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沾攔住要上前的腳步,指了後一坐席,“三娘子,這邊...”
韓千君在高沾所指的坐席上,剛坐下,便聽皇帝冷冰冰地道:“什麽事。”
還是那個死樣,一開口就要凍死人呢,有了白月作比較,作為過客的皇帝在眼裏已經回歸到了普通人,韓千君與他說話,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斟酌一番,掂量掂量會不會惹他生氣,“上回陛下同說我的話,我銘記在心,這不有難了,立馬來找陛下。”
皇帝的似乎當真有些抱恙,拳頭捂咳了一聲,“有話就說。”
韓千君回頭看了一眼後的高沾,“高公公回避一下?”
話音剛落,皇帝便阻止了,“無妨。”
韓千君心頭腹誹,當皇帝的防範意識果然強,便也不客氣了,道:“陛下,您曾說過,沒錢了找您,今日我來了,我想再要四萬兩銀子。”
五萬兩是給辛公子的彩禮,餘下一萬留著自己花。
說完,高公公眼皮子當場就跳上了,上回敲詐不,這回還親自宮問皇帝要了?不是給了兩萬兩了?國公府還缺銀子花?
皇帝咳得更厲害了,“沒有。”
韓千君一愣,“不是,陛下親口說的...”
皇帝以眼神示意高沾,高沾忙上前去扶他,“陛下,時辰到了,咱們該移駕去安殿了...”
“好。”皇帝搭著他的胳膊,起往外走。
韓千君:......
這兩只老狐貍,倒能一唱一和。
“陛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陛下...”
皇帝和高沾的腳步越來越快。韓千君也不是吃素的,追到了屋外,質問道:“陛下您是想食言嗎?”
皇帝沒答。
高沾回頭勸道:“三娘子,陛下今日忙,改日三娘子再來。”
韓千君冷笑,再來,只怕這殿門是進不來了,也不管皇帝今日要去哪兒,跟在他後。
守在外的王明德,見此況嚇得都快哭了,不是說好了,只說一句話不會鬧嗎,這又是怎麽了,收到高沾遞過來的眼神,著頭皮上前相攔,“三娘子...”
“起開!”韓千君一把推開他,“再敢攔,我跟你沒完。”
有威名在前,王明德不敢了,磕頭跪在了地上。
韓千君一路追出了太和殿,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陛下,陛下...表哥表哥...”眼見皇帝人下臺階,要坐上攆橋了,突然一聲,“前夫!”
這一聲喊出來,皇帝人還在臺階上,腳下一崴,險些沒站穩。
高沾慌忙扶住他。
韓千君不追了,立在兩人後,皮笑不笑地道:“算了,陛下既然沒有,那我去找漓妃娘娘。”
“回來。”皇帝及時住。
韓千君聽了他的話,很快走到了他跟前,“陛下什麽時候給我?”
皇帝一看到,氣息就不穩,又咳了兩聲問道:“為何要那麽多銀子?”開口閉口幾萬兩,知道四萬兩銀子能幹多事嗎?
韓千君:“我有用。”
皇帝皺眉,“先前朕已給了你兩萬兩,到底要用在何,需要六萬兩?”
若說,是用來討一個公子的喜歡,不知道皇帝會不會一氣之下把當場宰了,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麽地方用得上這麽多銀子,騙旁人可以,但騙皇帝就是欺君之罪了。
韓千君說得委婉了許多,“我喜歡上了一位公子,我要親。”
話音一落,便又聽到了皇帝連續不斷的咳嗽聲,還有高沾那雙從沒有睜開過的眼睛,瞪了杏仁。
高沾這輩子就沒遇到過如此軸的姑娘,每回見面,似乎從不會讓人失,總會有出其不意的驚嚇,當下失聲道:“三娘子...”
韓千君道:“我與陛下乃好聚好散,陛下有了所,如今我也有喜歡的人,再也不會前來纏陛下,如此有利于陛下的事,難道它就不值得四萬兩了?”
高公公沒聽說過這樣的歪理,先糾正道:“三娘子要的是六萬兩。”再道:“三娘子親要銀子,找韓國公啊。”
哪有用陛下銀子親的道理。
不敢,“母親會打死我的。”
高沾都快氣笑了,國公夫人會打死,陛下就不會嗎?算起來陛下和韓國公還是死對頭呢,哪裏來的膽子問陛下要銀子。
可韓千君的想法不一樣,要銀子這種事,非要從死對頭手裏拿著才舒坦,“陛下若能滿足了我,我保證再也不進宮來煩您,且祝陛下與漓妃娘娘早日修正果,早生貴子...”
還真是,哪裏痛哪兒。
皇帝鐵青地臉道:“等你親了給你。”
先後不對,有了銀子才能親,韓千君堅持道:“現在就要。”
皇帝轉頭瞪來。
韓千君脖子一,嘀咕著與他算了一筆賬,“貴妃娘娘一年的俸祿為一千兩白銀,還不算過年過節的賞賜,吃穿用度,太監宮娥的配置,像我這樣的板子,活到七十不問題,我才十七,餘下還有多年,我算算...”
皇帝不想聽算,回頭吩咐高沾,“去庫房選些珠寶給。”
再看向韓千君,說教道:“朕當初倡導節儉,你是一句沒聽進去。到底是什麽樣的親事,需要你如此花費,別上當了騙,連著朕的名聲一道搭進去...”
—
一牆之隔,太監正領著高中的前三甲經過太保殿,遇上聖駕,安靜地候在了一旁的夾道。
等前面皇帝上了攆橋,那位姑娘也離去後,太監才領著三人跟上。
雖沒見到人,但三公子聽出來了嗓音,正是家妹,暗中驚嘆,何時要親了?自己怎麽沒聽說?
想了神,一時沒注意腳下,踩到了前面的人,忙道歉道:“辛公子,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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