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當然不會真的去跟田蕊說這些,這個丫頭本來就心高氣傲自以為是,若是再告訴這些,那還不得翻了天去了?
只是憂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寢室,有些頭痛的靠在引枕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田循輕手輕腳的進來了,見在貴妃榻上靠著,就急忙去拿了毯子過來給田夫人蓋上。
田夫人一下子就驚醒了,見是,臉上不由得出一點兒笑意,拉著一道坐下:“你姐姐怎麼樣了?”
“聽勸了,沒再吵嚷著要去找蘇邀的麻煩。”田循替田夫人將毯子往上提了提,很耐心的安田夫人:“您也別太著急了,也是太自負了,如今吃了這麼一個大虧,總會長教訓的。”
“但愿如此。”田夫人有些疲倦的嘆了一聲,想到什麼又拉住田循的手,地握了握:“小循,你跟你姐姐不同,自來就乖巧懂事知分寸,你可千萬別跟你姐姐一樣傷我的心......”
說著就實在忍不住,小聲的泣起來:“去當那個側妃有什麼好?咱們以后去王府,是按親戚走,還是按姨娘的親戚走?頭都抬不起來!哪怕真的有那個命,當了正妃,宮里的日子豈是好過的?”
皇帝總會有新鮮的寵妃。
為什麼非得要去趟這趟渾水不可?
田循明白母親的慌張和不甘,笑了笑,低下頭去給母親倒了杯茶,十分自若的道:“娘,人各有命,選了什麼路,好好的走完就是了。”
田夫人聽著就更覺得不祥,握著茶杯喝了口茶果斷的重申:“現在的事兒我是管不了了,只能幫著盡量把路給走好。可你不同,小循,你是真聰明,可千萬別跟學著眼高手低,心高氣傲。”
“是。”田循微笑著回母親:“您放心吧,我跟姐姐是完全不同的。”
田夫人這才松了口氣,怔怔的道:“真是冤孽,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后悔。”
田循仍舊還是十足鎮定自若的模樣,笑著道:“娘親與其擔憂這些還十分遙遠的事兒,不如先想一想怎麼讓姐姐出了這口氣,可對蘇邀恨之骨,雖然我一直勸著,但是也不能保證就不做出什麼錯事來-----主要是這位蘇姑娘也的確不是省油的燈,我只怕蘇邀到時候主挑釁。”
田夫人立即就明白過來兒的意思,搖了搖頭:“這倒不必擔心,你爹爹說,蘇家很快就有大麻煩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個道理不必我說你也明白。你不要直接跟說,多多說些話震懾震懾,不許胡鬧。”
若是跟章靜蟬一樣,最后連個側妃也當不上,那這輩子就真是完了。
田循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卻也并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笑著應是。
蘇家此刻忙碌的很。蘇杏儀忙活著安頓好了家里的事,才去給蘇老太太請安,蘇老太太笑了笑,很是慈的看著心疼的道:“真是辛苦你了,如今一大攤子的事兒。”
“您怎麼這麼說?”蘇杏儀歡歡喜喜的幫蘇老太太按肩膀,笑道:“嶸哥兒愿意出去走,我心里高興都還來不及,再說了,閑著沒事做才真是人悶得發慌呢。”
“說起來也真是怪了,不知道怎麼的,嶸哥兒就是跟幺幺親近。”蘇老太太有些嘆,卻也很生歡喜:“這或許就是人跟人之間的緣分到了,否則你瞧,幺幺跟蘇桉就十分不對付,恨不得彼此咬下彼此的一塊來。”
說起這個,蘇杏儀也忍不住嘆:“可不是,嶸哥兒還不是一樣,換做從前,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能主說要去誰家做客的,這一次他卻主要去沈家,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樁大好事。”
當初鄙薄沈家,覺得沈家是商戶人家丟臉的也是蘇三太太和蘇桉,但是蘇老太太自己對于此倒不是很在意。
說句難聽些的,他們那是沒腦子,本就不明白自家也是在走鋼,一不注意就要碎骨的。
也因此,蘇嶸能夠放下段,并不跟蘇桉那等盲目自大的紈绔一樣嫌棄沈家,對于蘇老太太來說,實在是樂見其。
長出了一口氣,嘆道:“是啊,他自章家那件事之后,幾乎就只在河東書院跟家中兩頭跑,如今眼看著他能慢慢走出去,實在是一件大好事。若是這回申大夫真的能夠治好他的,那我就更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蘇杏儀蹲下來,將頭靠在蘇老太太膝上,親昵又乖巧的低聲道:“會的祖母,咱們一家人齊心協力,總能把日子越過越好的。”
正說著,外頭就傳來紀媽媽的聲音,蘇杏儀了眼角,看了蘇老太太一眼,見蘇老太太點頭,便讓紀媽媽進來。
“老太太,大小姐,二房的吳媽媽來了。”紀媽媽行了個禮,自己似乎也有些困。
蘇杏儀也訝異的抬了抬眉,看向了蘇老太太。
蘇二太太自來都是冷清的子,一門心思的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并且對子極度嚴苛,從來不曾來老太太跟前晃悠的。
今兒這是怎麼了?
可詫異歸詫異,還是點了點頭,讓紀媽媽把吳媽媽給帶進來。
吳媽媽一進來就跪倒在地上,哭著求蘇杏儀和蘇老太太幫二房請大夫。
蘇老太太就忍不住皺眉:“誰病了?”
“是九爺病了。”吳媽媽驚慌失措,在蘇老太太跟前戰戰兢兢的:“病的厲害,燒了兩天了,上午退下去了下午就又燒起來,二太太實在是沒了法子,讓我來求老太太給請個太醫瞧瞧......”
蘇老太太忍不住有些厭煩。
是不喜歡管家里的事沒錯,也的確是對二房三房都淡淡的,但是卻也絕不是個苛待人的子,更別提是小孩子了。
蘇二太太總是一副防備警惕這個婆婆會害們的架勢,著實是人有些厭惡。
哼了一聲:“燒了幾天了,現在才來說要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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