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又朝著後的傅繁開口大罵:“不是要你繼續給他煎藥麼?那是治他頭疼的藥,至要喝上一年!你怎麼私下給停了?”
傅繁抿著不說話。
傅繁這些時日的不對勁到底瞞不過傅大郎,他忽然扭頭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傅繁依舊不肯說話。
雖不說,傅大郎卻太悉自己妹子的子,該猜到其實他早已猜到。
他冷冷了一聲,忽而猜測道:“阿牛記起一些事了?”
果不其然,這句話傅繁面變得更加蒼白,立刻道:“大兄你無緣無故說這些作甚嗎?是藥三分毒,我只是不想要他繼續喝了!”
傅大郎卻不信的話,冷笑:“你這些時日可不對勁,戰戰兢兢恨不能將阿牛藏起來的模樣。我問你,你究竟在怕什麼?”
傅繁一聽,自知自己已經瞞不過這個老狐貍,索破罐子破摔,嘆道:“他說他好像記起來一點片段,說他家應該是在京城,至於旁的他都沒想起來。”
“哪用你說?聽他的口音我便知曉他是京城人士。若是想替他尋回家中並不難,他這個年歲,量,家中條件想必極好,非富即貴。大丫,你若是早些他想起來,日後跟著他只怕真能福,飛黃騰達獲得誥命也說不定?”傅大郎倒依舊是老神在在,只是說著說著話音忽地一頓,轉頭問道:“這是好事,你為何這麼怕他想起來?”
這可不像自家妹子的子。
傅繁隨著他的問話,面越來越白,可如今怎麼看也像是要瞞不住了,只能承認道:“他……他許是原先家中有過親事的。”
傅大郎面容倏然間冷了下來,問:“你是猜的?還是如何知曉的?”
傅繁怔松好半晌,並不願將自己做過的事說出來,只支支吾吾道:“怎麼知曉的已經不重要了,如今還能怎麼辦?我已經同他了婚,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喜不喜我我難道覺不到?難道要他恢復了記憶回去不?”
傅大郎嘆了口氣,第一回看不懂自己這個妹子了:“若是他有妻有子,你還想繼續獨占他不?”
“我只說是也許!也許他家中沒有妻子呢?他失憶許就是天意……”
第53章 爛醉
到了秋末, 梁府的樹木花草仿佛一夕之間都凋零下來。
往日蒼翠的樹葉如今滿是枯黃,凌落滿地,往石階上鋪了一層層金黃的絨毯。
這日, 是府上三姑娘的壽辰。
自來梁家沒有長輩給小輩祝壽的理兒。
好在老夫人還記得這個孫的生辰, 做主兩位姑娘自己設宴招待客。兩位姑娘今年都十四了,都到了快出閣的年紀,許多事兒上也能上手了。
京城便是這般, 越是風頭正盛如日中天的家族, 越不喜歡惹人眼,平日裡低調的。
老夫人的壽辰是無奈,連宮中聖上皇太后都親自下旨往穆國公府上賜下壽禮的, 自然耽擱不得。可小輩們的生辰,素來都是小辦, 如何清簡如何來。
三姑娘深諳這個道理。生辰這日也只在自己院子裡擺了桌席,府中同輩眷們都帶著丫鬟們過去吃飯,便再無其它。
盈時本不想去,只人送生辰禮過去便是,畢竟如今的份尷尬。
可礙不過三姑娘差了好幾撥人來,盈時這才去。
府上二姑娘三姑娘住在同一院子裡,名喚晚香苑。
梁家的姑娘郎君,仔細算來沒一個是生的丑的,便是這兩位往日不出風頭的姑娘, 生的也是一個比一個俊俏。
二姑娘穿著一紫紗衫兒, 外頭罩著一件雲錦, 的個子很高挑,才只十四歲還在長個頭呢,已經比盈時高了小半個頭, 芙蓉面,烏黑的頭髮。
三姑娘與二姑娘是同一歲,一個年頭一個年尾,今兒正是的生辰,自然穿戴格外隆重。頭上梳著扭心雙鬟頭,耳墜是一對金燈籠綴福壽的耳墜。脖子上帶著瑪瑙玉石的金項圈,穿著一石榴紅綢襖兒,腮臉,兩道眉自生的細細如春山。
兩人親自出門迎接盈時。
盈時笑著命香姚將自己的生辰禮送去給三姑娘。
“也不知你喜歡什麼,便隨便送了兩樣。”盈時道。
盈時聽說三姑娘喜歡文墨,自然投其所好,將自己嫁妝里的藏畫送出去一副,又選了一對景泰藍雙耳瓶送過去。
三姑娘笑著接過遞去給後婢,“等晚上,可要將嫂嫂送的畫仔細觀觀。”
兩位姑娘引著盈時席。
今日這席面可真是冷清的。
雖然席面不差,甚至還請了樂來,可除了兩位姑娘外,再無旁人。
三姑娘解釋道:“明年是我及笄禮,今年便避一些風頭,只請自家人過來。”
這許是京城的說法,盈時似乎也聽過。
坐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蕭瓊玉,心中納悶,只是堂嫂,蕭瓊玉卻是這二位的親嫂子,今兒這日子怎能不來?
二姑娘似乎知曉些什麼,卻不願意多做解釋,只道:“二嫂子方才差人來給我說,今兒有事理,怕是走不開。”
三人話才聊完,外頭韋夫人與蕭夫人就一同過來了。
老夫人不會為小輩生辰特意過來,兩位長輩瞧著今日這裡冷清,卻是特意過來走個過場。兩位夫人都來給三姑娘送了首飾,又各包了兩包銀兩,算是了給三姑娘擺席的錢。
盈時如今瞧見韋夫人就覺頭皮發麻。
也不是怕,純粹是不自在。畢竟二人如今的這種關係能覺得自在的,才不正常了。
不過,盈時瞬間便釋懷了。只因為也在韋夫人面上看到一閃而逝的窘迫。
原來韋夫人還不算徹底沒臉沒皮,也知曉如今沒臉見自己啊……
盈時心裡想明白了,便起去給韋夫人請安。
果真隨著走進,韋夫人角微微一沉。
要說韋夫人如今對盈時的心,自是複雜,一兩句難說的清楚。
盈時以往是親兒媳,如今雖明面上也是,可到底不一樣了。
如今的心思那是比蜘蛛裡的蜘蛛網都要,一團麻。
一面盼著盈時與梁昀了好事,盼著梁昀夜夜過去,盈時早些有孕生下孩子,日後也不再比二房矮了一截,也能兒子早點有後。
可一邊心裡又是痛苦無比——可憐的兒子已經沒了,兒媳婦也快沒了。媳婦還同大伯睡兒子院子裡,偏偏還是幫著撮合的……
換誰,誰能好?
韋夫人這些時日可不是鑽了心窩子,每日都唉聲嘆氣,尤如一塊煎餅來回被翻著在油鍋里炸。一個來月的時間,氣神就明顯差了許多。
如今見到盈時,見那副張腮紅潤,艷驚人的模樣,心裡又是一陣難。
韋夫人甚至沒顧忌兩位未出閣的姑娘在場,直接對盈時便又是一番明里暗裡的催促,說:“請了郎中診脈了沒?還是沒有消息?再沒有消息該想法子了,我那兒尋來了個方子,據說求子都是百試百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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