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帶著杜若去了一家百年老字號的正宗北城菜館。
杜若吃飯很安靜,不喜歡聊天,但是看每吃一口眼神都亮晶晶的模樣,徐京墨就知道吃得很滿意。
他忍不住打趣說:“還是國的飯菜好吃吧?能讓你連吃一年都不帶重樣的,國外的沙拉、牛排漢堡算什麼,單調的都能吃吐。”
杜若點點頭,不可否認,白人飯確實難吃。
在國外生活八年,逐漸養了鐵胃,對食的要求特別簡單,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不是特別無法下咽的東西,都能吃得下去,也是沒吃過什麼好的了。
“畢業后打算回來麼?國這麼好,家人朋友也都在。”徐京墨不聲地試探。
“還沒考慮過,目前看肯定是國外的課程更適合我。”杜若如實回答。
“啊。”徐京墨隨意應了聲,眼底晦暗了幾分,沒再繼續多問,反正肯定聽不到想聽的答案。
吃完飯,徐京墨開車送回去,“我明天早上給你帶早餐,然后送你去俱樂部玩,等我下課以后去找你。”
“好。”
杜若下車,跟他揮手拜拜,隨后轉進了單元。
徐京墨一直在車里坐著,并未離開,過了3分鐘左右,他微信問。
【進屋了麼?】
【嗯。】
【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
A大宿舍22:00封寢,徐京墨21:30到的學校。
上樓回寢的路上,很多人跟他打招呼,眼神中飽含熱和好奇,跟以往不太一樣,徐京墨還有些不解。
直到到了寢室,時銳一見到他就猶如狼撲食一般瞬間躥到他面前,八卦道:“二哥!我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你和小仙這一天去哪了!!你們倆到底什麼關系!是來學校找你的麼?”
他的問題太多,徐京墨有點懶得回答,下外套掛在架上,拿著睡準備去洗漱。
時銳跟在他后面繼續喋喋不休:“我是代表全校的男同胞問的,你都不知道,你們中午離開以后,學校的吧論壇都議論瘋了,楞是一個人都猜不出來小仙到底何方神圣?”
徐京墨:“是來找我的,朋友關系,5歲就認識了。”
“你們青梅竹馬?!”時銳語調拔高,驚訝的一時沒收住音,路過他們寢室門口的人有人聽到,紛紛跑回宿舍分這第一手八卦。
“算是吧。”徐京墨進了浴室,關了門,隔絕了他的糾纏。
孟森和褚聰早已躺到床上,孟森見狀調侃道:“老三,看來你懸崖勒馬的很及時。”
褚聰點頭附和。
時銳倒是早就沒了單方面失的失落,只是心里在想,徐京墨這占據先天條件的竹馬都只是朋友關系,小仙的眼又是得有多高啊…這倆人怎麼就沒部消化呢???
*
杜若洗完澡以后,隨意挑了個魔方躺在床上玩,等到凌晨1點的時候,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WhatsApp,給臭老頭發了個截圖,是今天微信好友的數字截圖,隨后又發了一個得意的emoji表過去。
對面很快回復一串德語,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去實驗室沒有看見原本心特別好,現在看見了的消息以后,要煩死了,讓有點休假的自覺,不要發信息擾他。
杜若嗤了一聲,連發了幾十條表包過去。
對面回了個發怒的表包,杜若彎了下角,不再搭理他。
拿出手機看了眼今天加的好友,有很多人給發消息,問名字的、問專業的、問跟徐京墨的關系的、還有一些自我介紹的、約飯的、約玩的…
都沒回,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回。
從9歲起,就很跟同齡人打道了,加了好友是一回事,怎麼繼續聊下去,還真不會,干脆放棄。
下午睡得很好,現在本不困,閑來無事便開始寫論文,一直寫到了凌晨四點,生鐘提醒,想喝杯咖啡,結果找了一圈,發現徐京墨家里除了水和飲料,咖啡的影子都沒有。
既沒有咖啡機,也沒有速溶沖劑,簡直要了的命。
想喝咖啡,喝不到的話,心理、生理上都難。
杜若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搜索了一下點外賣要用什麼件,下載了個丑團件后,突然意識到不知道徐京墨這個小區的名字和樓牌號,也沒在外賣平臺上發現有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
好煩。
不耐地將手機扔到一旁,躺倒在沙發上,跟唐僧念箍咒似的閉著眼睛念叨,“徐京墨…你快點過來給我送早餐…徐京墨…你快點過來給我送早餐…”
*
徐京墨這一覺睡得可謂是驚心魄。
不知為何,上床后沾枕頭便進了夢鄉,還做了個夢,與下午的夢完銜接,在夢里,他繼續做著他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
抱住杜若的那種真實覺,猶如食髓知味,讓人罷不能,勾起了他心底里如洪水猛般的貪念。
的軀仿佛仍在懷里,清幽的發香好像就在鼻尖,依偎在他的懷里,躺在他的下,眼中滿含,那目仿佛吞噬了他的靈魂,黝黑明亮的眼中只裝得下他一個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他的名字,“徐京墨…京墨…”,聲音甜又勾人。
他經不住蠱,低頭去尋的,就在快要嘗到那夢寐以求的滋味時,杜若突然側頭躲開他的靠近,聲音冰冷得像千年寒冰,無地說:“你想斷子絕孫是吧?”
徐京墨猛地一個激靈,嚇醒了。
心臟像驚的小鹿般劇烈跳著,過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的是夢,抬手了額間的汗,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坐起低頭看了眼,無聲地罵了句,作敏捷且輕巧地翻下床,閃進了浴室。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才帶著一涼氣地從浴室里踱步而出。
室友們正沉浸在夢鄉中睡得正酣,徐京墨瞥了眼手機,凌晨5點,寢室門已經開了。
他迅速換好服,悄然離開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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