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失笑：“這里距離市中心六十多公里，車開過來也要好久，取消訂單上我車吧，我捎你回去。”

江蔚上了蘇怡的車。

剛坐進副駕駛，注意到蘇怡取下中央后視鏡的掛件，隨手揣進了兜里。

似乎是個吊墜。

蘇怡技嫻地開車上路，剛走出幾公里，邢牧的電話來了。

“邢總？”

“妹子，你人呢？”

江蔚看了眼蘇怡，“我坐蘇姐的車回去了。”

“蘇姐？哦，調酒師是吧。”邢牧不知在做什麼，聲音懶懶的，“行，那我就不管你了。”

電話掛斷，蘇怡打著方向盤笑道：“你跟賀總在一起多久了？”

這個問題讓江蔚猝不及防，斂神，目平靜，“沒……多久。”

除此外，還能說什麼。

那麼多人都看到的場面，若否認，豈不是又當又立。

蘇怡語氣羨慕：“一看他就很重視你，不然邢總可不是這麼好使喚的。”

“是嗎？”

“當然，你這是害了吧？”

面對蘇怡的調侃，江蔚只能著頭皮搭腔。

畢竟沒那麼，話很，總算撐到了回家。

蘇怡把車停在了德賢府的門口，過車窗打量了幾眼，“這兒的房子可不便宜，你多錢一平買的？”

“租的。”江蔚解開安全帶，“蘇姐，我先回去了，謝謝你送回我來。”

蘇怡擺手，“別客氣。”

下了車，江蔚著太，有點頭昏腦漲。

回家洗漱完就睡下了。

隔天一早醒來，鼻塞流涕，儼然冒了。

癥狀來勢洶洶，還有點發燒的跡象。

江蔚不得不吃藥，明天節后上班，可不想病懨懨地開展工作。

幾天后。

江蔚的冒好的七七八八，獨自在公司忙碌。

自打游艇出游結束，賀譽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一直沒出現。

江蔚手里了不待簽字的文件。

有時業務部門實在等不及，幾次三番地找過江蔚讓幫忙想想辦法。

這天，已經周五了。

人事部門的經理又出現在董辦，“江助，賀總今天來嗎？”

江蔚搖頭，“目前還不清楚。”

“啊？那你能不能幫忙問下？馬上到發薪日了，工資審批單再不簽字，后面的財務流程跟不上，發工資就得延后了。”

江蔚沒有猶豫，工資是大事。

早發皆大歡喜，但凡晚發放一天，一準引起各種連鎖反應。

江蔚讓人事經理回去等消息，自己則撥通了賀譽的電話。

那頭許久沒人接，又發了條微信。

片刻后，江蔚出現在余高揚的辦公室門口，“我猜，你也不知道賀總今天來不來吧？”

余高揚攤手笑道：“你猜錯了。”

江蔚詫異，余高揚隨之解，“應該下午會過來。”

“確定嗎？”

“八。”

有了結果，江蔚回到工位，及時給了人事經理答復。

余高揚說的沒錯。

臨近晌午，賀譽給江蔚回了微信，只有一個字：回。

一點過，幾日未面的賀譽出現在了公司。

江蔚起和他打招呼，撞進男人深邃的眸中，心跳沒由來的加速。

整理好所有待簽字的文件，進了辦公室。

厚厚一摞文件全部簽完，江蔚把一個文件夾遞過去，“賀總，這是跟榕商協會商討后的最終冠名贊助方案。聽外聯辦的馬主任說大會延期了，方案他們剛剛審批下來。”

“嗯。贊助費用多？”

“三百萬。”

賀譽應聲，重新遞回來文件夾，“下午你跑一趟，把方案給永盛的劉總送去。”

江蔚接過來的作有許遲疑。

賀譽看在眼里，眉峰微揚，“怎麼？”

“沒什麼。我一會就去。”

“嗯，下余高揚。”

江蔚的心里不可謂不失落。

這種失落連帶著把看到他的那點喜悅都打散了。

江蔚特別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能還是要修煉修煉，否則真的做不到絕對的公私分明。

江蔚了余高揚之后，就拿著文件去了永盛。

劉總看到別提多熱，是把人留在辦公室嘮了十幾分鐘。

“小江啊，你以后肯定前途無量。”

江蔚：“借您吉言，那我就先回去了。”

劉總起相送，“行，賀總那邊接下來有什麼指示，你隨時跟我說。”

“沒問題，您留步。”

江蔚走后，劉總慨萬千。

幸好當初他對江蔚另眼相待，個把月的功夫，都了賀譽的首席助理了。

這年頭，人用貌當武，果然爬得快。

江蔚走出永盛，不期然地撞見了遲文律和汪華。

兩人手里端著咖啡，說說笑笑地走來。

江蔚表漠然，三人迎面撞上，汪華的臉僵了僵，下意識看向遲文律。

后者的里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聽話，“喲，什麼風把賀總的大助理給吹來了。”

江蔚不理睬，看到路邊的出租車就走了過去。

汪華晃著咖啡杯，聲音不大不小，“都傍上賀總了，怎麼還沒開上車？”

遲文律輕嗤，“估計功夫不到家，沒把人伺候好。”

這種話刺耳又充滿了惡意。

江蔚腳步微緩，臉皮發燙。

不想搭理偏又憋的難。

曾幾何時，也可以直脊梁說一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

可現在，逞一句口舌之能都得鼓起勇氣，昧著良心。

江蔚回頭，反問道：“汪經理能開上車，也是因為傍上了別人嗎？”

傍晚，下了班。

江蔚沒心回家做飯，路邊買了兩個烤紅薯，打算隨便吃一口對付對付。

下午不到四點，賀譽就走了。

和游艇那晚一樣，沒一句代。

江蔚說服自己，這很正常。

因為他是老板，沒有任何必要跟助理報備行蹤。

到家后，江蔚心不在焉地啃著烤紅薯。

微信進來一條消息，打開一看，是大學的同學群。

很關注，而且已經調了免打擾。

聊天框里有個@全員的通知。

是班長和幾個男同學牽頭，要組織一次同學聚會。

消息還沒看完，賀譽的電話進來了。

江蔚猶豫著送到耳邊，男人沙啞的嗓音響起，“回家了？”

“嗯，剛回來。”

“劉鼎去接你了，一會下樓。”

江蔚：“去哪里？”

“來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