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怎的來了？”

陶樂純將目從素嘉上收回來，還是沒看趙懲，而是坐到旁邊的塌上，品著茶，悠悠然詢問一句。

趙懲看著悠悠然品茶的樣子，只覺得裝腔作勢的可，本想笑，又忍下了，聲回道：“昨日太子送了我一個人，今日特來還一個人。”

陶樂純聽了，施恩一般終于抬頭瞧他一眼，卻是譏誚：“你們叔侄好，本宮看了，很是欣吶。”

趙懲對上的眼，笑得頗有些招惹的味道：“皇后欣，臣心里快。”

陶樂純：“……”

這混蛋！說的什麼狂言浪語！那麼多宮人在呢！

覺得被冒犯了，皺眉道：“敬王先別急著快，眼下太子高熱不退，本宮正心煩呢。”

趙懲聽了，溫一笑：“皇后莫要心煩，臣這就為皇后解憂。醫院的段玉卿于醫上見解獨到，或許有辦法。”

陶樂純一喜，又半信半疑：“當真？”

趙懲含笑反問：“眼下太子這種況，何不一試？”

陶樂純沒辦法，只能派人去傳了段玉卿。

等候段玉卿來的時候，陶樂純瞧著素嘉，笑問：“小仙姑怎麼稱呼？”

素嘉忙行了個拱手禮，回道：“貧道素嘉。”

“素、嘉？”

陶樂純品味著這個名字，贊賞道：“是個好名字。”

素嘉謙虛應道：“皇后娘娘謬贊了。”

陶樂純又問：“你正值韶華，怎的就了道？”

素嘉解釋：“我小時病弱，遇到一道長，斷言我活不過十八歲，父母無奈，便送我去了道觀。”

陶樂純覺得這巧合的過分了，懷疑是編好的臺詞，熱頓時大減：“哦，原是如此，這倒跟太子境遇相仿。”

趙懲笑道：“相同際遇，或許有共同的語言，才能聊得來。太子一心修佛，一心修道，也是天作之合，命定相配。”

陶樂純不認同，冷著臉道：“哪里相配了？一起看破紅塵嗎？他是一國儲君，肩負天下蒼生，不可任。”

看得出趙懲的野心，但是妥妥的太子黨，哪怕跟太子不親，也不會讓人搖太子的地位。

趙懲知道心里的堅持，也恨的堅持，因為恨的堅持，反而想要摧毀的堅持。

不過，他心里發狠，面上還是溫和的：“皇后不必這麼張。太子修佛，也不一定就不能治國。前朝的祁惠帝、祁靈帝也是虔誠的佛教信徒，不也將國家治理的很好？”

陶樂純不以為然，冷哼道：“好什麼？如果不是祁惠帝、祁靈帝兩代皇帝沉迷修佛，遠離后宮，祁國皇嗣怎麼會凋零至此？但凡他們多誕育幾個皇嗣，祁明帝英年早逝時，都不會發生國家易主的禍事！”

“皇后慎言！”

趙懲沒想到陶樂純敢這麼說話，一臉肅然地喝止：“私議前朝，影本朝，皇后剛剛的言行乃是大不敬！”

換別人或許要為這個“大不敬”而心生恐懼，但陶樂純不同，一派正義凜然：“為何要慎言？本宮不過是在吸取前朝淋淋的教訓罷了。倒是敬王，支持太子修佛，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