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漫不經心,姜南韻的面卻變了。
不過時間很短,轉瞬就淡著面回應。
“不怎麼樣,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寒年不答,“最近他沒再纏著你了?”
“沒有。”姜南韻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沈寒年聽后,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
“也對,他現在的份不一樣了,再纏著你,的確不合適,還會給你帶來麻煩。”
姜南韻沒聽明白,“什麼?”
沈寒年反問,“你沒聽說嗎?他和蘇家千金好事將近,訂婚的日子已經挑好了,消息雖然還沒完全放出去,但是上流社會里已經傳開了,造了不小的轟。”
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平靜的潭水,水面立刻泛開層層漣漪。
姜南韻怔住,腦子一瞬卡殼。
蘇家千金,誰?
蘇心怡的臉立刻在腦海浮現。
昔日得意的笑,此刻洋溢在那張虛幻的臉上。
是了,是,早就以厲司宴未婚妻的份,警告過自己。
所以現在,是要把婚事正式提上議程了嗎?
所以厲司宴這段時間都沒出現,就是在忙這件事?
姜南韻一時沉默了,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麼覺。
早該知道的,可這段時間厲司宴的表現,仿佛一個單漢,讓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他之前天天在自己邊打轉,還各種阻撓自己找第二春,又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為了報復?
“你在想什麼?”
低沉的男聲帶著探詢,強勢地的思緒。
姜南韻一抬眼皮,漫不經心“哦”了聲。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蘇心怡一直把這事兒掛在邊,如今終于要心愿得償了。”
“是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我應該有什麼想法嗎?”
姜南韻以一種很放松的姿態靠著沙發。
“早在六年前,厲司宴就和我沒關系了,他結不結婚,和誰結婚,都與我無關,如果他愿意紆尊降貴地給我發請柬,那我也不會吝嗇,大大方方地給他上一筆禮金。”
口吻隨意,好似渾不在意。
沈寒年一直注視著,像是在尋找破綻。
末了,他點點頭,“也對,畢竟你們已經離婚了,早就各自開啟了新生活。”
姜南韻沒再說什麼。
晚些時候,沈寒年有事離開。
就在他的車子駛離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一輛黑阿斯頓馬丁,從旁邊的口通道開了進來。
厲司宴好像有所應,轉頭看去。
兩輛車子的車窗都是深的單面玻璃,厲司宴什麼都沒看到。
但不知為何,他眉心微蹙。
直到兩輛車子徹底錯開車,背向分開,他才回過頭來。
“爺,怎麼了?”陳澤好奇地朝后視鏡瞟。
厲司宴了眉心,“沒事。”
很快,兩人到了十六層。
一出電梯,是一片鋪著大理石地磚的空地,中央是前臺。
“兩位先生,你們好,請問你們找誰?”
前臺話音才落,突然傳來一道驚訝的聲,“厲總?”
厲司宴回頭,就見姜南韻和葉蓁蓁并肩站著,應該是剛出電梯。
們手里提著好多個明袋子,里面全是茶。
剛剛的聲音,就是葉蓁蓁發出的。
至于姜南韻,面卻有些奇怪。
詫異的同時,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
厲司宴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不知為何,莫名覺到了一不歡迎。
“欸,姜總,我來拿我來拿!”
前臺小妹有眼力見地從前臺鉆出來,興高采烈地接過姜南韻手中的茶。
葉蓁蓁敏銳地嗅到一不對勁,跟著前臺小妹溜走,給大家發茶去了。
公司門口,只剩下三人。
姜南韻甩了甩被勒得有些紅的手,平聲問,“厲總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厲司宴的表微變。
“你我什麼?”
姜南韻神如常,“厲總啊,不然還能什麼?”
氣氛霎時間變得凝固。
陳澤見況不對,雖然不著頭腦,但還是立馬站出來,笑著打圓場。
“姜小姐,聽說您的公司今天開業,我家爺特意回來祝賀您,這個花籃請您收下……”
他邊說邊提起手里拎著的大花籃。
姜南韻看了眼,卻沒有手去接。
“厲總的心意我領了,不過花籃就不必了,公司地方小,放不下。”
陳澤角的弧度一僵,下意識朝自家爺看去。
不出意外,厲司宴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瞇著眼睛,眸犀利,盯著面前的人。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人對他的疏離。
只是,為什麼?
氣氛越來越冷,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要凍結冰。
陳澤訕訕地收回手,一頭霧水,但腦子轉得飛快。
在不清楚什麼況的時候,為自家爺說話就對了。
“姜小姐,我家爺忙了好一陣,就為了趕在您開業的時候回來,這不,才下飛機就趕慢趕來看您,路上匆忙,只來得及買個花籃,后續還想給您添置點吉祥招財的擺件……”
可他話沒說完,姜南韻就打斷了他。
“不必了,我自己會添置,不勞厲總費心,沒什麼事的話,厲總請回吧。”
這話一出,厲司宴的眸頓時冷凝霜。
他這些天忙得頭角倒懸,還一直關注著這人。
提前敖了兩夜,才趕在今天回來看,可卻一丁點都不領!
他咬著牙,從齒里出一句質問。
“姜南韻,你搞什麼?”
姜南韻回視著他差勁的臉,能看出他眉眼深的疲憊。
但沒有心,抿道,“厲總既是有婦之夫,就不應該和前妻走得太近,你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可我不想被人說閑話,更不希惹來任何是非。”
有婦之夫?
厲司宴一怔,旋即蹙眉。
他剛想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姜南韻就說了,“今天開業,公司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音落,干脆利落地轉走了。
厲司宴沉沉睇著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然后深吸一口氣,扭頭上了電梯。
當電梯門合上的剎那,他冷聲吩咐,“去查,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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