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點家事和想，周二妹說不出口。

原生態家庭的不如意，造就很多孩子的自卑，周二妹便是于這個階段。

不，或許在其他人面前，周二妹還不會覺得，但在二嬸這里……

深有會。

深深吸了口氣，周二妹才松開胳膊，扭頭，就對上周大偉的視線。

有些別扭地撇過頭去，就聽二嬸道：“你倆慢慢聊，我去洗個澡。一餿味兒……二妹啊，晚上跟我一起睡！”

“好。”

喬鈺一走，周二妹和大偉相繼無言。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凡是見過真面目的人，該討厭和敵對的，譬如周靜婷，再譬如周大偉……

但細算下來，對大偉的敵意并不強，他們二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直至那夜過后。

那晚，意識是模糊的，但依稀能看到對方開自己服，然后幫自己……

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被這麼對待后，讓如何保持淡定，如何繼續泰然面對周大偉？

太難了。

背過去，隨后聽到靜，是關門的聲音。

須臾，扭頭去，院子里無人。

夜里。

同二嬸躺在一張床上，就聽二嬸問：“二妹，你對大偉啥覺？”

“……二嬸，能跳過這個話題嗎？”

“不能。”

“……”

“李彤陷害不，反將你和大偉湊一對，再有大隊不人都看到你和大偉一起……

即便你二人想裝聾作啞，但總歸是患。一旦被提及，你和大偉都會有危險，即便你們無意，也要湊這樁婚事。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周二妹大約懂了。

做一對表面夫妻。

周二妹糾結了下，道：“那，我和爹娘斷絕關系？”

“……我把大偉逐出戶口吧。”

“二嬸……”

“放心，他還是我家老四。這改不了，逢年過節也經常往來、走就是了。”

周二妹還想說什麼，但想到總想占便宜的娘，沉默著任由親娘發揮的爹，不安分的大哥，不安好心的大嫂。

真要和家里斷絕關系了，他們鬧上那兒去，就該夾在中間難做了。

該怎麼做？

換做是二嬸……

用對待外人的手段，來對付自家人。

只有釜底薪，才能讓對方知道厲害。

不是一句你是我親生父母，就能為所為的！

周二妹沉了好會兒，才道：“二嬸，我明白了。”

翌日，周二妹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娘家。

看到在廚房忙活的大偉影時，頓了下。

大偉轉的功夫，對上的視線，見沒有閃躲，他怔愣了下，道：“要回去了？不吃個飯？”

“好。”

大偉：“……”這家伙，是來他這兒蹭飯的吧？

“吃完飯，你和我一起回娘家。”

“嗯？你在說什麼胡話？”

周二妹：“與其在家吃自個兒，不如上我家吃我娘家。二嬸不是說了嘛？嫁兒子。”

頓了下，看大偉的眼神略帶怪異，“你有沒有做上門婿的覺悟？”

大偉遲疑了下，笑了，“原來做上門婿就是吃你娘家啊？那好。行，待會兒留著肚子，上你娘家吃！”

喬鈺日曬三竿后才醒來，看到桌上留的紙條，邊看邊朝廚房走去。

看到一半，形微頓，舀鍋里飯的手也僵住。

不是。

就開了一個頭，這倆孩子給整這麼大啊？！

就是不知道吃娘家這事兒是誰提的？

應該是大偉。

那孩子打小就心黑。

這番作屬于他正常發揮范圍。

周家大房。

周大嫂在知道親閨回來的目的后，撒潑打滾：“我的娘咧！怎麼養出你這麼條白眼狼出來？！你哥哥弟弟都在呢，你就想娶個上門婿回來？！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我告訴你，你休想！除非從我上踏過去！”

周大嫂橫躺在大門口。

周二妹心有不安，朝著親娘鞠了下躬：“對不起了娘。”

話是這麼說，作也誠懇中著不安，像是被無奈，但抬腳過親娘這一舉，是毫沒遲疑啊！

大偉一副學到了的模樣，同樣的話同樣的做法上演了一遍。

周大嫂：……

周大嫂開始口吐芬芳。

周二妹看著親爹，“既然是讓大偉做我們家的上門婿，自然要給他一個適應期，對吧？爹。”

周澤國著旱煙，沒回話。

半響，周澤國才看向連吃帶拿的大偉：“你媽怎麼說？”

“昨天不是說清楚了嘛？”

“你倆扯證，真要兩百塊和三轉一響？”

“不是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二人對視許久，周澤國又道：“安子和我娘也是這態度？”

大偉一言難盡：“我們家是我媽的一言堂。至于……都沒回來，不就說明態度了嘛？”

周澤國：“行，你倆的事我不管了，你們小兩口自己過日子吧。”

周大嫂：“不行！哪有嫁閨不要彩禮的！當家的……”

對上周澤國視線后，周大嫂啞然。

周澤國對比周澤安，條件的確千差地別，但在大隊是殷實的。除了農忙，他都沒下過地，子骨還健朗，不需要看兒子兒媳們臉行事的年紀，自然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一言堂。

周大嫂越不過他。

即便周大嫂心底千萬個不同意。

周二妹覺得，這事兒不能止步于此。笑瞇瞇的：“爹，我還有一件事得問你。”

“說。”

“你和娘以后要我養老不？不需要的話，我就搬去和大偉住。要的話，大哥和弟弟有的，我也要有。”

“什麼意思？”

“當初大哥娶大嫂啥條件，我也要。”

說來說去，還是彩禮一事。

“沒有。”周大嫂干凈利落道！

周二妹也沒失，點頭道：“行，咱立個字據，以后爹娘你們以后養老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會出錢，出力也得看況。”

周大嫂：“周二妹！老娘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非要算清賬的話……我三四歲就開始打豬草，幫家里干活兒。畢業后工資也公中了不，早就抵了爹娘的養育之恩。

買工作的錢，我再湊一湊，以后是不是就能和爹娘斷絕往來了？”

針落有聲。

大偉瞅了眼周二妹的影，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