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看了看屏幕里被放大的青帥氣的臉，再看看悶聲坐在一邊削蘋果的孫子。

高下立見！

看男娃表，顯然是被了心窩子。

那不敢相信的目對準了誰，不用鏡頭提示觀眾也能猜到。

霍老太太看了眼不為所的霍聿修，言又止。

怎麼突然覺得這木頭配不上小棠了？

呵呵，說了也白說！只會讓更生氣！

老太太又認真看起電視。

邊人的作這才頓了頓。

他沒聽錯？

趙小棠現在自難保還想資助別人？

冷冰冰得目投向大屏幕，看到楚修然臉的那一刻，眼神算不上和善。

“不用了，謝謝。”楚修然邊炒菜邊說，“我自己可以。”

趙小棠向來不會聊這種話題，別人的苦難對來說太過沉重。

每個人都有不愿提及的事，也是如此才能同更加小心翼翼。

“沒關系沒關系，你好好念書，你爸媽也能安心，等你畢業賺錢了再還給我。”

“我爸媽不在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千鈞下。

趙小棠猛地抬眸看向他，屏住呼吸。

……這……真的開過吧？

——楚寶寶真讓人心疼……

——能不能查到楚修然的大學啊，我想給他捐款。

——我也想。

——我也是，我也是。

——加我一個，姐妹們不如拉個群吧。

——楚寶寶這麼可憐嗎？我還以為他不合群，我真該死！

——明明最聽話懂事的是他啊！

——趙小棠人還怪好咧。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趙小棠道歉，“我不該問這麼多，對不起。”

今天真是倒霉，從頭倒霉到尾！

楚修然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藏了星星。

“騙你的，他們只是離婚了。”

“啊”了一聲，心里的負擔輕了些。

“……只不過，沒人愿意要我而已。”

趙小棠恨不得跳起來把他捂上。

不想問也不想聽！

“我們還是聊聊資助你學費的事吧，那個……”

平時懟溫恬張就來，這時候卻笨笨舌起來。

“真的不用，謝謝你趙小姐。”楚修然冷冷淡淡的語氣里夾雜一些笑意，“你也缺錢吧？”

“啊？”

“你和安姐在上面聊天，我都聽到了。”他說，“你也不容易，不用同我。”

確實不容易，但不是人家想的那種。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那只快被稻草死的駱駝……

“沒事，你上學需要多錢？一年十萬二十萬的我還能拿出來。”說。

這番話在網上被溫恬當變相炫富。

——唉喲，十萬二十萬輕輕松松，我們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看來是真的富婆！

——楚修然，快抱富婆大！

——趙小棠怎麼這麼風？到勾搭男人？還沒離婚呢吧？

——趙小棠不是很能說嗎？怎麼沒人站出來替說話？

——可能是心虛了，呵呵！

——今天從頭到尾，趙小棠可是連公狗都沒放過，嘖嘖嘖！

趙小棠：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小棠姐。”

趙小棠被這忽然改變的稱謂嚇了一跳。

只見楚修然抬手便捂住湊近的鏡頭，用口型對說：“謹言慎行。”

抓拍的攝像還沒反應過來，再將鏡頭對準楚修然時，人家已經開始專心炒菜了。

鏡頭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像極了一個茫然的吃瓜群眾。

——啊啊啊啊！他抬手捂住鏡頭的那一刻，好蘇！

——我覺自己好像真的被捂住了眼睛！

——楚寶寶竟然這麼蘇，我要死了！趙小棠，你要好好對他！

——我的天啊，以后，楚修然肯定是霸道總裁！

——為什麼會有人又狼又，老阿姨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們沒人關心那兩秒發生了啥嗎？

——趙小棠的表好呆，發生了啥？

打從剛開始。

就約約在楚修然的上看到故人的影子。

只是每每那剎那都讓愣住，來不及細想，悉的覺就消失了。

現在想起來了。

原來是高中時期的霍聿修。

霍聿修不知道，兩人其實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那個時候因為家庭變故，被一人丟在國外讀書。

小洋鬼子們喜歡欺負亞洲人，萬圣夜那天，就是被妖魔鬼怪戲耍的對象。

酒和蛋糕都有意無意往上砸。

盛邀請參加Party的“好友”拉著不給走。

攝像機下，狼狽的孩被眾人圍攻。

抱著頭，頭一次覺到驚恐無助。

也是那時，年的霍聿修從天而降，大手捂住小洋鬼子的DV。

“砰”的一聲巨響。

DV在地上摔兩段，霍聿修下手上的名表丟給對方。

當時他說了句什麼話……

趙小棠敲了敲腦袋，想不起來了。

反正當時的霍聿修帥極了，漂泊的心在別人上扎了。

只是種子長大樹后才發現自己錯了，不得不砍了樹拔了……

重新漂泊。

“原來是這樣。”出釋懷的笑容，在眾人不解的目中搖了搖頭。

只有楚修然注意到，低頭加柴時，火照亮了眼中的淚花。

“趙小姐，電話。”

工作人員跑到耳邊小聲說。

趙小棠還沒慨完，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心生厭煩。

又來？

早知道讓那個男人死在心里就好了，只有得不到的白月才會一直好！

工作人員接替了燒火的工作，抬頭和楚修然大眼瞪小眼。

“去哪兒？”他問出了觀眾的心聲。

“我在哪兒？你瘋了吧？”趙小棠走到偏僻的角落，一手叉腰道，“我在做什麼，你們不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嗎？明知故問。”

“我沒空看你的節目。”

醫院走廊中飄著霍聿修冷冰冰的聲音。

他沒說謊，確實沒時間看，都是出時間看的……

“到時間了，你沒給打電話。”

“我在忙，在忙好不好？休息了自然會打電話，既然答應了的事就不會反悔！”

想想與霍聿修的初見，再想想現在的霍聿修，深深嘆了口氣。

“忙？”

他冷笑兩聲。

“忙著和別人調？”

“還是忙著資助男大學生？”

“趙小棠你哪兒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