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崩潰

樹林里很黑，腳下是斑駁的樹影，本看不清楚，可周圍腥味很重。

這個時候，蕭棲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點燃。

這一小片地方頓時亮了起來。

“小心點。”

他囑咐道。

整個人很是警惕。

站在秦臻的右邊，無聲的護著。

秦臻點點頭，吸著鼻子往前面不遠一塊空地走去，那個地方腥味很重。

蕭棲跟在的后面，火折子的可暈染出好大一片地方。

離的近了，兩個人才看清楚，面前青青草地上，大片大片的跡，染紅了綠的小草，還是新鮮的，看起來場面有些腥。

“別看。”

蕭棲皺眉，忙用一只手捂住的眼，想著帶出去。

可秦臻卻出手，掰開他的手臂，往前走了兩步，腳步竟是有些倉皇，整個人臉白的像紙一般，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某一地方。

“怎麼了？”

蕭棲不解。

秦臻卻轉拿過他的火折子，慌的往前走了兩步……

“別過去。”

蕭棲想攔住，一堆水有什麼好看的，卻見秦臻拿著火折子，直直的照著那一灘水中的某一樣東西。

蕭棲瞇了下眼才看清楚，那似乎是一個玉鐲？

下一刻，秦臻就沖了上去，不顧一地的水，出手就將那玉鐲撿了起來。

“君緋，你干什麼？快扔了。”

蕭棲忙道。

著實被秦臻的作給驚呆了。

秦臻去把火折子遞還給他，雙手捧著玉鐲子死死的盯著看，反復的看，好像是在確認什麼。

而后的眼淚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下來……

一大顆，一大顆。

看看手中的鐲子，在看看地上的水，說是水，只是沾在表面泥土上的，還有地面上石頭青草上的，更多的水已經滲到了泥地里，鼻息間腥氣和一淡淡的刺鼻味。

那是……

化尸水的味道。

曾經，的被生生腐蝕的時候，鼻息間就是這個味道啊。

所以，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啊？

誰能告訴，這是什麼？

這鐲子，這鐲子……好眼，你看這里有一塊小小的瑕疵，青翠綠里面的一點兒深綠，這鐲子是夏若彤的，是當年們一起去挑選的，價格不貴，但若彤喜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呢？

這一地水是怎麼回事，這鐲子是怎麼回事？

秦臻捧著鐲子，看一眼地上的水，眼淚不控制落下，一滴一滴，一大顆一大顆。

“君緋，你……”

蕭棲嚇了一跳，他臉都變了，忙出聲。

卻見眼前的子突然整個人都站立不住，跪坐在地，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在流，一雙眼呆滯的盯著手中的鐲子。

蕭棲被秦臻這般模樣驚的呼吸都卡住，忙將火折子底端按進地面，上前想去將拉起來，可哪里知道，剛到的肩膀，卻好似驚醒了的魂魄……

“啊……”

只聽一道凄厲的聲穿了凄迷的黑夜。

那個跪坐在地上的子突然像是瘋了一般，開始去捧地上的泥土，那是沾染了鮮的泥土。

“若彤，若彤，若彤……死了，死了啊，被害死了，被化尸了，啊……”

嗓音凄厲，哭聲悲慟到絕。

“若彤，若彤，嗚嗚嗚……”

一遍一遍的喊，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眼神凄楚，滿是悲痛。

蕭棲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秦臻，那種像是失去了人，失去了一切的痛苦，讓他一顆心都碎裂渣，卻又心疼不已。

他從未見過一個孩子，哭的這麼絕，這麼讓人心碎。

“君緋。”

他蹲下子，探出手，想要抱住。

可秦臻卻一把握住他的手，雙眼通紅，滿是淚水，“裴公子，死了，若彤死了，被人害死了，怎麼辦啊，怎麼辦？我救不了，沒有了，連個尸都沒有，我怎麼救，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哀求，痛苦，滿是絕。

松開他的手，又去抓地上的泥土，大著，哭泣著，崩潰著，“怎麼辦啊？我怎麼救你？師傅你在哪里？誰能幫幫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留下，我怎麼救，啊啊，好痛……”

“好痛……”

秦臻哭著著，握著玉鐲，握著泥，像個崩潰的孩子，祈求著，哭著，可是沒有人能幫。

“好痛……為什麼要這麼對，為什麼？做錯什麼了？那麼好，那麼聰明，為什麼要害？為什麼？你殺了我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殺，為什麼？”

在黑夜里，秦臻聲聲質問著，聲音凄厲到絕。

整個人都陷了一種癲狂和悔恨之中。

蕭棲聽不懂說的什麼，可面前子這般模樣卻讓他也心神劇烈，忙探抱住眼前的子，“君緋，冷靜點，沒事了，我在這里。”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穩重人心的清冽。

雖不知道口中是那人是誰，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眼前的小姑娘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他知道這種緒，一個控制不好，便會魔障。

“裴公子，是我害了，是我約彤彤在這里見面的，是我的錯，是我錯了，我不該奢著回到我邊的，如果我裝作不認識，就不會出事了，是我的錯，我害死了，我救不了，什麼都沒留下，被化了一灘水，我怎麼辦啊，都快要親了，可是現在死了，甚至連尸都沒有……怎麼辦？”

秦臻整個人崩潰了，失態了，抓著眼前男子的胳膊，像是抓著最后一顆救命稻草。

蕭棲抿，他不擅長安人，只能很用力的抱眼前的子，薄微，開口道，“不是你的錯，是害死的人的錯，別哭，知道你這麼痛苦，也會不舍。”

聽到他的話，懷中子短暫的愣了一下，但隨即抬起頭，眼中是驚天之恨意，只聽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個人名，“秦紅霜！”

蕭棲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