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霆與秦紅棉的婚禮定在了帝都麗莊園,這里有整個帝都最大的基督教堂,而婚禮的場地就在教堂。
像是蘇昊霆作為虔誠的信徒,要向神展示自己的心意一般。
只是在蘇錦桐眼里,這一切顯得無比的可笑。
蘇昊霆還是給蘇錦桐寄來了邀請函,大抵是希能夠帶上戰寒爵,給這場婚禮撐起十足的排面。
所以當看到蘇錦桐一個人來的時候,他的臉變得極為難看。
倒是蘇北辭和蘇南錦,在看到以后顯得格外開心。
“錦桐,我沒想到你也會來。”蘇北辭端著一杯低濃度的尾酒走到面前。
“不喝酒,謝謝。”還沒等他說明來意,蘇錦桐就率先拒絕了。
蘇北辭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蘇南錦連忙出來打圓場,“北辭,錦桐不想喝就算了吧,今天這喜酒,沒人想喝。”
他看了一眼不遠正在迎接賓客的蘇昊霆和秦紅棉,一臉的憤怒。
因為兩人都是二婚,所以就省略了很多新婚夫婦的環節,也沒有什麼話筒,就連主持人也只是教堂的神父,為他們做個見證。
只是蘇南錦的話正好被蘇昊霆聽了去,原來還在興高采烈迎接賓客的他立馬帶著秦紅棉走到了三人面前。
“南錦,北辭,還有錦桐,從今天起,紅棉就是你們的母親了,以后你們可不能再阿姨,得改口媽了。”
秦紅棉穿著一紅旗袍,春風得意,那微微揚起的下似乎真的在期待聽到他們三人一聲媽。
“哼,以前我沒認過,現在也不會認。”蘇北辭冷哼一聲,轉走到了一旁。
“北辭!你!”蘇昊霆氣得語塞,“南錦,你也非要在婚禮這一天給我難堪嗎?”
蘇南錦低頭淺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爸,我覺得北辭說的沒錯。”
蘇昊霆一臉的難堪,而一旁聽到幾人談話的賓客,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蘇老爺的夫人看起來都不這一家人待見啊?還說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只是最近才補辦婚禮的。”
“是啊,這蘇北辭和蘇南錦都有自己的事業和能力,也不用靠著蘇家,這秦紅棉以后怕是不了要看兒子兒的臉了。”
“可不是嘛,現在唯一的兒蘇清鳶還弄得渾,名聲在整個帝都都臭了!這對母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蘇家都這麼對待們了,們還著蘇家……”
“還不是因為錢?你覺得要不是為了錢能當人家小三?笑死……”
秦紅棉那洋洋得意的笑容僵在角,無比尷尬。
蘇昊霆看著兩個兒子躲自己躲得遠遠的,轉頭看向他最不放心的蘇錦桐,反倒是一臉的笑容,像是很好看這場婚禮似的,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反常。
而來賓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對著蘇錦桐指指點點道,“你們這家的兒,兩個哥哥都這麼生氣了,還一點反應也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不會還高興自己老爸給找了個后媽吧?”
可無論大家怎麼說,蘇錦桐依舊一副泰然自若的神。
的目的,可不是在婚禮上懟一懟蘇昊霆就完事了。
要做的,是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了。
婚禮很快開始,秦紅棉換了一件簡約的婚紗,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但好在保養得當,看起來春風滿面。
蘇昊霆站在神父面前,在抒而優的婚禮進行曲中,秦紅棉捧著手花,一步步走向他。
這樣好的畫面,還真是羨煞了那些不知的賓客。
就在秦紅棉走到舞臺中央的時候,教堂門口響起了一聲年的聲音——
“媽!”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得回過了頭,包括秦紅棉,當看到門口逆站著的十五歲年郎時,嚇得臉慘白,雙一,險些沒有站穩。
“媽!你不要樂樂了嗎?你為什麼要嫁給別人?”許樂眉頭蹙,青的瞳孔中含著眼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蘇錦桐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不想給這孩子頒發個最佳表演獎,真是沒看出來,許樂這麼有演技。
當的目再次落在男孩上時,他已經走到了秦紅棉面前,手抱住了。
而在場的賓客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一片嘩然之后議論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這孩子是秦紅棉的?”
“可蘇昊霆不只有兩個兒子嗎?這個年紀不會是私生子吧?”
“我靠,要是真的那這婚禮可就彩了。”
蘇昊霆站在舞臺上,一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踉蹌著跑到秦紅棉邊,一把抓住的肩膀,“紅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這孩子哪來的!”
秦紅棉崩潰大哭,但還是極力想要掩飾這件事,“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個孩子!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許樂被推開,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你給我閉!我不認識你!今天是我的婚禮,是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婚禮,你休想破壞這一切!”秦紅棉大喊著,“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保安一窩蜂地沖了上來,將許樂給架了起來。
“誰敢我兒子!”
眾人回頭,就看見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男人,一臉胡茬地站在門口。
秦紅棉見狀,嚇得整個癱在了地上。
蘇昊霆看著,指著門口的男人道,“這……這又是誰?”
男人一步步走上舞臺,撲通一聲跪在了紅毯上,雙眼緋紅地控訴道,“紅棉,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要拋棄我們父子,嫁給別人?當初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嗎?”
許樂父親的出現,直接讓現場炸開了鍋。
“這也太彩了吧哈哈哈哈,蘇昊霆頭上的綠帽子都快沖上天花板了!”
“秦紅棉還想狡辯,這孩子長得跟頗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親生的啊!”
“這蘇昊霆是不是不行啊,老婆三十歲的時候就開始跑出去找小白臉了!”
賓客們看笑話似的討論聲傳了蘇昊霆的耳朵里,他抬起手,一掌扇在了秦紅棉的臉上,“你這個賤人!你敢背叛我!”
秦紅棉被這一掌扇得幾乎暈厥,角也滲出了跡,趴在地上,雙手抓著蘇昊霆的腳哀求道,“老公,老公,這都是我一時糊涂,我是你的,你相信我!我只想跟你過一輩子啊!”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蘇昊霆已經氣紅了眼,抬起一腳就踢在了秦紅棉的上。
只覺得腔都快炸裂開了,疼得險些暈了過去。
可蘇昊霆卻還覺得不夠,抄起一旁的裝飾玫瑰就扇在了的臉上。
即便這些花刺已經經過了理,可秦紅棉的臉上還是被刮出了幾道痕。
賓客們嚇得四散而逃,而蘇南錦和蘇北辭也沖上了舞臺,制止了蘇昊霆。
他們倒不是為了秦紅棉的生命考慮,而是這大庭廣眾之下,若是真的鬧出了人命,對蘇家以及他們現在的事業沒有一點好。
“爸,不要沖,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有些事不能擺在明面上做。”
“這個人該死,但別為了把自己搭進去。”
兩人的話并沒有讓蘇昊霆清醒過來,他還是一腳又一腳地踹在秦紅棉上,里大罵著賤人。
現場混不堪,所有的賓客包括神父全都跑了。
臺下只剩下蘇錦桐,雙疊,纖細的手臂托著腮,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戲。
蘇南錦與蘇北辭對視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兩人一起走過去,站在了蘇錦桐的面前。
視線阻,以至于不能看到秦紅棉被暴打蘇昊霆發瘋的形,不滿地撇了撇,抬眸時卻笑意盈盈地看著兩個哥哥,“怎麼了?你們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錦桐,秦紅棉的私生子是不是你帶來的?”蘇南錦率先開口道。
“是啊,錦桐,你怎麼不先來找我們商量商量呢?”
蘇北辭關切詢問。
他們的語氣里終于是沒有了質問和失,可蘇錦桐卻早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挑了挑眉,笑得一臉無害,“兩位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語落,看著婚禮現場的一片狼藉,心滿意足地起離開了。
蘇北辭和蘇南錦看著瘦弱而又決絕的背影,只覺得這樣的錦桐實在是太陌生了。
“大哥,我們跟錦桐,是不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蘇北辭的聲音帶著難言的憾和后悔。
蘇南錦沒有說話,可卻紅著眼眶咬了牙關。
……
秦紅棉最終被蘇昊霆送進了監獄,他曾經在蘇氏集團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一次正好找了秦紅棉這麼個替罪羊。
甚至他還特地花錢打點了里頭的獄警,要們好好照顧。
解決了秦紅棉以后,蘇昊霆卻毫沒有一點爽快的覺,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這麼在乎,,甚至不惜違背兩個兒子的意愿也要給一場婚禮和名分,可這個賤人,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蘇昊霆疲力盡地回到家中,屋一片黑暗,再也沒有人會為他留上一盞燈了。
他打開客廳的燈,卻被忽然出現的背影嚇得連連尖,一屁癱在地上。
“怎麼?是被我嚇到了嗎?”蘇錦桐雙手抱,悠閑地轉過頭,那張致到無可挑剔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蘇昊霆頓時松了一口氣,冷冷道,“你來做什麼?”蘇錦桐的背影與的母親實在太像了,那一刻,他甚至以為是回來了。
“當然是來給你送一份大禮。”蘇錦桐開門見山,將手提包里的合同取出來,扔在了地上。
蘇昊霆轉看到那明文件袋里封著的權轉讓書和勞合同,瞳孔地震般看向蘇錦桐,“蘇錦桐,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還不夠明顯嗎?秦紅棉被你親手送進了牢獄之中,下一個就是你了。
這些年你著我母親給你帶來的一切,也夠了,如今你應該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過你的后半輩子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蘇氏集團的危機,你解決不了,但是我可以,你不要以為你過去做的那些賄賂員,稅稅的事全部栽贓給秦紅棉,你就一點事也沒有了。
蘇昊霆,我有的是證據,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跟秦紅棉夫妻作伴,在牢獄里度過余生,二,簽下權轉讓書和勞合同,功我蘇氏集團的下屬。”
蘇錦桐不慌不忙地說道,那眸里的淡漠和決絕讓蘇昊霆恐懼不已。
他巍巍地從地上爬起,強撐著最后一點尊嚴,怒斥道,“蘇錦桐!我再怎麼說也養了你二十幾年,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養了我二十幾年?”蘇錦桐不冷笑,“從我十五歲開始,我從未花過蘇家一分錢!
倒是你,曰其名說什麼為我好,讓我去蘇氏集團實習,所有人都把我當你的棄子,每日給我安排無數工作。
說起來,我如今能夠有能力管理一家有一家的國企業,還真是多虧了你當初的折磨啊?”
蘇昊霆一時語塞,“我……我那都是為了歷練你,你整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要不是我把你困在蘇氏集團讓你好好工作,你還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子!”
“歷練?”蘇錦桐勾起角,“好一個歷練啊,那現在,你是不是也應該去歷練歷練了?”
不想在跟他廢話,掏出手機,按下了110,“蘇昊霆,你有三秒鐘的時間考慮,這個電話撥出去的同時,我手中所有你的犯罪證據,都會通過郵箱發送到公安系統。”
說著,從包里掏出一支鋼筆,扔在蘇昊霆面前,“或者,你把它們簽了。”
語落,抬起纖細的手指,正要按下撥打鍵,蘇昊霆就連滾帶爬地撿起了地上那只鋼筆,“我簽字!我簽字!但我有個要求,我簽下字以后,把你手中掌握的證據給我!”
他不能一輩子,都被自己這個兒給拿了。
蘇錦桐沒有理會他,直接按下了撥通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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