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則在桌前坐下,安靜地看著姜云舒吃飯。
姜云舒細嚼慢咽地專心吃飯,也不講話,仿佛坐在對面的就是一個明人。
一直等結束用餐,陳姨將碗筷盤子都收走后,傅承則才開口聊起了待產包清單的事。
“這些羅姨都會準備好的,你只需要帶著你的份證就可以了。”
姜云舒言簡意賅地把話說完,聽著傅承則又將話題轉到了給寶寶買的服上,終于忍不住打斷,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傅承則看著,語氣懇切,
“云舒,距離你生產不到兩個月了,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嗎?就跟昨晚一樣,我會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度,不會打擾到你休息。”
“沒必要。”姜云舒說,“雖然到了孕晚期,但我行都是方便的。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我會請人來照顧我。”
羅姨端來兩杯水放在桌上,說道,
“承則,從今天晚上,我去小舒房間照顧,你就放心好了。”
姜云舒聽到這話微微蹙眉。
自從懷孕以來,羅姨一直細心照料著。生活起居的大大小小事都由羅姨勞著,白日里已經夠辛苦了,晚上要是再來照顧,本得不到休息。
如果請別的阿姨晚上留在房間,會很不習慣。
這麼一想,傅承則愿意來當苦力,也不失一個好的選擇。
“羅姨,您白天照顧我已經很辛苦了。”姜云舒最終松了口,“既然他想留下來,就讓他留下來吧,都是為了孩子,出發點是一樣的。”
傅承則就這麼留在了尚柏悅府。
最開始的幾天,姜云舒還對他有些排斥,慢慢地就真把他當做了免費勞力,有些之前需要羅姨去做的,像端洗腳水之類的事,都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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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北城下了一場大雪。
姜云舒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地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
傅承則將洗腳盆端到床邊,側頭看向姜云舒,悔意再次蔓延心頭。
他本可以朝走過去,從后抱住,著的臉,邊陪看雪景邊告訴,他有多和寶寶。
可惜現在這一切只能在夢里發生。
傅承則輕舒一口氣,開口說道,“云舒,過來泡腳吧。”
姜云舒側頭看了一眼傅承則,邁步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
剛把腳放進洗腳盆里,就接到了李冉怡的視頻通話。
“云舒,我剛看你發的朋友圈了,今年北城居然下了這麼大的雪啊!早知道我昨天就飛回北城了。”
姜云舒開玩笑道,“你不是跟男朋友在馬爾代夫度假嗎?舍得回來?”
“嘿嘿,等會兒要去潛水啦。”李冉怡問,
“你最近怎麼樣呀?我聽我媽說孕晚期可辛苦了,腰酸背痛,睡困難,還有什麼腳浮腫之類的,可難熬了。”
“可能是因為個人質不同,我沒有那麼難。也就是站久了腰疼,其他的都還好。寶寶也很乖,沒怎麼被它踢醒過。”
“這是什麼天使乖寶寶哇!”李冉怡說,“等寶寶長大點,就可以帶著它去打雪仗堆雪人啦!”
姜云舒眉眼彎起。
“對了,我手機里還存著咱們高中在場堆的雪人呢!”李冉怡拿出另一個手機翻開相冊,邊翻邊問,
“你還記得咱們高中有個秦聿舟的嗎?就長得巨帥的那個男生,他當時追你追了小半個學期呢。沒想到我相冊里,還留著他的照片。”
李冉怡對準攝像頭,給姜云舒看了一眼,
“還別說,哪怕是以現在的審來看,長得也確實不賴。”
傅承則站在一旁,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穿校服男生的照片,眉峰不易察覺地凝了下。
李冉怡向來思維跳躍,上一秒還在說高中的事,下一秒就把話題扯到了傅承則上,
“不怪我跟顧京硯天天罵他,他就是不知好歹!換做是我,我要是娶了你這麼一個哪兒哪兒都好的老婆,恨不得把你寵到天上去,結果狗男人這麼不懂珍惜,讓你那麼傷心……”
李冉怡并不知道“狗男人”已經將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里。
“冉怡,都是過去的事了。”姜云舒說,“別提了。”
“對對對!不提糟心事。”李冉怡連忙換了話題,“云舒,我給你買了禮,等我回北城的時候帶回去。”
姜云舒:“好。”
掛斷視頻后,姜云舒也結束了泡腳。
傅承則將洗腳盆端走,等他再走到床邊,跟往常一樣為姜云舒按著和腰部。
明明上是很親近的,但兩個人心上的距離卻隔了好遠。
他嘗試著用流的方式拉進彼此的距離,
“云舒,你朋友說的很對,我確實是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之前帶給你的難過和傷害是不可逆的,我不奢求你原諒。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在努力靠近你,不只是為了我們的孩子,還因為我……”
姜云舒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打斷道,
“我不想聽這些話,在我這兒沒什麼意義。”
傅承則嗓間然,“好,我不說就是了。”
兩個人之間僵化的氣氛因為胎被打破。
姜云舒角漾起笑意,看向肚子的目很和,“寶寶,你怎麼這麼喜歡撓媽媽呀?”
傅承則看著明顯的胎,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活潑?”
提到孩子,姜云舒還是樂意跟他進行通的。
“現在已經很乖了,前段時間才是真的調皮,跟小哪吒鬧海似的。”
傅承則目認真注視著姜云舒,見睫自然微垂,角彎著弧度,跟肚子里的寶寶說話時,整個人溫又耐心。
這一刻,好像幸福有了象化。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緩緩低頭,在肚皮上落下一吻。
姜云舒腦子空檔一瞬,手抓住他的頭發往回扯,質問一句,“你干什麼?”
同意傅承則留下,并不是默許這種藕斷連的曖昧。
傅承則收起了一貫的鋒芒,那雙凜冽的眉眼變的和許多,“我想親一下寶寶。”
他看著的眼睛,誠懇問道,“不可以嗎?”
姜云舒怔愣,松開揪著他頭發的手,一瞬間失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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