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簡一會冷一會熱的。”

“醫生！”

“我剛摁了鈴，護士應該馬上就來了！”

殷秦話音落下，護士急匆匆的腳步聲就到了門口，察看了小簡的況，立刻小跑著去了醫生。

醫生來之后給小簡檢查了況，各種置之后對秦詩說：“這是化療藥的副作用了，因人而異，你們不用太擔心，過一陣子會好。”

秦詩擔憂卻無奈，覺也睡不著了，守在小簡的床邊。

小簡折騰了會，終于恢復了正常，又困又倦的沉沉睡去。

秦詩對殷秦說：“小簡現在沒事了，你去睡會吧。”

殷秦搖頭，視線未從小簡的臉上移開：“我睡不著。”

“你明天還要上班——”

“我只是后悔，當年怎麼會一點也不記得那晚的事，讓兩個孩子過了五年沒有父親的日子。”他打斷了秦詩的話，像是對說的，也像是自言自語。

秦詩嘆口氣，當年的事能怪誰呢？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按照自己現在對殷秦的了解，如果當年他知道有了孩子，肯定不會不負責任的。

手上一沉，垂目，看見殷秦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小簡好起來的！”

他的手心暖暖的，莫名讓秦詩想到了白沐辭。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背影像白沐辭也就算了，跟他握手的覺也這麼像白沐辭呢？是自己的錯覺嗎？

甩掉心中的胡思想，把手從他的手里了出來。

“嗯，我也相信小簡會好的。”低頭輕聲說。

白沐辭張，想說等小簡好了，就跟一起好好帶著孩子生活，但話到邊又忍住了。

現在自己是殷秦，還是不要太激進的好，免得嚇得親親老婆不敢跟他接近了，這些話不要說出口，默默做就行。

一時間兩個人之間是有點尷尬的沉默。

過了會，秦詩找了個話題：“那個，你的家庭能跟我說說嗎？”

看見殷秦挑眉著，連忙補充：“我是想看看，孩子們是不是還有爺爺什麼的，以后可以見見。”

殷秦臉一黯：“沒有了，他們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秦詩有點疚：“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都已經淡忘了。”殷秦微微一笑回答。

秦詩在心里算了算，十幾年前殷秦大概才十幾歲吧，怎麼他的命運跟白沐辭一樣呢？

心中劃過一道異樣的覺，抬頭盯著殷秦看了幾眼。

這幾眼把白沐辭給盯得心里發了虛，剛才他沒多思考就說了父母的事，好像，自己跟白沐辭的經歷重疊得有點太多了，親親老婆是懷疑了嗎？

“我爸得了肝癌，幾個月就去了，我媽不了打擊，抑郁癥自殺了。”他連忙瞎編幾句。

這句話達到了效果，秦詩心中劃過的疑慮一下子就消失了。

只是年份巧合而已吧，明明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那你家沒別人了嗎，你沒兄弟姐妹？”又問。

“沒有，我是獨生子。”

秦詩點點頭，看來人家猜測他的背景非常，大概是瞎猜的吧。

他不過就是父母早逝，憑著自己的努力鍛煉出來的能力而已。

床上的小簡翻了個，然后又翻了個，接著出痛苦的表，蜷起來。

秦詩和白沐辭對視一眼，一起住小簡：“小簡，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疼……”小簡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起來。

白沐辭立刻探將他摟住，秦詩則去摁鈴。

“好疼，媽媽，好疼！”

大概是太疼了，小簡痛苦得小臉皺一團，咬著，很快就滲出來。

秦詩轉頭四看，想要找個東西給小簡咬著，卻聽見殷秦急聲對小簡說：“小簡，咬這個，不要咬自己的！”

轉頭，看見殷秦竟然把自己的胳膊塞進小簡的里。

小簡實在是太疼了，疼得意識不清，抱住殷秦的胳膊就咬住了。

看見殷秦的一瞬間繃直，臉上出痛苦的表，但他沒出聲，也沒回手臂，就這麼生生忍著。

白的襯袖子上逐漸洇出鮮紅的來，看得秦詩心里歉疚。

這時候，醫生和護士沖了進來，給小簡用了藥。

過了好一會，小簡才松開殷秦，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醫生，小簡這是怎麼了？”秦詩急問。

醫生翻了翻小簡的眼皮，松口氣說：“別擔心，只是暫時睡過去了，我們給他用了藥的緣故。”

“他為什麼會肚子這麼疼？”

醫生嘆口氣：“這是這種化療新藥的副作用之一，利德博士之前跟我們說過的，也告訴過我們相應的措施。只不過這種副作用幾率發生比較低，沒想到讓小簡到了。”

“那對他有什麼危害嗎？”殷秦口問。

“危害倒是沒有，我們對癥理了疼痛就能緩解。”

“如果總是發作的話，那我們要考慮是不是改變方案了。”殷秦立刻又說。

醫生擺手：“不會總發生的，只是偶爾，我們觀察點就好，一旦發生立刻對癥治療，孩子的疼痛會很快緩解。”

殷秦這才點點頭，不說話了。

醫生和護士離開了，秦詩看見殷秦挽袖子，這才想起他被小簡咬傷了。

趕忙上去，握住他的胳膊：“我幫你理一下吧？”

上午從護士那里借來給云尚雪理傷口的消毒棉簽和碘伏還在，正好繼續用。

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袖子卷起來，用棉簽蘸了碘伏給他消毒。

兩排小牙印那麼清晰，能看出來咬得很深。

秦詩垂目幫他消毒，一邊輕聲說：“是看不下去，但也不能把自己的胳膊送過去給他咬啊。”

“當時顧不上了，就怕他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殷秦回答。

秦詩的手一頓，抬眼看著他：“你會是個好爸爸的。”

殷秦笑起來：“是吧？我自己也這麼覺得。因為父母去世得早，所以我覺得，如果有個家，我會很珍惜的。”

這話倒是作為白沐辭，他的心里話。

在不知道小簡和小月是自己的種之前，他就已經把他們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來養育了，現在知道是自己的種，更加會珍惜他們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