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跟著助理來到了傅廷公司臨時租用的辦公單元。

整個工區的面積不算大，四百平的樣子。

傅廷的辦公室在里側，視野極佳。

一大面落地窗正對著CBD最繁華的街區。

傅廷臨窗而坐，眉眼清雋利落，“招聘JD你看過之后，有什麼想法？”

江蔚笑笑：“回答之前，我能不能先問學長一個問題？”

“你說。”

“BP公司預計在國招聘多人？”

“十人左右。五個名額給榕大校友，另外五個給社招。”

江蔚稍加思索，覺得傅廷的BP公司招聘仍然是大浪淘沙。

甚至比賀氏的三個名額的競爭更激烈。

傅廷：“如果你愿意面試，通過的概率不低。”

江蔚有一說一，“我的簡歷您應該看過，我行時間不長，資歷并不拔尖。”

“誰說我一定要招拔尖的？”傅廷手指敲了敲桌子，“招聘個手固然簡單，可國外就業環境不同，未必能適應運作方式和企業文化。相比而言，半手在我這里更有培養價值。”

江蔚：“……”

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BP公司在海外的名頭雖然比不上四大。

但在投資圈里仍然占有一席之地。

何況還有赫南德老爺子的背書。

不是說賀氏提供的進修機會不吸引人。

而是江蔚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名額。

賀譽說給安排，萬一他反悔或者中途出了岔子，誰能保證絕對呢。

不知不覺間，江蔚對賀譽的信任基石早已不是那麼堅不可摧了。

江蔚又問：“如果面試功，聘期是多久？”

“最三年，公司會給應選人辦理H-1B工作簽。”

說不心是假的。

傅廷看出江蔚的躍躍試。

繼續道：“BP公司每年給員工提供的晉升通道和進修機會只多不，畢竟毗鄰華爾街，近水樓臺。”

江蔚懷疑傅廷在涵賀氏資本。

這場談話收獲頗。

兩人從招聘方向又聊到了投資環境。

后來，傅廷祭出了殺手锏，給江蔚說了不赫南德上課時的趣事。

江蔚聽得津津有味。

等再離開CBD大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傅廷點了支煙，站在窗邊向下。

助理拿著資料走進來，“您真把江蔚招進公司，Herny那邊未必會放人。”

傅廷目深遠：“放不放人他說了不算。”

助理言又止。

傅廷：“有話直說。”

“您好像很看重江蔚。”

“有潛力的人才，我都看重。”

助理不說話了。

跟著傅廷這麼久，能辨別他話中真偽。

比江蔚有潛力的比比皆是。

傅廷偏對江蔚另眼相待。

商人無利不起早。

傅總可不是善心大發的慈善家。

江蔚走出寫字樓才看到手機上有幾條微信消息。

有徐曼的，竟還有邢牧的。

江蔚先點開徐曼的消息。

看到容，的腳步登時頓在了原地。

終于知道自己忘了什麼事。

不是大事，但也不小。

賀譽的生日，就在今天。

一時間，各種緒涌上心頭，除了懊惱，還有心虛。

前陣子還記得賀譽的生日。

結果事一多，就被忘了個徹底。

而邢牧的那條微信只有寥寥幾個字：妹子，不來了？

江蔚深吸一口氣，給邢牧回了話：你們在哪里？

過了幾分鐘，邢牧發來了一個地址：老地方。

江蔚趕到今朝會所。

走進包廂才發現里面烏煙瘴氣的厲害。

賀譽的生日趴請來了不人。

江蔚在之前邢牧的游艇上見過。

點頭之，不算悉。

“喲，妹子，終于來了啊。”

邢牧正摟著一個陪酒公主玩游戲。

看到江蔚出現，立馬給使眼，“快去哄哄，臉臭了一個晚上。”

江蔚跟賀譽的關系，在這些人面前不是。

有人跟著起哄。

江蔚臉頰發熱，略略掃過包廂，很快就鎖定了賀譽的位置。

拎著蛋糕走過去，話都來不及出口，男人就起往外走。

“哎——”

江蔚著他的背影，認命地跟了上去。

邢牧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隨手丟出一張牌，把對家送走了。

一局結束，有人小聲打探，“牧哥，三家里給定了未婚妻的事，是真的假的？”

邢牧：“你聽誰說的？”

“我老丈人說的。”說話的人懷里同樣摟著陪酒公主，“他跟徐夫人家里有點淵源，聽徐夫人的意思，未婚妻是賀三爺定的。”

這事兒，邢牧知道，但不能說。

賀譽父親人稱賀三爺，雖常年在國外，但手眼通天，榕城的事瞞不住他。

徐夫人是續弦，這次回國就是替賀三爺主持大局。

邢牧抿了抿，“他媽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對方訕訕，“難道我聽錯了？”

邢牧踹了對方一腳，“你剛才是不是吃我牌了？”

話題被邢牧生生岔了過去。

另一邊。

江蔚跟著賀譽走出包廂。

男人高長，步履生風。

江蔚小跑著追上他，扯住男人的袖，“你干嘛去？”

賀譽頓步，表極其冷淡，“有事？”

江蔚自知理虧，聲嘀咕，“生日當天不能生氣，不然一年都不順。”

賀譽面無表地撥開的手，“你從哪里看出我生氣了？”

江蔚從善如流：“可能是我看錯了，生日快樂。”

賀譽臉緩了緩，“回去等著。”

“你呢？”

“想跟我一起去洗手間？”

江蔚發現賀譽說話時眼神里染了一抹興味。

曾經在洗手間的記憶霎時涌腦海。

想起來了，賀譽亦然。

然后，江蔚聽見男人意味深長地說：“也不是不行。”

江蔚嗔他一眼，轉就往包廂折回。

以至于沒看到賀譽再次沉下的面孔，大有風雨來的迫。

半小時前，賀譽收到了一條消息。

江蔚去了CBD，在傅廷辦公室呆了兩個小時。

發件人未知，電話卡是未實名的太空卡。

賀譽回到包廂，面上無波無瀾。

江蔚一瞬不瞬地打量他，試圖看出些許端倪。

男人垂眸點煙，一縷碎發垂下，頗有幾分落拓不羈的味道。

“來這麼晚，去哪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