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雪家出來,三人馬不停蹄分頭行。
上午過來的時候,姜寧就找了家政來收拾房子,這會兒已經打掃好了。
姜寧帶著資料去找房產中介,帶中介看房。
周知航開著簡書的車去二手車市場。
簡書則開著周知航的車,把那一麻袋東西弄回家,該收的收,該賣的賣。
至此,婚變事件才算真的落定。
晚上,三人在群里匯報消息。
車子折舊下來不值幾個錢,房價倒是喜人,比起買的時候差不多翻了一番。
簡書很滿意,姜寧和周知航直接把中介的微信發到群里,后續過戶事宜自己聯系理。
姜寧:今天可太充實了。
抬頭看向車窗外倒退的霓虹,很累,也很爽!
周知航:完犢子,我剛才下臺階把腳給崴了。
后面發過來腳踝紅腫的照片。
姜寧:脆皮。
簡書:大恩不言謝,明天千禧齋,我請,隨便點。
姜寧正想回,突然看到陸騁發信息過來,馬上切換界面。
陸騁:在哪兒?
姜寧:車上,回來了。
腰坐直,迫不及待想跟他分們下午的‘壯舉’,手指按到語音鍵上,慢半拍想起車上有司機在不方便,趕取消。
陸騁:還有力氣去個局嗎?
后面發了個私房菜館的定位。
姜寧:什麼局?
陸騁:你需要的局。
今晚是施家攢的局,共兩場。
一個姜照源,一個杜忠海,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左右不同的兩個包間。
最近一段時間杜氏和姜氏明爭暗斗,兵不刃,鬧得那一個熱鬧。
姜茴躲到國外去了,杜忠海也是個狠人,姜茴前腳一走,他后腳就開始行,前前后后不知道砸了多錢,只要能斷了姜家在江城的路子,不計本。
姜照源一開始以為只要等他出夠了氣就沒事了,哪知道杜忠海來真的,道歉服無果,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把主意打到姜寧頭上。
偏偏姜寧這邊跟故意晾著他似的,不管趙魁鬧得多厲害,都無于衷。
姜照源甚至懷疑到底懂沒懂他的意圖,猶豫著要不要把話挑明,這時候施家三爺施捷聯系了他。
約好飯局,姜照源早早的就來了。
幾分鐘后,杜忠海走進他旁邊的包間。
這段時間麻煩不斷,姜照源心力瘁,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眼下發青,眼可見的憔悴,連背都沒以前得直了。
等了快一小時,沒等到施捷,倒是等來了姜寧和陸騁。
姜照源并不意外。
姜家和施家并無往來,施捷會聯系他,必然是看在姜寧的面子。
他竟不知姜寧和施家有,早知道這樣還跟杜家那對兒土匪父子聯什麼姻呀,施家三個爺有兩個未婚,隨便嫁一個不都比杜宏強?
姜照源能屈能,笑著給兩人倒水,“寧寧瞧著又漂亮了,看這皮,多通,有空也教教你妹妹怎麼護,省得總往臉上打針,嚇人得很。”
和藹親切的話著家常,一副慈父模樣。
姜寧把水杯推到一邊,“大家都忙的,說正事吧。我可以讓杜忠海不再找姜家的麻煩,條件有二。一,把房子過戶給我,就是之前說的那個價,二百五十萬。我了解過了,那套房子市價在八十萬上下,多出來的,算是我報答爺爺的恩。”
姜家其他人于,也就只有一個收養家人的名頭,實在沒什麼恩義可講。
姜照源雙手叉置于桌面,笑容微斂,迅速切換到公事狀態,“二呢?”
姜寧目堅定,“二,我要跟你們解除收養關系,從此再無相干。”
姜照源垂眸掩去眼底的,心里有一桿秤在權衡利弊。
也就幾秒鐘時間,很快有了結論。
“房子可以給你,高于市價的部分爸爸就當你了,年底給你分紅,至于解除關系……”
姜照源微微前傾,目鎖定姜寧,帶著極強的侵略,仿佛要穿軀制裁的靈魂。
“你真的想好了嗎,寧寧?”
姜寧子一僵,張的小口吞咽唾沫。
從小就很怕姜照源,那種畏懼在心里深固,幾乎快要形條件反。
垂在桌面下的手倏地攥,姜寧鼓足勇氣才沒在姜照源的注視中敗下陣來。
姜照源笑了笑,“喝水。”
他絕不可能答應解除收養關系。
姜家已經失去杜家這個倚仗,還被搞得元氣大傷,姜寧背后的施家是他們翻的唯一機會。
姜寧努力穩住呼吸,正開口,陸騁的手從后邊搭上來按在肩膀上。
深吸口氣,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陸騁角噙著冷笑,眼神銳利,氣勢人,“不解除關系,還等著你給找下一個買家嗎?施家兩個未婚爺,你應該有興趣吧?”
一句話破姜照源的如意算盤。
姜照源強忍著把水杯砸他臉上的沖,出笑來,信誓旦旦,“這是什麼話,我也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既然已經領證,就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
離婚再嫁什麼的,不急于這一時。
姜寧今天跑了一天,是真累了。
懶得跟姜照源虛以委蛇,眼神定了定,說:“你可能還不知道,杜忠海就在旁邊的包間。”
姜照源確實不知道,聞言臉微變。
姜寧,“你要是答應,施爺就是來做和事佬的,你要是不答應……杜家加施家,姜家再也不可能上得了江城的桌。”
姜照源憤然起,抓起面前的水杯。
一個杜家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再加個施家,姜家哪里還有活路?
對面兩人一不,像在看跳梁小丑。
今時不同往日,有施家罩著,姜照源確實不敢砸人。
他抓起杯子用力拍在桌上,力道之大,玻璃茶杯直接碎了,手沒收住,一下子按在碎片上,鮮直流。
“姜寧,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爺爺辛辛苦苦打下姜氏的基業,你要讓他老人家的心全部付諸東流嗎?”
一提到爺爺,姜寧繃的角緩緩上揚,連周的氣場都變得起來。
笑著,一雙眼睛靈而明亮。
“爺爺說過,姜氏不是他的心,我才是。你猜,爺爺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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