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離開董辦時，看到梁婧月走進了賀譽的辦公室。

不知兩人聊了什麼，只是后來聽人說起，梁婧月是哭著離開公司的。

論壇一事可大可小，權看賀譽想要達什麼樣的效果。

時間從指尖悄然流逝。

元旦過后，不足半月就是農歷新年。

江蔚每天照常上下班，圍繞在上的論壇事件逐漸被時間淡化了痕跡。

眨眼過了一周，農歷小年到了。

江蔚清早醒來就想手包餃子。

但連日來工作強度大，莫名有點犯懶，琢磨著不如點份外賣蒸餃再買點灶糖應付下小年的習俗。

然而，一通電話打了江蔚的安排。

“蔚蔚啊，我是你賀姨。”

江蔚冷不防接到賀念茹的話，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賀姨，小年好。”

“好，好。”賀念茹笑聲和藹，口吻平易近人，“有陣子沒見到你了，前幾天我剛回榕城，你今天有沒有空，正好趕上小年，出來跟我吃頓飯？”

“有的，賀姨，您想吃什麼，我請您。”

“你這孩子，哪有讓你請客的道理。這樣，你住在哪里，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兒還有點事，晚點讓司機去接你，咱們見面再聊。”

“好的，賀姨，一會見。”

掛了電話，江蔚加了賀念茹的微信，把德賢府的地址發給了。

趁著時間還夠，匆匆出門去了趟商場。

第一次跟賀念茹吃飯，總要準備些見面禮，何況當初出于好意還給介紹了顧云恒。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老字號的私房菜館。

館的裝修保留了民國初期的西洋風建筑結構。

漫步其中仿佛夢回十里洋場。

此時，賀念茹坐在江蔚的對面，接過遞來的禮盒，佯怒道：“你看你，又不是外人，還買什麼禮。”

江蔚笑地道：“就是幾盒紅參片，聽我媽說您喝湯，這個可以煲湯燉服。”

“你還怪有心的，快坐下吧。”

江蔚座，觀察到自己畔的位置多擺了一副餐。

賀念茹適時解：“一會還有個人要過來，應該馬上就到了。”

正說著，服務員敲門而，后跟著幾日未見的顧云恒。

江蔚起相迎。

賀念茹則老神在在地呷了口茶。

“二嬸。”

顧云恒下大掛在墻角架上，說話間，看向江蔚溫聲開口，“久等，路上有點堵車。”

江蔚莞爾，“我也剛到。”

顧云恒：“你的外套要不要下來，一起掛上？”

江蔚解開前的牛角扣，“沒事，我自己來。”

兩人這番和諧的互，看的賀念茹無比欣。

雖然客氣有余，起碼比普通男看起來更稔一些。

賀念茹點了幾個特菜，抬眼看著顧云恒，打趣道：“平時你出來吃飯，你總是推三阻四，要麼工作忙，要麼加班，怎麼今天一你就來了。”

顧云恒給江蔚倒了杯水，“這不是正好小年，最近也確實不忙。”

賀念茹轉頭看向江蔚，“你看看，他就會拿工作的借口搪塞我，今天要不是你在，估計他還不肯出來過節呢。”

“二嬸，您喝茶。”

顧云恒起給賀念茹續茶，鏡片后的眸子里藏著淺淺笑意。

江蔚偶爾搭腔，大部分時間都是旁聽。

賀念茹想要撮合他倆的意圖太明顯，江蔚不是看不出來。

即便有心回避這個話題，賀念茹每次都能繞回來。

“蔚蔚，你跟云恒接這麼久，覺他怎麼樣？”

該來的還是來了。

江蔚不自覺地看了眼顧云恒，發現對方一直等著的回答，只能淡然地說了句，“他很好。”

顧云恒失笑，“這是要給我發好人卡？”

“不是。”江蔚拿著分寸，回復的恰到好，“我倆平時都忙，接不算特別多，但僅有的幾次都他十分照顧我，一直沒來得及說聲謝，我以茶代酒吧。”

聽到這話，賀念茹瞇了下眸子，心里不為顧云恒了把汗。

這是八字還沒一撇呢。

眼見江蔚端起茶杯，顧云恒笑著了下的手腕，“謝就不用了，我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的。”

江蔚抿，氣氛稍有些凝固。

賀念茹無聲嘆氣，正打算開口緩和一下，包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賀念茹笑彎了眉眼，“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賀念茹驚異地問道：“你也在附近？吃沒吃飯，不如一起進來吃一口，云恒也在，你們以前見過，都認識。”

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顧云恒心底有了猜測，“看來遇到人了。”

江蔚不知道所謂的人是誰。

如果是賀念茹的朋友，這個外人在場恐怕不合適。

這時，顧云恒側目說道：“前陣子我一直在出差，回來后才聽說了論壇的事。”

江蔚神很淡定，“嗯，都過去了。”

“怎麼理的？”

“賀氏的法務團隊介，本來要起訴，后來……有人說，只讓對方在論壇上發了公開道歉信。”

道歉信是梁婧月親筆手寫，沒有曝自己的份，只著重表達了對兩位當事人的歉意。

這樣的理結果，江蔚說不上滿意還是不滿意。

總有種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覺。

可誰讓對方是梁婧月，雖然哭著離開了賀氏，賀譽最終還是沒有追究到底。

甚至保全了的名聲，除卻江蔚和法務團隊，至今沒幾個人知曉是始作俑者。

通過這件事，江蔚深刻地意識到，社會背景這四個字，太重要了。

兩人談了沒幾句，賀念茹去而復返。

后的人一經現，江蔚難掩驚訝。

“來，給你們介紹下，我侄子，賀譽。”

江蔚和顧云恒同時起，顧云恒跟賀譽打著招呼，江蔚則恍惚地不知所措。

賀念茹，賀譽……都姓賀。

他們居然是姑侄關系。

“蔚蔚，怎麼還愣住了？”賀念茹拍了下的肩膀。

江蔚心跳很快，一眼進賀譽幽深的眼底，閃神回應，“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