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君同鳴春招手,到跟前,著的手,有心安道:“咱們已離開了四方城,這裏是國公府,你放心,不會有人再害我,以後這些不必再做....快過來幫我瞧瞧哪個好......”
話沒說完,只聽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到了門口,一名婢立在門檻外,鞋都沒來得及,長脖子往裏稟報道:“娘子不好了...四,四娘子說,千君閣的那顆老石榴樹擋了屋子裏的線,要差人把樹砍了。”
占了院子的正是四娘子。
那石榴樹是韓千君出生時國公爺親自替種下的,有多大,石榴樹便有多大,從小到大,替它澆過的水,比自己飲的還多。
砍了?
想死嗎。
“這個賤......”同樣沒適應過來的還有韓千君自己,‘賤人’二字是語言記憶,那拍桌子的作便是肢記憶。
在宮中的一年過得實在太過于富深刻,以至于回來的半個月很多習慣都改不過來,繼大放厥詞,“來人!”,“放肆!”,“竟敢惹怒本宮!”,“拖下去!”之後,院子裏的婢奴才個個都對畢恭畢敬,此時被一掌靜,嚇得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韓千君:......
果然學壞容易,好人難做。
好歹也是做過貴妃的人,不能急躁,萬事要沉住氣,韓千君緩緩收回桌案上的手掌,理了理袖,喚上鳴春,“走,咱們去瞧瞧。”
宅爭鬥再高明,也比不上宮裏的萬分之一。
上門挑釁幾乎乃每個嬪妃備的本領,也是後宮的必修課業,不用去回憶,貴妃的一言一行早刻進了韓千君的骨子裏。
人要多,氣勢要足!從姿態上先倒對方。
到了對方的地盤後,也有講究,挑選一明朗的地方站好,確保所有人的目都能看到自己,再仰起頭環顧四周,目中含著淡淡的不屑,接著微微歪頭,擡起胳膊扶一扶頭上的珠釵,最後目輕飄飄地落在目標人的臉上,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有人要砍我的樹,是哪個不想活了,站出來讓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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