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考察團隊準備回榕城。

早餐期間，賀譽接到一通電話。

他瞥了眼低頭吃早餐的江蔚，低聲道：“周新，你帶隊先回，考察報告做完先發到我郵箱。”

周新是賀氏投資的研究分析師，也是本次考察的帶隊組長。

“好的，賀總。”周新應聲，又轉頭問道：“江助和我們一起回嗎？”

江蔚作勢點頭，賀譽卻率先發話，“跟我一起。”

周新了然。

臨走前，他給江蔚留下了幾份資料，“這是邊城電商直播節的流函和現場指引，先前賀總有意向投資的兩家電商也在現場。保不齊他會過去，你帶上資料先做個了解。”

江蔚小心收好，很激周新的大氣不藏私，“沒問題，謝謝周總。”

“客氣了。”

賀譽上江蔚，讓司機開車先去某小區接人。

江蔚安靜地坐在他邊，偶爾回復手機消息，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用筆記本辦公。

如此沉靜地樣子，無端讓賀譽覺得心煩。

昨夜江蔚回房后，他也沒睡踏實。

從沒在人上費過神，卻忘不了離去時自嘲又倦怠的目。

對他，又好像是對自己。

賀譽煩躁地點了煙。

他的確喜歡江蔚在時，滿的倔強漸漸被被馴服和順從。

那勁兒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和滿足。

可這神層面的滿足始終無法延到現實層面。

他喜歡的倔強，又想折了的傲骨，讓心甘愿地陪他沉淪。

總歸是矛盾的。

不一會，車子停在了高檔小區門外。

自門打開時，江蔚也看到了邢牧由遠及近的影。

默默收拾東西，在賀譽不解的眼神中準備下車。

男人瞇眸，“去哪兒？”

江蔚出門，冷靜地道：“您跟邢總坐后面吧，我去副駕駛。”

他們出差開來的這輛是阿爾法商務。

總不能讓邢牧坐在副駕扭著頭跟賀譽說話。

江蔚說完就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

邢牧瞧見這一幕，鉆進車廂調笑道：“妹子真懂事。”

江蔚回頭笑了下，依然他邢總。

車子啟后，果然去了電商直播節。

江蔚趁機拿出周新給的資料讀。

邢牧跟賀譽在后座聊天，談聲時不時讓江蔚走神。

索戴上了耳機，一門心思的看起了資料。

“嘖，瞧你這春風滿面的，這是有況？”

邢牧眼睛毒，稍加觀察就看出了賀譽和江蔚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總算不枉費他那波神助攻了。

賀譽注意到邢牧在看江蔚，警告道：“別打主意。”

“又來是吧？”邢牧笑罵，看到江蔚戴了耳機，他低聲音八卦地問道：“你認真的還是玩玩？”

“你這麼關心我和的事？”

“來這套，要不是我，你能這麼快拿下？”

男人間的談話向來直白。

賀譽稍加思索就明白了邢牧的話外音。

邢牧見他沉思，不調侃，“你認真了？”

“沒有。”

賀譽輕描淡寫地否認。

“那就是玩玩？”邢牧有點惋惜地搖頭，“嘖，你好不容易鐵樹開花，我還以為你來真的，害老子白高興一場。”

賀譽沒說話，目悠遠地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兩人如此不避諱的談話，無非仗著江蔚戴了耳機。

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江蔚翻資料的手卻頓在半空良久良久。

到了電商直播現場。

他們先去了邢牧旗下主播所在的直播間。

還沒靠近，就聽到了運營喊話的聲音：“一號鏈接已上車，刷新去拍。”

邢牧笑呵呵地走進去，旁邊的工作人員恭敬地喊他老板。

江蔚站在門口，沒瞧見項諾的影，估計是沒帶過來。

“平時在直播間買過東西麼？”賀譽突然側目。

江蔚回過神，“買過，不多。”

賀譽單手兜，直視著前方的直播間，“今天可多留意觀察，這兩年直播行業火熱，要是有看好的電商項目，回頭試著寫一份投資建議報告。”

江蔚驚訝，“我看好的項目？隨便什麼都可以？”

賀譽不忍打擊的積極，“好的項目不一定備投資條件，先找到符合條件的項目，再說其他。”

聽到賀譽這樣說，江蔚不可謂不興。

眼睛亮亮的，躍躍試，“好的，我會認真看。”

見狀，賀譽也被染，緋薄的邊釀出了淺淡的笑意。

拋開私下的關系不談。

賀譽確實對江蔚在工作中的熱忱和能力刮目相看。

哪怕這樣的熱忱和努力是為了賺到更多的錢。

可若非如此，機會來了也抓不住。

“賀總，您來了怎麼也沒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派車去接你們。”

一道驚喜又溫婉的聲音從走廊另一側傳來。

江蔚抬頭，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人簡芒，三十歲左右，穿著得的套，妝容致。

舉手投足散發著干練和直爽。

是江蔚夢想要為的那種職場。

“正好順路，過來看看。”賀譽和簡芒寒暄了幾句。

簡芒也沒謙虛：“怎麼樣，這麼多產品和商家，有沒有讓賀總有投資的？”

這樣的場面話聽多了，就連江蔚也能聽出弦外之音。

賀譽懶得應付了，話鋒一轉，把江蔚推了出來，“我助理，江蔚。你有什麼好建議，可以跟。”

簡芒微怔，略微打量江蔚，笑意收斂，“以前沒見過，新招來的？”

這種時候江蔚不能退。

“您好，簡總，我是江蔚。”主手上前，“我剛職不久，電商直播這塊，一會兒還要多跟您學習。”

簡芒虛虛的和握了下手，“你好。”

賀譽側了側，吩咐江蔚：“你跟著簡總到逛逛，了解全面些。”

“好的，賀總。”

簡芒不太愿，但看見賀譽轉走進了直播間，也只好放棄攀談。

“江蔚是吧，以前了解過直播行業嗎？”

“看過不直播，但是對于這個行業的了解肯定不如簡總深刻……”

江蔚言談謙遜，際邏輯清晰。

簡芒很用，暫時消除了第一印象帶來的偏見，“走吧，我帶你去展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