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已經辨別不出真假。
若是真,這裡又是何?
若是假,那個夢又為何如此清明,就像是他親經歷過的一般……
第105章
往日盈時總覺得融兒這孩子聽話。
可如今這幾日梁昀不在, 深夜手忙腳的應付孩子,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融兒早已習慣了父親細心又溫的照顧,等換了母親之後反倒適應不過來。
深夜裡融兒想起父親, 便開始哼唧的哭鬧, 盈時措手不及。
與娘幾個跑來哄了半宿, 才堪堪將小孩兒哄睡著,自己卻是眼下烏黑一片。
等到第二日, 一整日氣神都不行。
好在,白日裡融兒不是很黏人,母們抱著去玩兒,這才盈時得以歇息一會兒。
章平早上送來一隻鸚鵡,渾藍羽,橙鳥喙, 不喜學人語, 最喜振翅舞蹈。是這回振武河東送來的禮之一。
“振武送來的是一雙兒, 另一隻如今家主書房裡掛著。”
說是梁昀知曉喜歡, 便將這鳥兒命人送來給了, 算是陪著盈時解解悶,若是喜歡,將另一隻也給送過來。
章平頓了頓,又忍不住勸說盈時:“爺其實這幾日也病了,都在吃藥,夫人要是得空就過去親自瞧瞧吧……”
他實在是覺得自家公爺心裡苦啊。
肩上擔子如此重, 還要日日擔憂三爺問候三爺的病。明明自己不比三爺好多,偏偏總藏著掖著不肯說,不準他們朝著夫人說。
這樣下去怎麼的住?
盈時本就好幾日沒見到梁昀,看著婢們進進出出熱鬧, 心裡卻更是煩躁,索便起走了出去。
是知曉的,梁昀這些時日都是留在前院的書房裡。
一連數日,府上紛爭不斷。
魏博企圖挑破三府結盟,宴上三爺被刺客行刺鬼門關里走了一遭,這事兒其他兩府亦是氣憤不已,各府部將憤憤不平。
紛紛囂著要打回去,打回魏博去。
局勢如今似乎仍在僵持著。
……
此時正是午後。
庭院裡的花草葳蕤,鳥兒立在樹梢嘰嘰喳喳。
屋,竹簾輕垂,影過簾子,灑下斑駁的碎影。
梁昀從前院回書房時,就見到一道玉的纖弱影趴在窗框上。
窗邊細碎的暈灑落在臉頰上,映照的眉眼明亮,雪白的面頰都渡了一層。
微微仰著頭,似是在看著樑上的鳥兒發呆,又似乎是在出神。
好似這還是頭一回踏書房。
以往在公府時,只去過自己院子裡一回。
一時間,梁昀腦中思緒萬千,掩著眸中緒走近那道影。
明明還是春日裡,天氣卻已有些炎熱。
盈時穿著單薄的玉春衫襦,坐在他往日慣坐的椅里,並著雙腳,將雙腳懶洋洋進里。
很是愜意,聽到腳步聲慢慢回過神來,回眸看到他。
一時間自然而然的朝他出手。
“好幾日沒見你了,我想念兄長了。”
梁昀從側輕輕擁抱住。
他素來是一個敏的人,聽這樣說,連呼吸都悄然間繃了幾分。
梁昀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都捨不得落下。他知曉這些時日心裡的不安害怕,那日梁冀抱著滾下臺階,為救了重傷。
他多希救下的人是自己,希如今躺在床上的人也是自己。
這樣心裡就不會再對他愧疚,就不會難過,就不會因為愧疚難過生出旁的心思。
梁昀想在最脆弱的時候好好陪在邊,陪伴,陪伴孩子,可是他不能……
盈時歪著頭,聞著他上難掩苦藥香,凝著他面上病態的蒼白,眼眸中掩飾不住全是擔憂:“你到底是什麼病怎麼從不與我說?全的藥味,又是背著我吃藥是不是……”
梁昀似乎沉默許久,才認真看著,回答:“我上沒病。”
“盈時,”他手指著自己口,凝著:“我這裡有病,恐怕永遠也好不了。”
盈時有些震驚看著他所指著的地方,眼裡慢慢凝結出晶瑩的,害怕地手過去,語氣含起了哭腔:“怎麼會好不過來?到底是什麼病?心疾嗎?心疾不能熬夜,不能勞累呀……”
梁昀看著如此著急的模樣,忽而平淡道:“只要不想的多,也許就會好。”
這些時日他有多害怕,他多害怕梁冀真的沒了,為了救而去。
他甚至朝著天上祈禱,用自己的壽命也要將梁冀的命留下。
梁昀背過,極慢地朝道:“我知曉你在乎他,可我不喜看你如此。”
盈時聽了只覺得傻眼,氣急反問:“我在乎他?你到底在說什麼?他救了我我去看他難道不應當?我去謝他那日你不是也在?我甚至連進去都沒進去,只是隔著門與他說了兩句話……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還在乎他!”
梁昀垂著眼,“是麼?”
盈時甩開他的手:“你幹嘛說這種話?你到底要我怎麼證明才行?要我把心拿出來給你看?你不要太過分了!”
梁昀沒說話了。
也不知是覺得自己確實過分,還是並不信的鬼話,沉默以對。
盈時看見他瘦削蒼白的面容,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他為何總聽不懂自己的話?
其實已經悉了他的所有子,小脾氣,若非怕再他多想加重他的心病,才懶得搭理他。盈時就像是一個厚臉皮,拿著自己的手使勁兒熱,然後給梁昀輕輕上口。
簡直像是應付哭鬧融兒那般,半哄著他:“你是悶嗎?還是疼?我給你好吧,就不疼了……你要是不好好照顧子,你沒了我和融兒可怎麼辦?”
示而已,百試不爽。只是隔著他的衫,盈時似乎能察覺到裳底下的蓬力量。
他瞧著有些瘦了,其實真不然……
沒人比盈時更清楚,梁公爺看似清瘦的材,了裳裡頭是什麼蓬模樣。
到他腹前那些實的理,忽閃著眼睛,面頰都悄悄紅了,巍巍想要回小手。
梁昀卻上了的手,不準回去。
下娘子睫羽輕,腮凝新荔。皎潔的臉上被朦朧的樹影蒙上了一層細紗。
他低頭,微涼的指腹了紅的幾滴的耳垂。的耳朵生的著實可,耳垂圓潤實,像一顆棋子一般。
“你的耳朵怎麼紅了。”他結滾了滾,狀似不在意地問。
“我!才!沒!有!”盈時氣的跳腳。
梁昀聲音略有些沙啞,忍不住朝出手,將從椅上牽起來,投自己懷裡。
太久了,似乎早忘了那些時日同在一起胡鬧的覺。如今他才漸漸察覺這些古板的規矩有多不近人,有多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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