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家的產業。”早就知道蘇邀必定要問這個,于冬先已經打聽過了,此刻聽見蘇邀發問,便很順當的把來路報了出來:“正大街的鋪子寸土寸金,不是誰都買得起的,能夠在那兒有鋪子的非富即貴,都是能打聽出名號的,那家點心鋪子已經許久了,大家都知道是秦家的產業。”
秦家,如今炙手可熱的莊王妃的娘家。
蘇邀眨了眨眼睛。
于冬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擔心:“姑娘,若是挑溫世昌來鬧的人真的是秦家......”
現在好不容易家里得了片刻的息,但是秦家卻是因為莊王妃的孕而犬升天,原本兩家就結了仇了......
他知道蘇邀的個,也知道溫世昌這個行為實在是惡心人,但是卻還是想勸蘇邀息事寧人。
蘇邀自然也聽得出他的未盡之言,挑了挑眉,并沒再說什麼,只是道:“知道了,你去找溫世昌,替我跟他說幾句話。”
于冬沒想到蘇邀竟然會讓他給溫世昌傳話,頓時有些錯愕,半響才反應過來。
等到于冬出去,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燕草讓議事廳的人拿了燈籠進來,一面搖頭:“您看,出來的時候還說馬上就要回去呢,可一眨眼就又到了這個時辰了,媽媽還等著您回去喝湯呢。”
蘇邀并沒回話。
在背后挑撥溫世昌來蘇家鬧事的是秦家的人,這有些出乎的意料。
秦郴出事,實際上只出了個主意,真正去作的人卻是龐家。
現在莊王得勢,秦家也借此得以息,他們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多得罪一個蘇家----看莊王的做派就知道了,莊王可是對賀太太和蘇家都客氣的很。
莊王都不打算額外得罪蘇家,作為莊王岳家的秦家就算是想要報仇,也該槍口一致對外去對付龐家才是,再不濟,也該是宋恒。
這次程家和溫家的事,宋恒可沒摻和。
可秦家卻避開了主要的這兩家,對著蘇家來了,這是為什麼?
蘇邀不大明白。
回了房,沈媽媽果然已經只等著回來喝湯了,見了就忙活起來,讓人將飯菜都擺上了,又說:“天沒個好好坐下來吃飯的時候,這樣下去,子怎麼吃得消?”
鯽魚沒有掐膽,湯里鮮中帶著淡淡的苦味,一口就讓蘇邀忍不住正皺了皺眉頭。
沈媽媽就急忙問:“是不是太苦了一些?”
“不,正好的。”蘇邀笑起來,沖沈媽媽搖頭:“只是想到一些事,這湯好喝,像是我小時候您燉湯的味道,許久沒喝到了。”
沈媽媽也忍不住神懷念:“是啊,那個時候你和爺都聽話,分明沒掐膽苦的很,你們兩個卻總是乖乖的都喝完......”
“什麼都喝完?”
蘇杏儀從外頭進來,臉上帶著笑,見蘇邀正在喝湯,就也坐了下來:“原來是在吃飯。”
蘇邀急忙站起來,見后只跟著春萍,便讓也快坐下:“姐姐吃過了沒有?若是沒有,一道吃吧。”
蘇杏儀點了點頭,沈媽媽便急忙讓人添了一副碗筷,又給蘇杏儀也盛了一碗湯。
蘇杏儀喝了一口,就問蘇邀今天街上發生的事:“老太太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沒什麼好事,到底怎麼回事?”
蘇邀料到是為了這個來的,就把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告訴了。
蘇杏儀沉默了片刻,放了手里的湯面諷刺:“一輩子都在順著他的意思,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還在順著他,也真是世上有了。”
面淡淡的,顯然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怒,只是盯著蘇邀問:“你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挑撥?他們母子的子我很清楚,趨利避害,若沒人在背后生事,他們不會做到這一步。”頓了頓,蘇杏儀就直截了當:“有人在背后這麼做,分明是對著我們家來的。之前郭崇興自盡,春燕要殺我,我也不信這只是溫家父子的主意,他們若是有哦這個腦子和這個膽子,就不必娶我了。”
有人在背后心積慮用盡各種手段來對付蘇家,這讓蘇杏儀覺得如芒在背。
老太太年紀大了,弟弟又行不良,不想被瞞著,連真正的敵人都不知道,可老太太和弟弟對于這些都諱莫如深,生怕牽扯的太深。
知道弟弟和老太太的好意,卻不想只做個拖累他們的包袱。
這個每每雖然相的時間不多,但是蘇杏儀對卻有種天然的信任。
蘇邀果然也沒藏著掖著:“我派去跟蹤溫世昌的人說,溫世昌除了進過一家點心鋪子之外,就沒再去別的地方。哪家點心鋪子,是秦家的產業。”
蘇杏儀眉頭皺。
秦家?
秦太太正欣喜不已的將剛做好的豌豆黃推到兒跟前,見還能吃的進去,就忍不住雙手合十的念了聲佛:“阿彌陀佛,老天爺啊,你可算是吃的進些東西了。”
莊王妃臉蒼白靠在榻上,十分有氣無力:“最近總是什麼力氣都使不上,天都只想歪著睡覺,沒什麼神,也吃不下東西,也就是今天娘你帶來的這些點心,嘗著還能口。”
“這都是難免的。”秦太太又是心疼又是歡喜,嘆了聲氣,坐在兒床沿上道:“娘當初懷你們的時候也是這樣,等到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
莊王妃皺起眉頭,將手里的糕點放回盤里,忍不住又彎腰嘔吐起來。
秦太太急忙給兒拍背,一面讓人拿了水上來給漱口。
莊王妃擺了擺手,好一陣折騰才好些了,重新靠回了枕頭上,就語氣不大好的問秦太太:“事都辦好了沒有?可別讓哥哥再辦砸了。”
秦太太就有些訕訕的:“這哪兒能呢,您放心吧,只是溫世昌沒用的骨頭,他娘死了,他就不敢豁出去鬧一場.....倒是被蘇家三兩下打發了.....”
莊王妃哼了一聲:“那那邊的呢?哥哥總不至于連那邊也都給辦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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