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和李徽是生死之,聽說裴家要蓋房子,李徽就說包在他上。
土坯房子本用不了多錢,他從村子里找了一些會做土坯的人,又和裴湛山上準備砍樹做房梁,陶真詢問了下村子里有沒有木匠,可李徽說沒有,就算是有,大家也沒有時間,只能去寧州找。
整整一個月裴家都在忙著房子的事,蓋房屬于大事,可這大事也不能耽誤采石場的正事,村民們要在下工后過來幫忙,一天給十文錢,不管飯。
家里除了裴恒都很忙,以至于陶真和裴湛沒有過多的流的,而且陶真也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從那次把裴湛救出來之后,裴湛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了。
蓋新房必須是在原來的宅基地上,原來的房子肯定不能住了,西邊的房子也坍塌了,眾人便在外面臨時搭了個小茅草屋,如今天氣不冷不熱,小房子住起來倒是也能忍,唯一的不好,就是他們一家子要在一起。
陶真在屋子中間掛了個簾子,和裴夫人一起,裴湛和裴恒睡在一起,盡管如此,進進出出的,還是有許多的不方便。
其實陶真倒是還好,畢竟和裴湛同一室住了許久,可裴湛卻十分的在意,只要陶真在,他能躲就躲,躲不開便將簾子拉起來,完全隔絕了陶真這個人,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這天陶真住了一鍋酸菜燉土豆,外面村民們已經回去了,裴夫人便讓陶真裴湛過來吃東西。
陶真走到茅草屋,也沒多想,推門就去了,一抬頭,就看到裴湛半著上在洗漱,他皮本來很白,可這幾天干活,多也黑了一點,淺棕的皮上還掛著水珠,本來很瘦的人,如今也有了腹,和當初的排骨完全不一樣,線條流暢漂亮,材修長拔,再配上那張臉,陶真就沒忍住多看幾眼。
陶真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作電影看多了,而且裴湛還穿著子呢。
“好看嗎?”裴湛的聲音明明白白的傳來,帶著說不出的冷和嘲諷。
陶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不過這麼看人家到底不好,干咳了一聲,道:“飯了。”
裴湛沒說話,就那麼瞇著眼睛看著陶真,陶真覺得這眼神絕對不良善,也有點不高興,又沒得罪這人,發脾氣給誰看呢?
不過陶真到底不敢和裴人杠,這人晴不定的,上次差點掐死的事,陶真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我先出去了。”
還沒走到門口,裴湛已經先一步擋住了的去路,陶真皺眉:“你干什麼?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大白天的……”
沒說下去,其實不怪裴湛,家里就這麼小,晚上大家都在,本沒地方洗漱。
“算了……”
裴湛就這麼盯著看了一會兒,還是陶真想繞開他的時候,他忽然說:“你當時為什麼救我?”
陶真一愣,畢竟這事過去好久了,還以為他本不在意,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卻提了起來,這人的反弧度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我們是一家人,救你不是應該的嗎?”陶真說。
裴湛卻嗤笑了一聲,陶真皺眉:“你笑什麼?”
裴湛離開了門口,將巾在水水盆里洗了洗道:“一家人啊……”
他擰干了水,看著水盆道:“我們永遠不可能是一家人。”
陶真一愣,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看著陶真離開的背影,裴湛角噙著一抹冷笑。
海深仇擺在面前,跟他說一家人?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仇人救了命。
這種覺非常復雜,從前他可以任意的憎恨陶真,辱,嘲諷,或者對著發泄自己的不滿,可是現在呢?
陶家欠裴家幾十條人命,害的他淪落至此的時候,陶真居然救了他……
居然是陶真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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