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天,怎麼了。”
費世杰聽著他欠揍的語氣,聳肩,“我就多余問你。”
陳闊也沒心思跟他斗,收起手機,在水池前刷牙,但時不時會拿出來看一眼,錯過消息不太好。
費世杰從洗手間出來,沒有馬上回床上,了脖子,故意撞了陳闊一下,低聲道:“剛人多沒好問你,你倆算和好了?”
“我們又沒吵過。”陳闊瞥他一眼,回道。
“……”費世杰懶得拆穿他,“那現在是怎麼個說法?”
陳闊慢條斯理地擰開水龍頭洗臉,作有點大,水都濺到了費世杰上,惹來連連咒罵。
他渾不在意,仰著頭出結,將巾蓋在臉上,懶散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強烈的好奇心讓費世杰決定暫時忍耐他,“你倆,這是談了?”
“別放屁。”陳闊一把摘下巾,冷靜辟謠,“沒那回事。”
費世杰聽到這也就懂了,真要確定關系談了,以他哥們這子藏不住,不過有的話他還是要說的,嘲諷道:“虧我還以為你能撐一個月,結果高估你了,居然一天都沒撐過去。”
陳闊淡聲回:“撐一個月,你是不是要給我錢?”
“呵呵,冥幣要不要?”
…
章韻宜磨磨蹭蹭從洗手間出來,剛爬上床蓋好被子就熄燈了,這件事讓今天的幸運指數直線飆升,被子很很暖和,有曬過太的氣息,長了脖子,對戴佳說:“佳姐,謝你今天幫我曬被子,太幸福啦!”
戴佳心滿意足地笑了,“我搶了個特別好的位置,以后我們還去那兒曬。”
“說起來我突然想到今天是人節哎。”另一個室友說,“章韻宜,老實待,今天的零食是不是哪個男生給你買的?”
章韻宜拉起被子蒙住臉,還很拙劣地發出呼嚕聲來,睡著了別問!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都是一個班的,怎麼說啊?
“別問了。”戴佳心地出聲解圍,“管它是誰買的,有得吃就行了。”
“嘿嘿嘿,佳姐你別替掩飾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黑暗中,周安琪賊笑幾聲,“我知道是誰,該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果然是他,不愧是他,快狠準啊!”
章韻宜一驚,但很快就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在詐,停頓幾秒后繼續打呼嚕。
“誰啊誰啊!”
“我給你們兩個提示。”周安琪清了清嗓子,“是個帥哥……”
“這是無用提示,誰不知道章韻宜只看得上帥哥啊。”
“第二,一個班的。”周安琪唉聲嘆氣,“搞沒搞錯啊,我就差沒直接說出他的名字了,你們居然還沒猜到??”
“切,跟你鬧著玩呢,我早就知道是誰了!”室友竊笑,“說實話,我一時不知道是夸章韻宜眼好,還是夸他眼好,兩個人都好,這門親事我答應了!”
章韻宜不為所,不要以為不知道,這是釣魚執法。
“等等,到底誰啊?”有個室友急得都想掀開被子了,怎麼回事,敢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不知道,不帶這樣玩的!
“咱們班最帥的那個唄。”
“巖?他不是都回老家了?”
章韻宜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誰在造謠,誰說巖最帥了?真要命,拜托,0個人承認這件事!
想高冷到底,但這宿舍還有個會氣的周安琪呢,跟琪寶的未來老公哪怕僅僅只是牽扯短暫一分鐘都不行,一個鯉魚打坐了起來,“方雅彤,馬上把今天搶到的零食還給我,吃了的也要吐出來!”
“笨死了!”一個室友聽不下去了,“還聽不出來嗎,說的是班長啦,班長,陳、闊!”
章韻宜聞言,撲通一聲,直直地躺了回去,拉起被子蓋住繼續裝睡。
“啊??”
“不是吧?!班長跟章韻宜?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快快快,今晚不睡了都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周安琪笑笑:“沒發現嗎?班長有事沒事總往那兒湊,還有,有一次考試考完,拜托,我跟班長一個考場,還以為他會先幫本考場的同學搬課桌,結果,他麻溜地去找了,還有說有笑被我看到了!高二時班長有一回幫我搬,整個過程就跟我說了三個字,不、客、氣,真沒跟你們夸張,他就只說了這三個字!”
平時很酷的一個班長,在另一個生面前噓寒問暖,還能是什麼?
這就是啊!
章韻宜:“……”
蒙在被子里有些不過氣來,地出腦袋,輕輕呼吸,臉卻因為悶在被子里久了,在微微發燙。
“我也在懷疑呢,”室友興地補充,表示自己早就嗑到了,“元旦聯歡會那天,章韻宜不是在掛氣球嗎,梯子那麼穩,班長就守在邊上,都不,我當時看著就覺得奇怪,但他倆這學期關系好啊,我還以為是自己思想太齷齪了,看誰都有問題……”
章韻宜又將腦袋回被子里,但耳朵豎起在聽,還想笑。
宿舍今晚主題為“班長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章韻宜”的夜談會在宿管阿姨警告的輕咳聲中戛然而止。
周安琪們幾個還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了章韻宜,沉默就是默認,更的細節就算撬不開的,難道們沒長眼睛嗎?都是一個班的,們會盯著……一直……嘿嘿嘿……
章韻宜輾轉反側,上跟長了釘一般,在床鋪上烙餅,睡不著,睡不著啊啊啊!
深知,晚上容易沖,如果要做什麼決定,最好選擇在白天,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淀,要等太升起時,心跳仍然這樣劇烈,才行。
可是,那是二十七歲的做的事。
現在的還沒十八歲!
十八歲沖一點又怎麼了!
從枕頭下到手機,黑暗中屏幕的照著的臉,給同一宿舍的戴佳發了個消息:【我想跟他說。】
令人意外的是,戴佳也還沒睡,秒回:【說吧。】
咬著下,眼里泛開笑意:【你都沒問我要跟他說什麼……】
戴佳的下一條消息傳來:【我知道,因為我是你的好麗友啊。】
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知道你的開心,你的不開心,同樣,也知道你的心悄悄在。
章韻宜看著這句話差點出聲,心里裝著燒開的水壺,嗚嗚嗚了好一會兒。
不等太了。
現在就要說。
打開跟陳闊的對話框,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他發的那個“嗯”,深吸一口氣,此刻就在過山車的最高點,一字一句地發送:【我要說的話我想起來了。】
他對告白這件事一點都不練,一看就是頭一回。
過了十二點,就是過了一天,再也不是今天了。
想,或許,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不應該只是得到沉默。
打字很快,沒有毫遲疑,一氣呵:【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話,有的事,高考以后再說,可以嗎】
…
此時此刻,夜已深,宿舍很安靜,還能聽到窗外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陳闊平躺在床上,板板正正,雙手閑適地背在腦后,腦子里好像有人在放映電影,晃眼又吵鬧,他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睡意它遲遲不來,他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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