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問

“好的，小姐。”

碧柳見自家小姐走向桌子，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好幾個藥材的名字，只認識個一兩種，但看自家小姐那行云流水般的姿態，就覺得眼圈發熱。

真好，小姐終于好了。

只是可恨的是竟然是二小姐害的小姐這麼慘。

“小姐，您著急嗎？奴婢想去祠堂那邊看看。”

碧柳問。

燕臻搖搖頭，“不著急，你去吧。”

知道這丫頭是想看祖父如何懲罰燕雨，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謝謝小姐。”

碧柳喊了一聲，轉就出了門。

等人都走了，燕臻才往屋子里走去，但剛走了一步，便突然覺得一陣暈眩過來，忙撐著桌子坐穩，暈眩陣陣，腦海中卻好似有一道聲音在呼喚，“臻兒，臻兒……”

甩甩頭，等暈眩過去，這聲音卻是已經消失不見，好似本不存在過一樣。

燕臻擰了擰眉，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走向室銅鏡，鏡中映出帶著毒胎的樣貌，雖中毒已深，但憑自己的覺這毒只要耗費些時日慢慢排出，毒胎記自然會慢慢褪去。

相比杜大夫看來自己這醫確實不同尋常。

另一邊丞相府宗堂，丞相燕峰雙手覆于后眉頭鎖，只聽外面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燕雨推開宗堂大門腳步匆匆的進來，雙眼掃過整個宗堂，看到杜大夫被下人押著跪在一旁，心里咯噔一下，垂下眼瞼，上卻朝著丞相說道“祖父，您匆匆忙忙找我過來所謂何事？”

“其他人先出去”

丞相呵聲道，下人全都低垂著頭，躬陸續推出宗堂。只剩下燕敘唐馨夫婦和跪在一旁的杜大夫。

“燕雨，跪下！”

撲通一聲燕雨跪倒在地，頭卻抬起來朝丞相說道“祖父，雨兒犯了何錯？”

“殘害嫡姐，侮辱門楣，你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嗎？”丞相大聲呵斥道。

燕雨臉一白，心中越來越不安，但仍然開口道，“祖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誰惹了祖父您生氣嗎？”

丞相一看燕雨這姿態，竟依然是一副死鴨-子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當即呵斥道，“燕雨，你實在是讓祖父失至極，你對你的長姐做過什麼事，你心里不清楚嗎？竟還在此狡辯，你，你……”

燕峰怒急攻心，捂住了口。

燕雨聽到這話，整個人抖如篩糠，看一眼面如死灰的杜大夫，又看一眼怒目瞪著他的大伯和嬸嬸，心里已然明白杜大夫出賣了，但自己知道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就真的完了。

接著砰的一聲，燕雨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只聽大聲道，“祖父，孫兒實在是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您誤會了什麼？臻姐姐的事，怎會牽扯到我的上？祖父，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雨兒實在是冤枉啊！”

站在一旁的燕敘實在忍不了了，赤紅著一雙眼，猛聲說道“燕雨，臻兒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你如此對你姐姐到底是何居心？”

“毒？什麼毒，大伯您是說臻姐姐中毒了？”燕雨狀似震驚的抬起頭看向燕敘。

燕敘繼續說道“杜大夫都已經招了！兩年啊，整整兩年，你這麼殘害你的嫡姐？”

“二小姐，老奴已經全都招了，您就不要狡辯了，你對大小姐做的事老奴都說了，這些年是老奴錯了，嗚嗚嗚……”

“胡說八道！杜仁義，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到底是被誰收買了？為何要這般栽贓陷害我？”

燕雨怒斥道。

接著又淚眼朦朧的看向燕敘，“大伯，大伯母，你們不要被他騙了，他一定是被人給收買了，才栽贓陷害的雨兒，雨兒自小與姐姐深厚，怎麼會害姐姐？大伯，大伯娘，祖父，你們寧愿相信一個奴才，也不愿意相信雨兒嗎？”

杜仁義聽到燕雨竟是完全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直接想讓他承所有，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反正也自知自己活不了，當即沖著燕雨就罵了出來，什麼難聽罵什麼。

而燕雨，面上哭的厲害，心卻出奇的冷靜，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雖然是指使杜仁義做的這一切，但是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冷靜，切不可慌了手腳，燕雨這般跟自己說道。

卻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唐馨開口了，看著燕雨的眼神冷若冰霜，只聽道，“燕雨，這些年大伯母對你不薄，但著實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我很痛心，也很失……”

“大伯母，我沒有，我真的……”

燕雨還要狡辯，卻見唐馨抬手止住的話，接著道，“你不用狡辯了，因為你姐姐好了，所以你做過的惡事瞞不了了，你以為為何杜仁義會將你供出來，是因為他不供不行，因為你姐姐清醒了，你做的壞事都知道。”

刷。

燕雨的臉一白，眼可見的失去了。

不敢相信，燕臻好了？

因為祖父突然帶著杜仁義趕來，只知道事可能東窗事發了，但并沒有慌到了陣腳，只當是杜大夫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能是不小心被大伯詐了出來，但都沒有慌，只要不承認，沒人拿有辦法。

但真的沒有想到燕臻會醒。

不是已經癡傻了？怎麼還會醒？

如果是這樣……

那真的就完了。

這兩年里，多次欺辱，甚至當著的面說過很多惡話，做的惡事也沒有避諱， 這一刻終于明白了，為何祖父和大伯大伯母會二話不說的抓來祠堂，甚至連詢問一聲都不曾就給定了罪，那是因為燕臻醒了……

“不，不可能……”

搖頭，下意識的說道。

“燕雨，沒什麼不可能，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你做的惡事，讓你嫡姐清醒了過來，包括這一次你嫡姐被帶進宮，得罪四王爺被踢下湖去，你嫡姐也說了，是你帶進的宮，又故意扔掉，讓往涼亭那邊去的。

你明知道四王爺的脾，你也知道四王爺就在那個涼亭中不準任何人靠近，你還是引導你嫡姐過去，你是想死，你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