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硯抬手,掌心包住賀歲安往后仰的后腦勺,再往后退,就要撞上樹墻了,忘記他們現在在角落,靠著樹墻,還在往后退。
于是賀歲安的后腦勺著祁不硯的掌心抵到了樹墻上。
他手腕的蝴蝶銀鏈叮當響。
賀歲安想轉頭看。
轉到一半,驟然停下,蝴蝶銀鏈有七個鈴鐺,垂下的鈴鐺好像勾住發了,賀歲安怕自己一用力就會扯斷祁不硯的蝴蝶銀鏈。
盡管他的蝴蝶銀鏈不會那麼脆弱,可任憑誰得知一條鏈子能要人命,都會忍不住謹慎對待。
叮當叮當的聲音還在,鈴鐺一便會有長余音。
悅耳聽。
似乎能牽人的心弦。
蝴蝶銀鏈勾住的還是賀歲安后腦勺的頭發,看不見。
賀歲安又不敢在看不見的況下解蝴蝶銀鏈,唯有將希寄托在祁不硯上,偏偏蝴蝶銀鏈的主人祁不硯像是不太在意。
祁不硯沒第一時間去解開那一條能取他命的蝴蝶銀鏈,隨蝴蝶銀鏈與的發勾連著。
他眼底倒映著的臉,眼底有許的緒流轉。
賀歲安見他不,反手到腦后,小心翼翼地嘗試解開。
試了一次,解不開。
賀歲安放棄了,問祁不硯有沒有帶匕首,給一鋒利的天蠶也行,拿用來割斷的頭發,免得拉扯他手腕的蝴蝶銀鏈。
這已是他們第二次這樣了,上次是祁不硯發梢的小銀飾勾住了的頭發,然后祁不硯干脆利落地用匕首割斷了他自己的頭發。
這次恰好是祁不硯手腕的蝴蝶銀鏈勾住了的頭發。
所以賀歲安想學他。
祁不硯沒給匕首,也沒給天蠶,見實在是想解開,便抬起另一只手去解。
他手指靈活,幾下就分開了賀歲安的發和蝴蝶銀鏈。
賀歲安立刻查看蝴蝶銀鏈。
確認它完好無損。
還記得祁舒就是因為蝴蝶銀鏈斷了而隕命的。
祁不硯見賀歲安差點要趴到他手腕看蝴蝶銀鏈,沒收回來,一不地給看個夠,他問:“你很喜歡我的蝴蝶銀鏈?”
賀歲安遲疑:“喜歡。”喜歡好看巧的東西,不過之所以會這麼仔細地看蝴蝶銀鏈,是因為擔心它斷,尤其是斷在上。
無法接有人命斷送在自己手中,更別說是祁不硯。
聽了賀歲安的回答,祁不硯垂眸看了半晌手腕的蝴蝶銀鏈,鏈子在腕間輕晃,銀微閃。
他偶爾喜歡靜思。
賀歲安不打擾祁不硯思索,想悄悄地手去合上那本書,主要是不想長時間看著那張圖。
就在賀歲安快要到書的那一刻,祁不硯扼住了的手。
他順著賀歲安的手看去。
祁不硯誤解了的意思:“你是想看下一頁?”
天地良心,賀歲安此時此刻絕無半點他說的想法,馬上搖頭如撥浪鼓:“不是,我不是。”
他“嗯”了一聲,似不明白為何很急切地否認,反應那般大,想給賀歲安翻頁的作止住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
祁不硯記憶很好。
他不會因為其他的事而忘記自己問過什麼問題。
恨不得像老鼠鉆地逃走,不想頂著他的視線,將腦袋埋進祁不硯的前,發頂抵著他膛,更像個會用頭拱人的小。
祁不硯看了眼外邊的天,突然想起還要辦一件事:“你今晚再回答我吧,我今天有事要出紅葉村一趟,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賀歲安離開他。
不明:“你要出去?”
他將書放好,站起來:“嗯,我要出去一趟。”
“不用我陪你去?”以往祁不硯去辦事都會帶上賀歲安的,所以今天才會問出這句話。
祁不硯往樹門走去。
他道:“不用了,你在紅葉村里待著就行。”
“那你說的很晚是多晚?”看著祁不硯攀吊梯下去。
“子時必歸。”
賀歲安離開角落,趴到樹門那里往下看祁不硯,年形纖長,站在樹屋底下分外惹眼,他下去后沒多久就往村口走了。
紅蛇留下了,蜷在樹屋底下,時不時吃一只路過的蟲子,像一株盛開于大樹旁的妖冶艷花,彩鮮明奪目,又人不敢接近。
青翠的樹上,賀歲安那一顆腦袋探出來,绦隨風飄。
晴天轉,下起了大雨。
樹葉簌簌。
豆大雨滴砸賀歲安绦,將腦袋回去,手還在外面,想看看下多大雨,沒放一會兒,整只手都了,這雨也太大了。
祁不硯沒傘在,定是要淋的,賀歲安不知道他去哪,送不了傘給他,只能祈禱雨快點停了。
抱著膝蓋坐在樹門看。
那本被祁不硯看過第一頁的書還好好放在原位。
既然祁不硯知道它的存在,也看過了,賀歲安沒再將書藏起來的必要,否則就是自欺欺人。
*
雨在地面上濺起無數水珠。
建在半山腰的玄妙觀被大雨籠罩,很會有人在這種天氣上山祭拜祈福,山門關著,偌大的壯麗道觀愈發顯得清冷空寂。
長廊空無一人,簾子被風雨打得揚起,玄妙觀的三清殿擺有不做法事要用的道鈴,所有的道士都在三清殿,包括三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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