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軍區大院，喬鈺心底可勁兒吐槽。

糟老頭子壞得很，形象讓人看著心酸就算了，還時不時擺憂郁那套。這不得花心思哄啊？

對這種大人，還是自己親人，你哄明顯了，太假，一眼就能被對方看穿，近而配合自己。那哄人的目的豈不是更難達到？

還好生了雙慧眼和玲瓏心。

可真是太棒了。

罵了糟老頭子一路，順帶也夸了自己一路，終于找到出發前軍娃子發消息來的旅館地址。

來得湊巧，一家四口正在吃飯。

喬鈺一看早飯是糧粥和包子，兩眼冒金，“給我整兩個！”

周軍：……

他媽是怎麼通過前臺找到他們住的哪間房的？

這個時代客人住宿信息是保的，再有是京市，周軍找的旅館規模不小，不全國各地的人住宿，即便他媽到了旅館，也要運氣，才能撞上他們一家四口進出。

結果？

前臺大概是擺設吧。

軍娃子將自己那份包子和半碗粥給親媽騰出來。

喬鈺沒客氣地接過，邊吃邊哭訴：“我做得飯可太難吃了！早些年還得是你在家，不然你下頭幾個弟弟咋養活啊？不得被我毒死啊！”

好端端的，咋說起這事兒來了？軍娃子邊喝粥邊暗忖。

燕子實在吃不下了，將最后一個饅頭遞給軍娃子。

軍娃子沒接，“你自己吃。”

燕子順勢打了個飽嗝，打完，才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人和婆婆，小聲道：“我都吃飽了……”

軍娃子這才接過，幾口就吃完了。

喬鈺：“你們中午有安排沒？”

軍娃子：“早上去看房子，中午倒是沒安排。”

“行吶！到時候去你太姥爺家串門！”

“媽……”

“咋地啦？”喬鈺空瞅了眼軍娃子，道。

軍娃子看向燕子，后者搖了搖頭后，軍娃子才將話咽下，又道：“要不要一起去看房子？”

本來想騰個時間給燕子適應一下，再去看太姥爺的。

“房子？我就不去了，不過建議你們買市區的，別買太偏遠，上下班不方便。”

“有自行車。”

“不是自行車的問題，聽媽的。”

“哦，好。”

喬鈺總不能說過幾年就改革開放，房價持續升溫，到時三環以的房子價值很高，有些區域還會被劃商業區吧？多人因房子一事一夜暴富？

懶得解釋，反正軍娃子聽話。

燕子也沒啥意見。

覺得家里婆婆最有先見之明，跟著婆婆的腳步走，能吃香喝辣的。

在軍娃子這邊蹭了一頓后，喬鈺又回了軍區大院，見老爺子沒去上班，道：“來下棋！”

和老爺子在一樓大廳下棋的功夫，幾個警衛員將家來來回回往家里搬。

一個上午過去，活了下脖子，就見空的家都填滿了。

喬鈺深吸了口氣，“爺爺，軍娃子他們應該快到了，早上吃剩的……”

老爺子瞪，“你還真用剩菜剩飯招待客人啊？”

“軍娃子不是外人。”

“他岳母不是客人？行了，待會兒會有人送來飯菜，你就別心這些了。”

“那我做的……”

“倒了。”

喬鈺掐著嗓子：“爺爺！浪費可恥！你怎麼可以鋪張浪費……”

“我吃了大半。”

喬鈺閉了。

老爺子：“剩余小半，讓警衛員帶回去了。雖說不好吃，但好歹有在里面。”

“哦。”

“在想什麼？”

“在想，爺爺你胃口可真大，早上吃了這麼多，中午還吃得下嗎？”

“……行了，你閉吧。”

“好嘞。”

老爺子看到軍娃子，想到幾年前最后一次見面，明明才十幾歲的年郎，轉眼就長大了，還娶妻生子了。

周軍介紹妻：“太姥爺，這是我人劉燕，閨周春枝和岳母。”

燕子只扭了下，便喊人：“太姥爺。”

“高祖祖。”小春枝在來前就被叮囑過，好奇地看著老爺子半晌，聽到親媽喊人了，自己也隨其后。

多久沒看到這麼活潑的小生命了？

不同于喬鈺的跳躍，這種小生命就像剛破土而出的芽，象征著希。

他在黨校見慣了差不多年紀的人，終于見到小春枝這樣的孩子，像是證明自己換了新環境般，終于從噩夢中醒了。

“好好好。”

喬鈺見老爺子激得落淚，出兜里的廁紙來，遞了過去，“這孩子周春枝，我提過的。”

“小春枝……高祖祖給你發歲錢。”

老爺子掏出紅包后，小春枝沒接，看到爸媽表態后，才接過，笑道：“謝謝高祖祖。”

喬鈺見狀，笑道：“你呀，早點把老周調京市來，好讓小金魚那孩子磨磨你。等你煩了燥了，才知道小孩子不是都乖巧可的……

哪有那麼啊，你就是天天待在那個環境多想。

放心吧！接下來這幾個月，就算沒小金魚，我也能鬧騰得……”

老爺子驀然收斂了緒，死死捂住親閨的。面無表道：“吃飯吧。”

其他人：……

喬鈺撥開老爺子的手，嘖了聲，“早這樣得了，在你親孫面前裝啥傷啊？還嫌在黨校里面沒傷夠？天天的，沒問題，遲早被你這心病……”

“行了！吃飯！”

“哦。”喬鈺聳了聳肩，道。

飯桌上。

老爺子特意離喬鈺十萬八千里遠。

他挨著小春枝坐，很是慈祥：“小春枝想吃啥？高祖祖給你夾。”

小春枝看了看爸媽，道：“。”

“真厲害呀！這麼小就知道是好東西！高祖祖給你夾哦！”

“謝謝高祖祖。”

“還想吃啥呀？”

“菜菜。”

“哎喲喂！菜混合，營養均衡！真聰明啊這孩子！”

其他人：……

燕子眼角搐了下，總算理解周軍口中太姥爺是好人的含義了。

照目前形看來，家閨放個屁，太姥爺估聞著都是香的。

午飯，老爺子沒吃兩口，盡喂小春枝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喬鈺突兀開口：“對了爺爺，你這幾年的工資補發了，那房產和其他東西呢？”

“你又想干啥？”

“啊，這不是軍娃子剛來，沒個落腳地兒，你要是有多余的房子，送軍娃子一間唄。唔，作為回報，就讓軍娃子每天繞繞路，來給你送飯吃！

爺爺，我跟你說，軍娃子廚藝莫擺了，是這個。”喬鈺豎起大拇指道。

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沒吃過軍娃子做的飯。”

“哦，那房子？”

老爺子想了下，道：“待會兒跟我去書房，看看你夫妻倆喜歡哪間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