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和于冬有些局促的站在花廳里,都略顯張-----阮小九得了蘇邀的賞賜的事他們已經聽說了,經過這段日子的相,他們已經知道跟著蘇邀有莫大的好,也知道蘇邀是個大方的主子,可沒想到蘇邀在府里已經能做到這個地步。
樸莊頭對于家里的人意味著什麼來說,他們這些老人是心知肚明的。
蘇老太太向來對蘇嶸的事都十分固執,哪怕是在之前不管事的時候,也絕不會因為這個退讓半分,可沒想到,就是老太太親自發的話定的這門親事,阮小九求一求蘇邀,蘇邀一句話就真的能否了。
榜樣就擺在前頭,不必多說,他們也已經心里火熱了,一見了蘇邀進來,就急忙齊刷刷的喊了一聲姑娘。
態度比從前又更要熱切幾分了,蘇邀對于他們的變化泰然之,仍舊還跟從前一樣,微微點了點頭就道:“我這里有一件事要讓你們去做,有沒有問題?”
蘇嶸原本是打算讓胡英于冬跟著何堅到時候一道去薊州找郭崇興的兒子的,可如今計劃只能改一改了。
胡英跟于冬這一次都不必再看對方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大聲應諾:“請四姑娘吩咐!”
人閑的久了,就如同是一把生銹的刀,逐漸生出惰,之前他們雖然辦事也算得上比一開始更賣力了,卻遠沒有如今這樣熊熊燃燒的斗志-----跟著蘇邀,或許比跟著大爺還要風。
再也沒有問過為什麼了,蘇邀心中很滿意,知道如今這幾個人才算是徹徹底底的只聽的吩咐了,松了口氣,心里繃的那弦也松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事總是一步一步在變好的。
這樣就夠了。
回過神來,吩咐了胡英跟于冬幾句話。
等到胡英跟于冬退下去了,燕草才急忙進來:“天都黑了,姑娘你還沒用飯呢!”
一面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等到蘇邀站起來往外走,便抖開了披風替蘇邀披在上,忍不住有些委屈:“您這樣忙忙碌碌的,可我看......”
想說看來也沒什麼人領。
可見蘇邀朝自己看過來,咬了咬,終究又忍住了,只是輕聲嘟囔:“您還是要多替自己著想才是,其他的都是虛的。”
作為跟著蘇邀一路長大的丫頭,燕草對蘇邀忠心耿耿,忍了再忍,還是一句話就挑明了關鍵:“您這麼拼,都是為了大爺他們,可是老太太對您也太冷淡了。”
蘇邀正想著事,聽見燕草嘟嘟囔囔的抱怨才回過神來,詫異的看了燕草一眼之后,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搖頭道:“傻丫頭,這有什麼好委屈的?先不說我從小就不在府里長大,若不是有這層緣在,對于老太太來說其實就跟陌生人無異。就說大姐姐跟大哥都是老太太親手帶大的,他們還一道經歷了那麼多事,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們的都不是我能比,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比的呢?”
若是一直糾結在這些小事上,那很多事都沒必要再做下去了。
再說,蘇老太太不是也給了相應的自由和權利嗎?人不能太貪心什麼都想要的,這一點早就已經看的很明白。
蘇邀自己都這麼說,燕草便也只好不再多說,陪著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人說賀太太邊的春桃過來了。
沈媽媽帶著人進來,春桃一進來看見了蘇邀便先笑起來:“表姑娘,我們太太讓我們給姑娘帶句話,請姑娘明天若有時間的話,過去一趟。還說申大夫找到了。”
申大夫!
就是汪大太太的娘家那位神醫。
汪家之前說了會想法子把人找到給蘇嶸治,但是這個申大夫行蹤不定,一直都在四游方,連家里都很回,還以為怎麼也得過一陣子才有消息,沒想到汪家的作卻這麼快,當即就有些意外之喜,笑著答應了,又讓燕草把自己給賀太太制的中拿出來,給春桃帶回去。
春桃滿臉都是笑意:“太太正說呢,我們制的中穿著就是覺得不大舒服,可巧您就做好了。”
蘇邀笑而不語,等到春桃出去了,才轉過頭去看燕草:“你看,人都是這樣的,我對外祖母,外祖母對我,不也一樣比對別的人更親近嗎?”
賀太太對這個外孫兒比對賀仙們這些嫡孫還要好,如果站在賀仙的角度來看,那跟賀太太豈不是也很令人心寒?
燕草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訥訥的點頭:“我知道了,姑娘放心吧,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蘇邀就嗯了一聲,剛吃完飯,沈媽媽便掀了簾子進來,說是蘇嶸來了。
這麼晚了......
蘇邀有些驚訝,卻很快就反應過來,讓沈媽媽把人請到明次間去,自己很快換了裳過去,蘇嶸正在看著桌上的一個梅瓶出神,聽見了靜轉過頭,見蘇邀進來便點了點頭,讓蘇邀坐。
蘇邀一面吩咐燕草上茶,一面在蘇嶸對面坐下來,見他表有些嚴肅,就挑了挑眉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蘇嶸搖了搖頭,問:“祖母沒有為難你吧?”
他這麼晚了還專程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生怕在蘇老太太那里什麼氣,蘇邀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沒有,祖母只是聽說阮家的孩兒不必嫁了,所以問問我罷了。”
的表現很平靜,蘇嶸盯著看了一眼,見確實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心里才放下心來,對著點了點頭:“祖母年紀大了,難免會有些偏好,尤其是我跟姐姐都是這樣,老人家一直都有些偏向我們,你若是了什麼委屈,不要忍著,告訴我,我會跟祖母說。”
還是怕樸莊頭的事會影響。
不得不說,蘇邀心里又更高興了一點,笑著搖頭:“真的沒事,我都明白的。”又問蘇嶸:“這麼晚了,大哥還特意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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