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奉劍眉微挑,“只有累?你不快活?”
江婉翻了個白眼,不忍破男人的自尊心。尋了幾個宮中的老嬤嬤,宮里臥虎藏龍,什麼奇人都有。那老嬤嬤教了幾個法子,能在那時……人快活。
準備試試,脂膏雖好,但那后勁兒太大,差點兒一口悶氣昏死過去,旁的七八糟的東西圖個新鮮,偶爾才用一次,陸奉還是喜歡埋頭猛干。
自從生過兩個孩子后,他又多了一個癖好,喜歡咬鼓鼓的脯。早就沒有水了,他依舊樂此不疲,江婉也不太敢說,生怕他勁兒上來,又懷上,那才得不償失。
懶得回他,陸奉對這個問題異常執著,仿佛對待嚴肅的朝政。江婉不想他的心,也不想昧著良心,理了理襟從他上下去,被陸奉一把扯回懷里。
宮人全都被遠遠打發走,今天日頭正好,融融暖灑在殿口的玉階上,殿里傳出悶聲的響,夾在著人的驚呼聲,約聽個大
概,似乎是:“不準在這里啊混賬!”
殿外的臘梅綻于墻角,暗香浮;階下冬青凝翠,古松勁。在溫暖的日下,一片祥和靜謐之景。
***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個年宴,江婉為此付出極大心力。華堂彩燭,寶鼎香煙;席間擺著珍饈酒,竹管樂聲不絕,彩宮們井然有序地穿梭其間,盡顯皇家氣派。
江婉穿華麗的袍,前用金線繡的凰栩栩如生,展翅飛。的欺霜賽雪,細膩如羊脂,白里紅。云髻高高綰起,冠上步搖的流蘇輕輕搖,恍若神妃仙子。
江婉不善飲酒,翠珠給的酒盅中摻了水,笑盈盈舉著金杯應對。前朝后宮息息相關,這次序也有講究。
命婦們大按品級和其夫君職排座次,陸奉正得用的,位置便靠前些。還有如今降伯爵的陸府,江婉特意發,周若彤和姚金玉一同前來,坐在的下首,遠遠超出了兩人應有的品階。
這是皇后娘娘的宮宴,曾經的妯娌說說話,無可指摘。同樣發出一個訊號:陸府簡在帝心,盡管一時落魄,旁人休得欺侮。
至于頭疼的宗室皇親,連發數道諭,召敏王妃宮,之以曉之以理,終于相信圣上真不打算殺敏王,敏王的“病”終于好轉。加上敏王一家子妻妾子,宮中的老太妃也來給撐場面,這才顯得皇室沒有那麼凋零。
陸奉在前朝的奉天殿大宴群臣,早早傳過話來,等那邊結束,他過來一趟,給皇后娘娘一個臉面。江婉其實不太需要他這個“臉面”,從一個妾生的庶,到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生母因得封國夫人,膝下的皇太子,垂髫之年已經被圣上帶到邊參政。這等榮寵,只要不傻不瞎,都看得出來。
江婉不好拒絕陸奉的“一片好心”,只能拖著時辰周旋。從前當陸夫人、齊王妃的時候就是個好子,與誰都能說兩句話,如今做了皇后,該有的威儀陸奉替撐了,只要和和氣氣的,與陸奉一剛一,剛剛好。
麗姨娘……不,現在應該稱為國夫人,不喜歡在人前臉,早早離了席。周若彤和姚金玉原本因為掌家權不合,經過這場禍事,反而妯娌倆關系好了,兩人坐在江婉下首,互相配合進退有度,江婉好生欣。
酒過三巡,江婉有些疲乏,旁人不敢過去叨擾,在邊的敏王妃小心翼翼道:“今日天已晚,不如臣婦們就此告退,免得叨擾皇后娘娘。”
江婉微笑著擺擺手,舉起一盞清茶仰頭而盡。旁人看似說笑,都留著余時刻關注座上的皇后娘娘,江婉斂下眼眸,把周圍人的表盡收眼底。
在熱鬧璀璨的華堂燭影下,也有一瞬間的恍惚。前年跟著陸奉參加先帝的家宴,為了不蓋過王妃們的風頭,挑了好久的裳首飾,在宴席上低頭裝鵪鶉。如今才過去兩年便換了景,人之境遇,果真玄妙。
正低頭沉思間,外頭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圣上駕到——”
江婉一怔,四周的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跪了滿地。提起擺起,膝蓋還沒有來得及彎下,陸奉疾步走來,握的手臂把托起來,沉聲道:“平。”
***
月郎星稀,大臣喝得面紅耳赤,三三兩兩從奉天殿結伴而出,裴璋事圓,卻不結黨營私,他孑然一,喝了酒,白皙清雋的面上出幾分薄紅。
“裴大人——”
行至一偏遠的拐角,一道略顯稚的聲音住他,裴璋轉,是皇太子齊淮翊。
“見過太子殿下。”
裴璋躬行禮,齊淮翊也躬下,忙道:“裴大人客氣。”
陸奉平日把齊淮翊帶在邊教導,連早朝也他旁聽,淮翊小小年紀,天天繃著一張小臉,通的皇室氣度,如今這樣孩的一面,倒不常見。
淮翊小跑著過來,跑得雙頰紅撲撲,道:“裴大人,這個給您。”
他口微,從袖兜拿出一本書,正是《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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