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打起神，無視遲文律發來的微信轟炸消息，直接給前臺打了通電話。

代一番后，雙手環坐在沙發上，靜等著結果。

本以為需要很久，但門外約響起了對話聲。

江蔚挪到門邊，過貓眼看到來人竟是余高揚，賀譽的特助。

晚餐時他也在桌上，話不多，戴著銀框眼鏡，很斯文的風格。

不知他和遲文律說了什麼，兩人談幾句便一同走了。

江蔚覺古怪，余高揚出現的未免太及時。

又等了一會，確定遲文律沒再回來，便坐電梯來到18樓，著屏幕滾的數字，心有些忐忑。

最里面的1883套房，余高揚就站在門口。

他瞧見江蔚，刷卡開門，攤開掌心示意，“江小姐，請。”

江蔚頓了頓，向余高揚求證，“余特助，你怎麼知道遲文律在我門外？”

“江小姐誤會了。”余高揚淡淡地頷首：“我只是路過，恰好看到了遲總。”

這麼巧？

江蔚別開臉，掩飾自作多的尷尬，“哦，他走了吧？”

余高揚：“是，林書把他接走的。”

江蔚毫不意外，想必林娜接到前臺的電話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如此積極主，不怪遲文律對贊不絕口。

朝著余高揚點點頭，抬腳進了門。

房間是行政套房，很大，溫度略低，落地窗打開著，夜風徐徐而。

不同于江蔚試住的行政大床房，套房面積起碼超過100平。

客廳沒有賀譽的影，套間里面也漆黑一片，不像有人的樣子。

江蔚逡巡四周，約捕捉到觀景臺有忽明忽暗的亮。

此時，賀譽長疊在一起，仍然是那套休閑裝，坐在藤椅上輕吐煙霧。

濃稠的夜幕給他披了層神的孤寂，室的燈落在他側臉上，廓線條愈顯得深邃冷淡。

“坐。”賀譽掐了煙，側頭對著畔的椅子昂了昂下。

江蔚座，抿了抿，開口不打自招，“剛剛遲文律在我門外，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賀譽目視前方，安靜了好一會，才口吻淡漠地說道：“你們的事不用跟我匯報。”

“不是匯報，是誠意。”江蔚有自知之明，既然要借賀譽的勢，坦誠是基本作。

聞言，賀譽瞇眸，輕哂道：“你管這誠意？”

江蔚著男人暗藏犀利的眼神，心跳加快，再次產生了酒上頭的暈眩。

這種覺在面對賀譽時尤為強烈。

江蔚沒忘記自己主攀賀譽的目的，靜了靜，直白地詢問道：“賀總，關于昨晚我請教的問題，您現在有答復了嗎？”

賀譽把玩著打火機，不疾不徐地開腔：“想做我的事業助理，你能提供的價值約等于零，我向來不做虧本的投資。”

這是晦的拒絕。

江蔚不想輕易放棄，“我有CPA證書，而且年底會繼續參加CFA考試。”

賀譽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吞吐，模糊在煙霧后的俊臉浮現出一興味：“我上一個助理，同時持有CPA、ACCA、CFA，現在是國集團投資部總監，以你現在的資歷，拿什麼和他比？”

江蔚上一刻的自信，這一刻化為烏有。

頓時底氣不足，躊躇著說道：“我可以學，人才……是能培養出來的。”

“確實可以培養。”賀譽充滿侵略的眼神落在臉上，“但賀氏資本不缺人才。”

江蔚側過的作著迫切，“賀總，那怎樣您才能給我個機會？”

賀譽點了點煙灰，淡漠的有些不近人，“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你連籌碼都沒準備，就打算和我談條件？”

江蔚一再被否定，心也跟著跌落到谷底。

突然意識到，賀譽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想他的法眼，談何容易。

江蔚蜷起手指，神倔強又有些酸。

賀譽的挖苦、拒絕都可以自行消化掉，可人與人現實的差距還是讓悲從中來。

努力向上爬的這條路果真荊棘遍布，一不留神就會碎骨。

無燈的臺蔓延著令人心悸的沉默。

江蔚黔驢技窮，不知還能說些什麼才能打賀譽。

卑微的小白面對強勢的資本，不得章法，本毫無勝算。

不一會，賀譽姿態懶散地靠著椅背，出聲打破僵持的氣氛，“你一個做市場推廣的，為什麼想學投融資？”

江蔚回過神，講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大學學的是金融專業，一直想繼續深造。”

男人用一種不知是夸獎還是取笑的口吻說道：“看不出來，你這麼有上進心。”

江蔚見他神態溫和，趕再為自己爭取，“賀總，我雖然沒有經驗，但理論知識都很扎實，做您助理的事……”

賀譽一臉高深地勾，“再說。”

這回答雖然模棱兩可，但明顯已經松了口。

江蔚沒再多呆，怕自己心臟不了。

賀譽的行事風格太多變，一來一回間便掌握了所有的主權，毫不給人息思考的機會。

也怪自己，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就跑來問結果。

江蔚走后，余高揚拿著兩份文件送進了房間，聊完工作，站在桌邊言又止。

“想說什麼直說。”

余高揚抬了下眼鏡，“您對江蔚有意思？”

賀譽好笑地挑眉，“你打哪兒看出來的？”

“覺。”

“你什麼時候學會憑覺說話了？”賀譽嗤笑，隨手扯開襯衫的領扣。

“看得出來，想攀上您。”余高揚若有所思，“要是換其他人，您未必會有這份耐心。”

賀譽微微闔眸，充耳不聞。

余高揚見他不搭腔，又補充：“是我見過的人里面，長得最標致的一個。不管能力高低，放在邊，起碼能賞心悅目。”

賀譽慢條斯理地抬了下眼皮，“那要不要把你特助的位置讓給？”

余高揚立馬低頭，“您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