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
“嗯?”
“跟你一起吃飯很開心,滿意。”杜若看著眼前一大桌子富的食,朝他比了個贊。
聽他介紹說這炙子烤,同樣都是北城特,徐京墨請吃的,跟季云白請吃的,大相徑庭。
徐京墨正戴著手套剝蒜蓉小龍蝦,聞言角輕勾,隨意道:“你喜歡就行。”
杜若好奇地問:“欸,你中午都沒去飯店,怎麼就知道我吃不慣肚,還特意給我點茶。”
“好歹是十多年的,你什麼口味我還能不清楚?”徐京墨一臉理所應當的淡定。
喜歡吃純,喜歡吃酸甜口,喜歡甜食,海鮮只喜歡吃蝦,沒有絕對一口不吃的東西,但不吃韭菜芹菜西蘭花,可以吃姜卻也不喜歡姜味濃的東西,不吃味道特別重的食比如腸、臟等…
只能說好在飲食習慣從來沒變過吧,讓他如今還可以有的放矢地討開心。
杜若滿足的咽下去一口烤羊,回道:“原來你這麼心細的?小時候我怎麼沒發現?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徐京墨語氣半埋怨半玩笑的說:“好意思說?當朋友這麼不夠格,見面次數論年計,我還能記得這麼清,是不是特別重視你。再看看你,一點兒也不把我放心上,好意思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麼?也就我了,不跟你計較,你再換個人試試?我這麼好的人,你得好好珍惜我。”
吃人短,杜若本就突然造訪,這幾天住他家里,讓人家陪吃陪玩,全憑小時候誼切苔岑的,被他這麼一說,杜若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徐京墨確實安排得非常好,方方面面合心意,換位思考,他要是出國去找玩,還真不知道能不能一樣安排好他。
杜若頓覺疚,自己是真的不會朋友,當人朋友當得也不夠格,看著徐京墨認真詢問:“那你說說,我現在就記心里。”
徐京墨抬眸看了一眼,作自然的把剛剝出來的小龍蝦放到面前,輕笑道:“知道為什麼咱倆能當這麼久的朋友麼?”
“為什麼?”
徐京墨:“咱倆格合拍,習慣也像。”
杜若眼神疑,有點不懂。
徐京墨詳細說:“你吃的我都吃,你不吃的我也不吃,不太一樣的地方估計就是我沒你那麼吃甜食,再比你能吃點辣,口味90%以上重合。哦,有一點不一樣,我特別討厭苦的東西,包括咖啡。”
杜若常年在國外生活,飲食習慣生活習慣跟外國人本就不一樣。
回國后短時間接了幾個新朋友,季云白和文菲的口味跟又不一樣,便忍不住再次在心里嘆,真的不是人人都是徐京墨,不是人人都能和這麼合拍。
“行,我記住了,知己難尋,放心,我肯定好好珍惜你。”舉起飲料杯想跟他杯。
聽著鄭重的語氣,徐京墨心了一下,極力控制自己千萬別氣上涌,面紅耳熱,暴自己。
頓時后悔自己剛剛口頭占便宜,明知道說的‘珍惜’跟他想要的‘珍惜’不是一個意思,但被這麼直白又單純的回應,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頗有點兒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他摘下一次手套,端起飲料杯剛跟杯,又見杜若突然睜大眼睛歪頭看著他,語氣疑,“你耳朵怎麼突然這麼紅?”
徐京墨張地吞咽了下,“熱氣熏得吧。”說著,連忙舉杯跟輕了一下,轉移話題,又頗有點自暴自棄的架勢,反正都看見了,繼續占點便宜,順著剛剛的話回應:“知己難得,知音難覓,人生遇你,足矣,為我們干杯。”
杜若輕笑了下,“怎麼還變得文縐縐的了,為我們干杯。”用力跟他撞了下杯。
兩杯飲料喝出了兩杯白酒的架勢,均一口悶掉。
徐京墨淺笑勾,他也就能仗著不開竅,占占口頭便宜來滿足自己了。
*
吃完晚飯后,徐京墨又請杜若去聽了一場相聲,大火的相聲專場,票一般預售當天就售罄了,這是他花了大價錢找人臨時串的,好在杜若很喜歡,整場哈哈大樂,再費事都值得。
自從突然讓他給講笑話開始,臉上的笑模樣就變得很多,很外顯,這堪比奇跡般的變化讓他心思都跟著活絡了起來,自從小時候參加年班回來以后,他都多年沒見過這麼放松自在的笑容了。
杜若全神貫注的看著臺上賣力的相聲演員,一邊彎眼笑著,一邊隨手拿著零食盤里的瓜子嗑著。
徐京墨將紙巾上剝好的小山堆一般的瓜子仁遞到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杜若到異樣,扭頭看他,眼神詢問,徐京墨微微湊近,低聲說:“你吃吧,我不吃瓜子,手上閑不住。”
杜若輕聲“哦”了下,只是在轉頭看回臺上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徐京墨的手。
有夜盲癥,在昏暗的環境里看東西其實并不能看清楚,但是他們此時的位置是前排,舞臺上的燈強烈,還是很清楚地看見了徐京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短而潔的指甲,左手食指關節,還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痣。
相聲后半場更是高迭起笑聲不斷,但杜若卻不知怎的,跟不上節奏,滿心想的都是,徐京墨那麼短的指甲,是怎麼剝開的瓜子殼…
還有那顆痣,莫名有點好看,奇了怪了,一顆痣有什麼好看的…
相聲22:00結束,回去路上,徐京墨主告知:“我晚上得在家住了,學校宿舍22:00封寢,回不去了。”
杜若無所謂的表示,“嗯,正好你明天上午沒有課,在家里還能睡好一點。”
徐京墨:“明天得早起,我有事,你陪我去。”
杜若問:“什麼事?”
徐京墨:“不舒服,約了個中醫。”
杜若關心道:“你發燒又復發了?還沒好?”
徐京墨:“沒復發,就是覺得不舒服,說不上來,化驗沒什麼病,去看看中醫。”
杜若了然,“行,明天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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