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疾言厲的呵斥蘇邀:“你胡鬧什麼!?你大姐的事之后再說!”
眼下哪里還顧得上那些事,溫家都已經那麼慘了,再怎麼樣還能翻天不?相反,家里的事要是置不好,那一家子人就都上西天了。
蘇邀卻本顧不上他,急匆匆的對蘇嶸道:“我們料錯了,溫世昌最終的目的不一定是死大姐,他應當是還要借著大姐的死來做別的文章!”
那也就是說,蘇杏儀必須死才能達到他的某個目的。
之前蘇邀一直覺得有哪里不對,現在就能對得上了。
除夕之夜黑熊發狂差點襲擊圣駕,然后就是郭崇興在菜市口自盡留下書指責皇帝冤殺親子,是無道昏君,這一切都是沖著蘇家來的。
那麼,還差什麼呢?
還差蘇家的主子們出事。
若是蘇杏儀的死也被說是控訴元帝呢?!
要知道,蘇杏儀可是永定伯世子的親生兒,而且嫁的還是忠勇侯大爺,忠勇侯卻恰是負責豹房的防衛的,這一次還牽涉進了黑熊之事當中!
蘇杏儀要是這個當口死了,再留下些什麼書之類的陳書。
那麼黑熊和郭崇興的事,自然也是蘇家為了給永定伯世子鳴冤所做的了。
那蘇家才是真的死到臨頭了!
這些人!
蘇邀立即掀了簾子往外跑。
蘇嶸也幾乎是從蘇邀那句話說完之后就反應了過來,見蘇邀急匆匆的往外沖,頓時也對何堅大聲吩咐:“堅叔,你跟著幺幺過去,我們隨后就到!要快!”
現在想想,溫家會放蘇杏儀回來都很可疑了。
蘇三老爺滿頭霧水,見他們都如臨大敵,頓時有些茫然:“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杏儀的事跟郭崇興有什麼關系?”
蘇老太太也面蒼白的攥了下的褥子,好一會兒才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氣:“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當年太子會被拉下馬,怪不得當年那件事鬧的那麼大卻最后還是能被掩蓋下去。
這些人真是手眼通天!
蘇老太太心中的悲哀憤怒簡直要溢出來,這麼多年了,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背負了無能玩忽職守的罪名這麼多年,的兒子至死都被人嘲笑,可是們沒有去找別人,別人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門,想要趕盡殺絕!
閉了閉眼睛,出一恨意和決然,忽然大聲吩咐:“去,我們也過去看看!”
蘇三老爺怔住了,實在不知道老太太他們怎麼這麼分不清楚輕重緩急。
可他也攔不住,很快黃嬤嬤就準備了竿,抬著老太太一路疾走過去了梧桐苑。
梧桐苑是蘇杏儀未出閣之時的院子,蘇家地方大,主子也不多,因此雖然蘇杏儀嫁出去了,院子卻還一直替保存著,這一次蘇杏儀出事回來,自然是又住進了這里。
蘇邀到的時候,梧桐苑四下都靜悄悄的,只有院中一棵桃樹底下窩著一只孔雀,還懶洋洋的在踱步。何堅一進院子就覺得不對----蘇杏儀可是剛剛才生了個孩子,正是虛弱需要照顧的時候。
哪怕蘇老太太不曾特地囑咐,蘇三太太掌管家事也這麼多年了,沒道理不知道老太太多看重蘇杏儀,應當不會在這個當口出錯才是。
這里靜的不正常。
他從軍多年,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警惕心也重,立即就跟蘇邀道:“姑娘,不大對勁.....”
“快進去看看!”蘇邀顧不得說那麼多,見何堅已經飛奔著往屋子里去了,自己也急忙提了擺跟在后頭一路小跑。
燕草跟沈媽媽頓時都張的不行,飛快的跟在蘇邀后,連多余的話都不敢問,們都知道府里是出了大事了。
何堅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隨即屋子里就傳來何堅憤怒的聲音:“你敢!”
這聲音充滿了憤怒,震得屋外的蘇邀都是一怔。
果然猜對了,真是有人要沖蘇杏儀下手!心中一凜,飛快的跟著進了屋子,就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而劉氏趴在蘇杏儀的床沿上,也正生死不知。
何堅卻正將一人在了榻上,惡狠狠的往下了,怒道:“你竟然敢公然行兇?!”
蘇邀頓時連呼吸都差點停滯了,畢竟蘇杏儀若是死了,那什麼都說不清楚了!
著急的撲到了床邊,見蘇杏儀雙目閉的躺在床上毫無聲息,下意識拿手在鼻尖探了探,直到察覺到仍有溫熱的氣息,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何堅他們。
被何堅在下的是個十七八左右的丫頭,蘇邀曾經在溫家的時候見過一面,約記得是蘇杏儀邊的大丫頭,所以當時回來的時候,劉氏也把幾個大丫頭都一道帶上了。
正打算審問清楚,看看這個丫頭到底還藏著什麼,就聽見何堅又驚又怒的喊了一句:“該死!”
跟著蘇邀就看見那個丫頭已經閉上了眼睛。
何堅到底是晚了一步,手去摳那丫頭的嚨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丫頭咬破了里的毒囊,角已經滲出了鮮。
“死了!”何堅氣的厲害,手狠狠地錘了一下邊的床榻,惱怒的將那丫頭給拎了下來扔在地上,又去看其他躺在地上的人。
燕草跟沈媽媽早就驚呆了,此時此刻也都驚醒過來,急忙去幫忙。
好在,那些人都只是被迷暈了,并沒有生命危險。
劉氏也已經在何堅掐了人中之后驚醒過來,又驚又氣的喊出聲:“春燕,你敢對小姐手!”
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睜開眼睛見到了何堅和蘇邀,又忍不住恍惚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才急忙爬了起來去看蘇杏儀。
見蘇杏儀還好端端的昏睡著,才松了口氣落在了地上,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何堅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人,問劉氏:“為什麼會對大小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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