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庭和韓城代完事之后,給傅如甯打了兩次電話。
沒接。
于是他也沒耽擱,直接開車回了傅家別墅。
可當他回去時,發現戶門上的生識別鎖已經不對他開放了,無論是人臉識別還是指紋識別,都識別不出他的。
蕭景庭走到一旁的花壇,他記得在某一個花盆底下是藏著一把備用鑰匙的。
就是以防這些智能識別鎖哪天出問題打不開,還得著急忙慌找開鎖, 讓開鎖的掙這份錢,所以他們就留了一把備用鑰匙在。
然而蕭景庭連著翻開了五個花盆,都沒找到那把備用鑰匙。
傅家很早就換了智能鎖,以至于他很久都沒拿過實鑰匙,現在卻讓他在門口一籌莫展。
容若的事他要了解清楚,再給他姑姑一個代,這一趟他必須出去,當時傅如甯在氣頭上,他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對容若做什麼事。
但他沒想到,這次傅如甯說到做到,真的把他趕出門了。
蕭景庭站在門外給傅縉北和聞瀾番打電話,但都從他們里問不出什麼話。
二嬸好說話,蕭景庭就先打電話給聞瀾。
“景庭啊,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蕭景庭平靜的語氣里面帶著幾分急切:“二嬸,你在家嗎,方便給我開一下門嗎,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門鎖打不開了。”
聞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我這剛和幾個老姐妹約著出去玩了,他們約了我好久,我前腳剛走沒多久,那個電子鎖可能出問題了,有時候我們用也會出現這樣的況,要不你自己再多試幾次?”
蕭景庭堅持問:“二嬸,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我說不好啊,我小姐妹可能約著出去隔壁市玩農家樂了,這也不知道幾天能回來。”
“二叔在嗎?二叔在公司還是在哪?”
聞瀾繼而又道:“你二叔也跟我一起走了,我們都是一起的。”
蕭景庭微抿著,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了幾分。
他怎麼會聽不出來聞瀾這就是在敷衍他?
許還在正常上學,每天都要人正常上學放學接送,聞瀾怎麼可能會不把孩子接好就出去旅游?
他們就是不想給他開門。
蕭景庭依舊鍥而不舍地問著:“那甯甯在家嗎?”
“甯甯也不在。”聞瀾這句話回答的很利索,主要是甯甯真的不在家。
蕭景庭的聲音逐漸焦急:“去哪了?”
聞瀾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不說吧,害怕景庭著急,可說了吧,又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甯甯走的時候可是說了,讓他們不要理睬景庭,他說什麼都別搭理。
可這到底是家里的孩子,說實話要是真的不搭理,那也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聞瀾裝著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說:“我好像聽提了一,是和那個表妹出去了,還是和周亦行一塊出去了,好像又聽他們說是要去南城,但怎麼樣我也不清楚……”
“景庭,你要是找甯甯的話,直接給打電話就行了嘛。”
聞瀾半真半假了點信息,也不算完全冷漠了。
蕭景庭語氣有些失落:“謝謝二嬸。”
“行,那你和甯甯自己聯系吧,沒什麼事我這邊就掛了。”
“好。”
聞瀾掛了電話,徒留蕭景庭一人站在傅家別墅外。
蕭景庭站在門口遲遲沒走。
而此時此刻,別墅三樓的聞瀾和傅縉北夫妻兩正躲在窗簾后面往下看。
“這還不走呢?”說話的是傅縉北。
聞瀾看了眼丈夫,說:“景庭總不能一直在我們家堵我們吧,晚點那個收服的要上門來了,甯甯走的時候叮囑我了要把那屋子里服都清出去。”
傅縉北思索片刻,“給那上門收服的打電話,讓他先別來了,隔壁房間大的很,那些服放里面一時半會兒也不礙眼,等過兩天再說吧,再說閨還在南城玩呢,不差這點時間。”
“行,那我給打電話。”
聞瀾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樓下蕭景庭的影,心道這兩孩子也不知道鬧什麼矛盾。
到底發生什麼了,兩人晚上明明還睡了個屋子里,怎麼早上一起來就鬧了這樣?
剛離婚那會兒都沒鬧,還都客客氣氣的,看上去還是友好的哥哥妹妹。
誰知道現在就這樣了。
……
蕭景庭在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傅家大門就是閉著,也沒有人回來。
別墅里面的門也關著,他也看不到朵朵和那三只貓,只有外面的室外貓屋里面有幾只流浪貓。
蕭景庭再一次給傅如甯打了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他無奈之下,先回了公司。
這一下午的工作蕭景庭理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四點多,一個會議結束,他忽然問一旁的楚繹:“你有太太的聯系方式嗎?”
楚繹不明白老板的意圖,只能老實回答:“有的。”
當初太太到蕭氏來送飯很長時間,每次都是和他聯系的,怎麼可能沒有聯系方式?
蕭景庭沉聲道:“給打電話試試。”
“好。”楚繹拿出手機找出了傅如甯的號碼,還沒進行撥號,他又問:“電話接通了說什麼?”
蕭景庭眉心微蹙,“電話接通了就給我。”
楚繹愣了愣,懂了,原來兩個人吵架了。
所以現在是要拿第三人的聯系方式和太太聯系。
楚繹迅速按下了撥號鍵。
可一個電話打出去,只有機械的聲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連著幾次都是這樣。
楚繹搖了搖頭,“蕭總,打不通。”
現在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楚繹到了連坐。
太太現在不僅不接蕭總的電話,連他的電話也不接了。
蕭景庭讓楚繹先出去,他給蘇晴打了電話。
蘇晴接電話接的快,聲音很是溫:“景庭,怎麼了?”
“媽,今天甯甯和你聯系過嗎?”
蘇晴沒有聽出蕭景庭話里的緒,“有啊,剛剛還在微信上給我發消息呢,去南城博館參觀了,給我發了幾張展品的照片,還說買了些文創給我。”
南城……
蕭景庭抓住了那關鍵兩個字,去了南城。
郁家在南城,會去南城也正常。
蕭景庭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有沒有說和誰去的?”
“這個倒沒說,就說是和朋友。不過……”
蘇晴說到這停頓了下。
蕭景庭跟著詢問:“不過什麼?”
蘇晴也稍稍有些無奈,說:“阿衍也在南城,我看到阿衍發了朋友圈,他們好像是一起出去玩的,但是阿衍是因為有工作在南城,應該就是這次巧合到了而已。”
有些話真是越解釋好像越是有什麼似的。
蕭景庭對封衍的介意在心里存在了很多年,或許是從他跟著傅漳南回傅家起,封衍就是他的假想敵。
他那時候不知道封衍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在那后來漫長的年月里,他總是聽傅如甯反復的提起。
每次聽到傅如甯提起封衍的事,他都一點不想聽。
那時候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態。
可現在他懂。
他無非就是羨慕封衍罷了。
羨慕封衍擁有那樣順遂的人生,即使自己離開這麼多年,還有人一直這麼惦記著他。
蕭景庭掩下自己心的緒,語氣平和地說:“媽,你能把照片發給我看看嗎?”
“可以的。”
因為蕭景庭在蘇晴這表現出來的語氣太正常,以至于沒聽出來什麼,掛斷電話后就找到了封衍的朋友圈,把他朋友圈發出來的照片一張張轉發給蕭景庭。
封衍的朋友圈發的照片里面,有幾張梧桐大道的景,滿地的黃葉,是南城金的秋景。
剩下的幾張就都是傅如甯的照片了,有的全照,有的半照,還有的側臉照,每一張都拍的很漂亮,自然又生,堪比網上博主發的修圖。
那些照片明顯是拍攝者用了心拍的。
蕭景庭一張張點開那圖片,看著照片里傅如甯的笑,他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憋悶。
他盯著這些照片看了許久,心里反復只有一個念頭——
會和封衍在一起嗎?
封衍沒有復雜的家世,也無人干涉他的婚姻,哪怕外公家對門第要求高,可蕭沁蕊即使明著暗著鬧了這麼多次,家里老爺子也去提過,可即使這樣,封衍也沒有松過口。
他就是不接聯姻,態度很堅決,更不會和蕭沁蕊怎麼樣。
封衍還有個很好的父親,并且現在他還有個很好的繼母。
他擁有的一切,都超過蕭景庭現在擁有的。
如果非要比,那就只有些俗不可耐的錢。
在這方面,或許他會比封衍更有優勢一些。
可這對傅如甯來說,也什麼都不是。
蕭景庭反復的看著這幾張照片,心里的焦躁越發的深重,他的眸深沉晦暗。
……
秋學期的兒園延時課上到晚上五點半。
平時聞瀾都是在五點一刻左右在門口等著接許。
可今天才五點不到,許就被老師通知家里人提前來接了。
許被老師牽著手出來。
老師看著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先是被男人的氣質長相所驚艷,隨即又提起了警惕,之前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來接孩子。
老師依舊牽著許的手沒有放,低頭小聲問道:“許同學,這個男人你認識嗎,是你的誰呀?”
雖然是拿了接送卡的,但是在老師的印象里,確實沒見過這個人。
許看著不遠站著的蕭景庭,眼里也生出了驚訝。
尤其是當蕭景庭還是笑著向走來時,許笑嘻嘻地說:“老師,這是我爸爸。”
甯甯媽媽說過,他不怎麼笑沒什麼表的時候就景庭舅舅。
他笑的時候,心看上去很好的時候,就他景庭爸爸。
老師還是不放心,反復問了一遍:“許同學,這真的是你爸爸嗎?”
許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用力地點頭。
“對的,就是我景庭爸爸。”
見此,老師心里的防備也就散去了,牽著許走到男人面前,說:“許爸爸,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查得嚴,所以多問了小孩幾句,希你不要介意。”
男人禮貌地回應:“不會,你們負責是出于對學生的人安全,我們應該謝你們才是。”
男人的聲音溫和,說話的商又高,誰能不和這樣的人流。
老師多問了一句:“以前都是許來接的,偶爾的時候媽媽會來,我倒是一直都沒見過你。”
男人抱歉地笑了下,“我工作一直比較忙,沒有空接孩子。”
“難怪呢。”
老師就聽得男人清淡的嗓音繼續響起:“對了,我想給許請一天假,需要簽什麼請假條嗎?”
老師說:“沒事,我幫你登記就好了,等明天你在和班主任通個電話就行。”
“謝謝。”
許牽著景庭爸爸的手,被他帶上了車。
坐在后座上,男人替系上了安全帶。
汽車引擎發后,許才覺得奇怪,說:“景庭爸爸,我們不回爺爺家嗎?”
因為這個兒園在這片別墅區,離他們家很近,傅家人每次來接孩子就是走著回家的。
沒想到蕭景庭是開車來的。
“嗯,我們今天不回爺爺家,爺爺出去旅游了。”
男人的聲線溫和清淡,他看著車窗外,眼神里卻帶著幾分輕漫和戲謔。
“爺爺出去旅游了?他們沒有和我說呀……”
許沒有聽說他們要出去旅游,就是正常的把送到學校后,讓在學校好好吃飯好好玩。
男人握著方向盤,嗓音淺淡:“他們跟我說了,所以我來接你,我們回西山灣別墅,我給你做晚飯吃。”
聽到他這麼說,許的臉上出了笑意,喜歡景庭爸爸做的菜。
“我想吃上次的糖醋排骨和菠蘿咕咾。”
男人寵溺地輕笑,“好,給你做。”
許下意識問:“景庭爸爸,甯甯媽媽呢?也出去旅游了嗎?”
聽到這話,男人挑了挑眉,他漫不經心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去旅游,不管,晚點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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