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老宅。

此刻，徐玉華與厲振燁剛剛陪著厲老爺子用完餐，在客廳坐著閑聊。

厲司宴渾裹挾著寒氣從門外走來，就看到這溫馨的一幕，臉越發沉難看起來。

旁邊管家看到他面不太好地走進來，呼吸都張了起來，恭敬問候，“爺，您回來了。”

這話一出，頓時讓原本在客廳閑聊的徐玉華等人看了過來。

“司宴，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說話的是厲振燁。

徐玉華因為上次在壽宴上鬧得不愉快，到現在還在生氣，不太想理會這個跟自己離了心的兒子。

所以看到厲司宴，冷哼一聲，就收回視線，繼續剝著茶幾上的葡萄，優雅地吃到里。

厲司宴冰冷的目，在上停留了一秒，才看向厲振燁，冷漠回答，“還沒吃。”

“那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厲振燁說著，就去吩咐管家。

厲司宴沒有阻止，沉著臉坐到徐玉華對面的沙發上。

他冷沉的視線，直勾勾地看過去。

而這樣強勢的視線，徐玉華想做到忽視，很難。

到底，沒忍住，抬眸質問，“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這時，厲振燁與老爺子也察覺到厲司宴的異樣。

“司宴，怎麼了？”厲振燁問。

老爺子沒說話，卻若有所思。

下一秒，客廳里響起厲司宴寒冽的聲音。

“媽，我問你，當年姜南韻是自己去拿掉的孩子，還是你假借我的名義，強行把人帶去醫院？”

‘咚’

徐玉華手里的葡萄一下滾落到地上。

而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跳怦怦怦，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不過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換上惱怒的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是那姓姜的人跟你說了什麼？”

說話間，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老爺子所在的方向。

厲老爺子雙手拄著龍頭拐杖，皺著眉頭沒說話，也讓人看不。

莫名的，徐玉華好不容易鎮定的心，再次慌了起來。

偏偏這時，厲司宴把姜南韻在醫院說的話，說了出來。

“沒錯，姜南韻跟我說，當年是你，假借我的名義，強行把帶去醫院拿掉孩子。”

徐玉華心猛地一沉。

厲振燁臉也是微微變了變，看向旁的妻子。

徐玉華著丈夫和兒子投來的視線，強迫自己鎮定。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姜南韻手里肯定沒有證據。

只要自己要死不承認，就沒事。

而且當初，老爺子還幫掃了尾。

就是厲司宴想要差，也絕對查不到什麼。

于是佯裝惱怒地呵斥，“厲司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姜南韻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寧肯相信，都不相信我這個母親嗎？”

“是，我承認，我不喜歡，可當初既然嫁給你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孫子，你覺得你母親我是那麼殘忍的人，會對自己下手嗎？”

厲振燁也覺得自己妻子說得有道理，便幫忙說話：“司宴，我覺得你母親說得對的，雖然不喜歡姜南韻，可的孩子，也是的孫子，不可能對自己的孫子下手。”

厲司宴沉默，沒有說話。

如果他不知道安安寧寧是自己的孩子，或許他會信了母親的話。

可是，沒有如果。

想著，他神諱莫地再次問了一遍，“所以，當年，姜南韻是自己拿掉孩子，離開的。”

徐玉華還以為厲司宴是聽進去了自己剛才那番話，立刻抓住機會貶低姜南韻。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嫁給你，心里還念著別人。”

“而且你看看，一跟你離婚，就迫不及待跟別的野男人結婚，生下兩個野種，那兩個孩子的歲數，我問過學校了，就是跟你離婚后生的。”

越說越理直氣壯，最后轉怒為老生常談，“司宴，你聽媽的勸，別再跟那樣水楊花的人來往了，本配……”

不上你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厲司宴就再也忍不住，厲聲打斷。

“夠了！”

徐玉華被嚇了一跳，再看對面的兒子，臉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頓時心里咯噔了下。

有種非常不妙的覺。

果然，下一秒，的不安應驗了。

“你說姜南韻打掉孩子，跟別的男人私奔，那你現在來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生的兩個孩子，跟我的DNA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厲司宴再次拿出那張打印紙，用力拍在茶幾上。

而這話，也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尤其是徐玉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相信，下意識矢口否認。

“這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到醫生……”

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不對。

竟然說了！

頓時驚慌地看向厲司宴，果然看到一張慍怒的臉。

“果然是你！”

厲司宴聲音幾乎從牙中出來。

厲振燁臉也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怒斥道：“徐玉華，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徐玉華見丈夫和兒子都怪自己，也是破罐子破摔，將心里的話都說出來。

“沒有誰讓我這麼做，我就是看不上那姓姜的人，要家世沒家世，心里還有別的男人，就憑老一輩的婚姻，就要嫁給我優秀的兒子，我不甘心！”

“我的兒子，應該配家世相當的大家閨秀，能為他的賢助！”

說得臉紅脖子，又看向厲振燁，忿忿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責怪我，你不也是看不上姜南韻，只是你沒我付出行罷了！”

厲振燁氣笑了，“我是看不上姜南韻，可是我不會喪心病狂，對自家孩子出手，徐玉華，你太讓我失了！”

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立刻皺起眉頭，思索起來，“不對，當初司宴回來后，就立刻在追查姜南韻的事，若這件事你安排的，不可能司宴查不到一點消息。”

徐玉華僵住，下意識看向厲老爺子。

厲司宴也順著的視線看過去，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爺爺，是您。”

語氣肯定。

老爺子見厲司宴猜到了，也沒有否認，“沒錯，是我為你母親清掃的痕跡，當時事已經發生了，我只能把損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