤零零的站在院中，用頭甩了甩繩子，好似在提醒陳卓要拴繩子，奈何陳卓的心思完全不在它上。

它只好自己咬著繩子，跑到長椅旁，用爪子拉韁繩，掩耳盜鈴般四查看，意思是它已經被拴上了。

陳卓沒有開燈，自己爬進青銅大棺里，大棺中，亮起一方亮。

陳卓的手在手機屏幕上作，他很快找到了那條他扇羅玉民的視頻。

視頻的播放量已經破十億了。

視頻下方的評論，都是罵他的。

天邊一抹魚肚白：這人算哪蔥，敢打鎮魂司的司長？

木一丸：缺爹媽的玩意，祝你客死他鄉，孤魂野鬼。

敲代碼的碼代：這人是青山神病院的病人，陳卓，是個孤兒，真是沒爹教沒媽養的野種。

忘川河畔：對不起了，這神病正是鄙人棄的犬子。

我的是西北風：世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哪怕他是神病，都應該把他揪出來。

大雜燴燉土：狗日的畜生。

……

眾多罵聲。

有一個師傅我小球球的id：你們知道況嗎，張就罵，他驅鬼鎮魂的時候你們在哪？為了全城人民，獨戰干尸的時候你們在干嘛？

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是張優優。

為陳卓說話的張優優也是被罵的很慘，說是狗，說品德有問題，說瞎子等等……

安靜的夜中，陳卓棺材中一一頓，偶爾發出哭聲。

陳卓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網上對自己的謾罵。

覺他被所有人拋棄了，被全世界拋棄了。

陳卓蜷在大棺里，泣聲連線，小聲的哭泣著。

小鬼頭從陳卓的里飄出來，站在大棺旁邊，小手著棺。

“陳卓，你別難過了，我陪你玩躲貓貓好不好？”

大棺里沒有回答，泣倒是小了，像是在極力克制著自己。

小鬼頭靠在大棺旁坐下，頭抵著大棺，不知道除了默默陪伴，還能做什麼。

【系統安：宿主是絕世高人，是人中龍，螻蟻如何揣測高人思維？】

空氣中回著陳卓的泣聲。

一個小時后，陳卓還在難過。

兩個小時后，陳卓依舊在難過。

三個小時后，陳卓仍然在難過。

四個小時后，陳卓難過著睡著了。

……

【系統提示，己所不勿施于人！】

規規整整的系統提示聲響起。

系統攻各大視頻網站，搶占各大網站頭條，將青山神病院的監控與艷華小區的全部監控，剪輯整版，全部發出來。

這就算完了？

一個正常人攻擊一名神病患者，真當陳卓沒有系統加？

將所有攻擊陳卓的賬號，以不同程度的反擊方式料，熱度置頂。

午夜！

微博！

“我們網站橫幅怎麼變了，‘神病陳卓遭惡意抹黑，天理何在？’，奇怪，我怎麼沒有更改權限。”

度娘！

“我們網站后臺怎麼一直在自推送信息，我阻止不了。“

某抖！

“我們方出bug了？怎麼一直推送陳卓的視頻？”

最主要的，還有視頻的原博主夫妻倆待貓狗的視頻。

金海市中，一間窄小的出租屋里，一男一窩在搭建的小飯桌上吃泡面，屋擺了好多籠子，籠子里的貓狗有不同程度的殘疾。

男人舉著手機在傻笑。

“我火了，哈哈，我養的號火了。”

“老公，他不會報復我們嗎？”

“我打聽了，他就一個神病，沒爹沒媽沒背景，誰吃飽了撐的，替他出頭，算是給咱做貢獻了，他多挨一句罵，就能給咱房子添一塊磚。”

“也是，一個神病，死了都沒人管，我早就不想伺候這堆畜生了，快罵死他吧。”人回頭看了看墻邊籠子里的寵，那些寵都嚇的瑟瑟發抖。

“媳婦，我還有個視頻，剪輯一下，角度剛好是這個神病朝人群里丟大火球，還得火。”

“我現在都開心死了，一想到我們火了，我就睡不著覺。”

兩人開心的憧憬起未來的滿生活。

男人手機傳來一聲回復消息，點開：你們倆特麼真惡心，一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

人湊過來：“老公，這人有病吧。”

“管他呢，這種人不是同行就是傻。”

越來越多的回復信息傳來。

“連神病都黑，狗吃了你們的良心都得吐出來。”

“UP主真名王小虎，張慧，住在金海市向小區五棟樓，201室。”

“一個不當人，全家被挖祖墳，兩個不當人，九族被誅。”

“教養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倆沒有。”

“我離他們最近，氣死我了，天一亮我就去堵門，曝他倆。”

“替我打一掌，做人真特娘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