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拎起大娃的后領，笑得沉，恍若置地獄中，連帶著假哭的大娃都真哭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嗚嗚嗚……”

喬鈺一子麾下。

“嗷！”

“還哭不？”

“就哭就哭就哭……嗚嗚嗚！救命啊姥姥姥爺！”

喬鈺又是一子落下。

“嗷！”

小孩子嘛。

打幾頓就老實了。

馴服好大娃，又追上二娃揍。

沒會兒，大院安靜下來。

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心在疑：我是誰？我在哪兒？

只余下汪飛帆哭得悲慟。

喬鈺是看到他了，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破碎。

可，那又怎樣？

這些年一張口，不知道破碎了多年的心？數不清了，不差這一個。

對方不來招惹自己，權當他是空氣。

反正汪家也有爺爺收拾。

不遠，看到這一幕的唐紅丹，一言難盡。

知道汪飛帆喜歡的人是誰，也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

汪飛帆有個房間，滿了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喬鈺的像，他不說每天，每周都要空去房間待很久。

婚后沒多久知道了這件事，除了震驚，還想毀了滿房間的報紙像。

汪飛帆被撞破后，很鎮定道：“我知道你想毀了我心上人的報紙像，但這樣的報紙有很多，你毀一屋，我再用工資買回來慢慢剪。你可別沖。”

他的工資是夫妻共同財產，花錢買有喬鈺肖像的報紙！這比殺了還難！

除此之外，也驚訝于喬鈺的樣貌。

是真的。

完無瑕，舉手投足的自信，沒有任何缺點的五和臉頰，還越看越順眼，也是老一輩口中的福相。

誰知道這麼完長相和氣質的人，居然是這種彪悍的子。

看到汪飛帆哭得悲慟。

估計他爸媽死了也沒這麼傷心。

心下劃過一爽快。

多神奇啊。

從婚后就不如意，抑了這麼久的緒，居然是傳聞中的“敵”帶給的爽快？

待喬鈺拎著兩個小的上樓后，才帶著復雜的緒走到汪飛帆跟前。

還沒說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揚起下，看到是后，熊抱住的大，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怎麼是這樣的啊……嗚嗚嗚！不是該不食人間煙火嘛？嗚嗚嗚……”

“總，沾了邊嘛。”

“啊？”

唐紅丹遲疑了下，道：“不是沾了‘人間煙火’的邊？”

可，就是太沾人間煙火了啊！

嗚嗚嗚，像個鄉下彪悍老婦一樣！

啊啊啊，白瞎了那麼一張好臉！！

嚶嚶嚶，咋就不能換個子呢！再不濟，那張臉換別人上啊！

太浪費了，太浪費了！嗚嗚嗚……

唐紅丹安了兩句，道：“行了，回家吧，好好過日子吧。”

“……我……咋就這樣了？我惦記了這麼多年……我的青春……我的時……回不去了……”

唐紅丹試探道：“閨大了，需要個單獨的房間，你報紙那間房，換閨的臥室？”

“不行！”

“嗯？你還惦記著人家？”

“你不能毀了，得我親自和過去告別！”

唐紅丹神麻木，看了看天，道：“隨便你吧。”

兩口子才相繼離開。

回到家中，唐紅丹聽著男人哭聲混雜著撕碎聲，穩如老狗。

難得的是，閨問：“媽，他咋了？”

“和過去告別。”

“哦。”

“你要有單獨的房間了。”

“真的啊？”汪馳貞興道：“那個小房間能騰出來給我當臥室了？”

“能了。”

“那爸……”

“哎，你爸死心了。”

“啥？死心了？不喜歡那個喬鈺了？”

唐紅丹看著兩個孩子，言又止。

汪馳瑞狐疑道：“媽，你有話就說。”

“你們爸會死心，全靠那位喬鈺喬同志。”

嗯？啥意思？

唐紅丹將當時顛覆汪飛帆心中白月形象一事道出。

倆孩子也算懂事的年紀了，好會兒沒反應過來。

還是汪馳貞來了句：“不僅是我們爸剃頭擔子一頭熱，我們爸還幻想過了頭啊！”

唐紅丹：“你小聲些。”

話音剛落，汪飛帆哭得更傷心了。

這個家，有人歡喜有人憂。

筒子樓。

喬鈺拎著乖巧的大娃二娃，在門口等待。

簡三兩口子買了菜到家，一路上聽到娃兒被欺負了，健步如飛。

看到家里兩個小霸王，乖乖任由喬鈺拎著，不覺不適不說，還像天平秤的秤砣般，在喬鈺手里來回轉悠了半圈，玩得不亦樂乎。

倆小霸王依稀看到姥姥姥爺的功夫，順勢就舉起右手，笑著打招呼：“喲！姥姥姥爺！”

大的學完，小的學。

喬鈺琢磨著，這開場白咋和自己初見他們時的一樣？

把倆孩子放下來，后者規矩地佇立在側。

這是，被打服了？

簡三遲疑了下，道：“小鈺？”

因為喬鈺有寄照片的習慣，簡三對喬鈺的長相并不陌生。

“簡叔，我來看看倆孩子。正好我爺爺也回來了，打算接他們去爺爺那里小住幾個月，讓你們也松快松快。”

……

午飯，喬鈺是在簡家吃的。

簡三兩口子不想讓老爺子帶走兩個小東西，就是因他們吃過大娃二娃的苦！

老爺子剛從黨校出來，心俱憊，簡三夫婦擔心老爺子降不住倆霸王。

這下好了，喬鈺天克熊孩子。

打人是真打，罵人也是真罵。

完全不用擔心給老爺子添。

再從別的角度考慮，老爺子位高權重，后代跟在這樣的大人邊遞增，是他們樂見其的。

吃完飯，喬鈺就一前一后載著兩個小崽子出發了。

大娃二娃一直都很任，也很喊姥姥姥爺，在家里和鄰里犯了錯，都有大人屁，慣得無法無天。

他們被喬鈺帶到自行車上后，簡三兩口子擔心孩子年紀小，抱不住，又用繩子圈住孩子和夾在中間的喬鈺腰肢。

等綁牢固后，喬鈺沒急著出發，等孩子們跟簡三兩口子道別。

坐在前端的大娃：“姑姑，咋還不走？”

后面的二娃：“姑姑！走啊！”

喬鈺撇，抬手對著大娃腦袋就是一比兜，“跟你姥姥姥爺說再見！”

二娃見狀，心里剛慶幸坐在惡魔后面，打不著他，嘿嘿！

結果，喬鈺機械地扭著脖子，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二娃，“你也一樣。”

二娃打了個冷！

好可怕！比挨一掌還可怕！

“姥姥姥爺再見！”兩孩子嚇得尿都快兜不住了，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