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京焱？”

桑許忍不住笑了，有些幸災樂禍。

“他怎麼了謝景年的傳聲筒？”

“誰知道！可能因為他們最近有個項目在談……”

白荼荼氣呼呼道。

“反正我一點都不想見謝景年！可你說，我又不能因為這個讓霍京焱為難。桑許，我該怎麼辦啊？”

桑許將目轉向窗外，正過玻璃灑在的肩頭。

織著白荼荼說話中傳來的急促呼吸，神平靜，卻像想到了什麼妙計。

“荼荼，聽我說。”

輕輕開口，話語著不容拒絕的溫。

“與其被他追著不放，不如借這次機會直接見面，把話說清楚。”

白荼荼一愣：

“見面？我能和他談什麼？”

“談你不想見他的原因，談你們過去的問題。”

桑許緩緩道，話語里卻含了一分堅韌的試探。

“或者，談你心里真正的答案——你是真的徹底放下了嗎？”

下班后，桑許換下職業套裝，一條質的酒紅吊帶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材。對著鏡子涂上正紅的口紅，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輕一笑。

今晚，要扮演一只優雅的獵豹。

“Diamond Lounge”。

白澤推薦的酒吧，據說盛世集團的不高層都喜歡在這里談生意。

或者……談一些生意之外的事。

酒吧的線曖昧，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香水味和淡淡的雪茄香氣。

桑許環顧四周，很快便在吧臺邊找到了目標——Ella。

有著一頭蓬松的卷發，正和調酒師談笑風生。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人的魅力。

桑許優雅地走到吧臺旁，點了杯馬提尼。

調酒師遞酒的時候，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Ella。

對方也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Ella？”

桑許主開口。

Ella轉過，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說道：

“桑總？這麼巧。”

“白澤推薦我來的。”

桑許舉起酒杯。

“他說這里很適合放松。”

“白澤的眼一向不錯。”

Ella輕笑一聲，目在桑許上停留了幾秒。

“尤其是對人的眼。”

兩人心照不宣地了杯，各自抿了一口酒。

“聽說盛世最近不太平啊。”

桑許狀似隨意地開口，目卻鎖住Ella的表。

Ella輕嘆一聲，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

“趙總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誰都不好過。”

“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桑許附和道。

“趙總一向明強干，沒想到也會栽在這上面。”

“男人嘛。”

Ella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總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

“Ella似乎對趙總的事很了解？”

桑許不聲地試探。

Ella放下酒杯，湊近桑許，低聲音說道：

“桑總，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桑許也跟著低聲音，話語挑釁：

“可我這個人，偏偏就喜歡探究真相。”

Ella輕笑一聲，眼中閃過欣賞：

“桑總真是個有趣的人。”

頓了頓，又補充道。

“不過，有些真相，可能會讓你失。”

“失總比被蒙在鼓里好。”

桑許回以一個自信的笑容。

“況且，我對自己的承能力很有信心。”

Ella的目在桑許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吧。”

放下酒杯。

“既然桑總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小。”

的聲音得更低了，幾乎著桑許的耳朵：

“趙總的‘難念的經’，可不只是一本……”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兩人后，他手摟住Ella的腰，說道：

“親的，怎麼又背著我跟別的人聊天？”

男人很高大，西裝革履，看起來頗有氣勢。

Ella卻毫不畏懼，反而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別鬧，這是桑氏集團的桑總，我們正在談生意呢。”

男人這才注意到桑許，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充斥著毫不掩飾的侵略。

他出手，聲音輕佻：

“你好，桑總，我是……”

他還沒說完，Ella就打斷了他：

“行了，別嚇著人家桑總。”

轉頭看向桑許，眼神里都是歉意。

“不好意思，桑總，我老公喝多了。”

“沒關系。”

桑許不聲地回自己的手。

“Ella的‘老公’看起來很熱。”

特意加重了“老公”兩個字，有些嘲諷的意味。

Ella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看了一眼旁的男人，眼神里閃過復雜的緒。

“桑總說笑了。”

Ella的聲音有些生。

“我們下次再聊。”

“當然，”

桑許舉起酒杯，對著Ella微微一笑。

“我很期待。”

看著Ella和男人離開的背影，桑許泛起笑容。

看來，今晚的收獲比想象的還要多。

獨自一人回到吧臺，點了另一杯馬提尼。

調酒師一邊調酒，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

“那位先生，是Ella的丈夫嗎？”

桑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紅的在燈下閃爍著迷人的澤。

就像今晚這場游戲，充滿了未知的刺激和危險。

桑許回到車里的時候，夜風過窗卷進來。

帶著些許酒吧手可及的浮躁氣息，卻意外地清醒。

細細回味著Ella那句“難念的經”，越琢磨越覺得其中大有文章。

如果趙總真有什麼見不得的“小”。

那麼他的境投資項目恐怕也不那麼單純。

目微沉，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何寧的電話。

“何寧，這幾天辛苦你加班了。”

聲音依舊帶著慣有的平靜，但言語卻多了幾分不容拒絕。

“趙總的項目細節我只看了個概覽，你立刻把我掉的資料補齊，特別是他宣布投資的那些境企業，我要知道這些企業背后是不是還牽扯其他資金流。”

何寧顯然沒想到會接到這樣的指令，聲音著疲憊。

“桑總，現在時間有點晚了，要不明天？我——”

“不。”

桑許的指尖輕敲著車門，聲音不疾不徐地打斷了他。

“以趙總這種人，他能從一個小供貨商爬到今天的地位，絕不是干干凈凈的人。越是夜里，越能發現蛛馬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何寧一個激靈，立刻應下了任務。

掛了電話，桑許靠回椅背，眸微涼。

并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趙總那種人一旦出破綻。

便會毫不猶豫地撕開那個偽裝得的表皮。

但事，喜歡一步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