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雙眼無神，任由著他折騰。

完畢，才道：“你不去做早飯？”

“沒事兒，昨晚出門和爸到了。”

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想的那個意思吧……

劉燕起被子，蒙住頭。

丟死人了！丟死了！丟死了！

周軍看這孩子氣的一面，樂呵呵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端點上來。”

“不，不用……”

在被子里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周軍讓放寬了心，“這是我們家的傳統，下不了床，可以就在屋里吃……”

什麼下不了床？！

劉燕連忙起，過睡的孩子，捂住周軍的。

臉紅彤彤的，耳朵和鼻子也紅彤彤的，“我今天不了刺激了，你說幾句。”

周軍到視覺上的沖刷。

畢竟現在的燕子不著寸縷，還是這個姿勢……

覺到冷風吹得空嗖嗖的，低頭一看……

燕子“啊”了聲，連忙鉆回了被窩，只出一雙小鹿斑比水靈靈的眼睛。

周軍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再多看一眼，難保做出更禽的事來。

隨著孩子被吵醒，哭聲徹響，周軍同手同腳出了房間，關門前，說了句：“我給你隨便端點。”

周軍吹著口哨，一路從二樓來到一樓廚房，在鍋里撿幾個二合面饅頭，舀濃粥，順帶夾小碗咸菜。

同樣哼著歌，舀飯拿咸菜和饅頭的還有周澤安。

小金魚偏頭看了兩眼父子二人，就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英雄難過人關啊。”

喬鈺不在，還真沒人收拾。于是說了句：“紅禍水。”

其他人差點沒噴出早飯來。

大偉嘆氣：“你用詞就用準點，紅禍水可不是褒義。媽一旦聽不順眼，扣你零花是小，罰你零食是大。”

小金魚趕拉上。

周武刨完飯，為找回昨天丟盡臉面的場子，長一，疊加起來，把椅子翹起兩腳，雙手枕在后腦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大哥和爸就這點出息了。我結了婚絕不可能這樣。”

大偉掃了眼放大話的周武。

周文和小勇看他的眼神也不信。

唯有小金魚，抱著碗筷吃完，跳下椅子，邊跑邊道：“我要去告訴淑慧姐姐！我要告狀！還是昨晚看的照片上的哥哥好！比三哥哥好！”

昨天的肩傷和頭傷剛好，今天差點因小金魚摔出其他傷來。

椅子沒穩，還是周澤安路過的時候，單手提著鋁制飯盒，單手扶著椅背，才沒致使周武摔傷。

“謝謝爸。”匆匆說完，周武便沖天炮一樣，追上小金魚：“臭丫頭！你給我站住！”

周母笑得樂呵呵的，“還是人多熱鬧。”

周澤安也沒計較兒子的敷衍，心很好，哼著歌往樓上走。

同樣哼著歌往樓上走的還有周軍。

周文看著父子倆的背影，道：“我們以后也會這樣？”

大偉不懷好意道：“怎麼？羨慕了？要不要告訴咱媽，你思春了？好趁著這次過年，幫你張羅幾場相親？

以你現在工農兵大學生的份，想嫁給你的同志不在數。”

周文連忙收斂視線，正道：“不用了。”

“不要害嘛，二哥。”

“你如果實在閑，可以先張羅自己的親事。”

大偉笑容微凝，沒了下文。

周母繼續樂呵呵，給三娃四娃喂完飯，自己才開始吃。

很喜歡家里的熱鬧勁兒。

……

周武很快就追上小金魚，將后領提溜了起來，放任其藕節的四肢在空中揮舞。

小金魚將親媽上的怪氣學了十十，“平時小妹小妹，得歡，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疼妹妹呢。結果呢？未來嫂子還沒過門，就‘臭丫頭’上了！沒哥哥的小趴菜啊，地里黃啊~”

說到最后，還唱起來了。

周武給氣笑了，“不是你作，我能你‘臭丫頭’？”

“大哥和爸就這點出息了。我結了婚絕不可能這樣。”小金魚癟，怪氣學他說話。完畢，嘚瑟道：“這不是你說的？嘿！你先別急著否認，當時大家都聽到了！只要不是撞上山大王，二哥哥和四哥哥五哥哥他們都向著我！他們肯定能為我證明！”

小金魚眼中占山為王的人=親媽。

“……行了，我投降。”

小金魚哼唧唧，“這是你投降的態度？”

周武趕放下臭丫頭的后領，象征地拍了下干凈的襖子，嘿嘿一笑，“現在行了吧？”

“要我保守，那接下來一年的零食……”

“不行！我本來就干不了家里的活兒，零花錢得可憐，當兵了有點子工資也要人往來。”

“半年！”

“三個月！”

“！”

“我和照片上那玩意兒，誰帥？”

“……”

“說話！”

“你你你！”為零食，違背了良心，希老天不要劈。

這邊，兄妹倆達協議，另一邊小夫妻已經在商量起工作一事。

本來昨天在書房商討一番，晚上就想和周軍定下來的，誰知道這個人這麼沒節制！

周軍端著飯回到房間，就見劉燕已經穿戴整齊，正背著自己喂。

他趕關上門，走到劉燕跟前，有些眼熱。

想起人被自己養得越來越盈，孩子的口糧夠夠的，那他……

他結滾了下，道：“給我也來兩口唄……”

劉燕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孩子也吃夠了吧？”對上的視線，縱然有些心虛，但還是問出了口。

“你怎麼……怎麼是這個……樣子啊……”

周軍了鼻頭，“不給吃就不給，我就嘗嘗味兒，昨晚也不是沒有……”

“行了！聊正事兒！”

“哦。”

將鋁制飯盒一放，他稔地抱過吃飽的閨，聽劉燕邊吃邊道：“你多久出發去京市？”

“回臨市收拾一下，結一下工作就得走了。”

“嗯。到時換個其他工種，說不準還能拿點差價。”

國營飯店大師傅的油水多，只要不是干部級別，普通崗位來換，都得些錢進來。

劉燕：“不過我們分隔兩地也不是辦法，等你那邊穩定了，我差不多也干了幾年，工資加上咱們的積蓄，再把工作一賣，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在京市團聚了。”

“我也是這個打算。

說不定還能在京市買個小院子。”

“是這樣沒錯。哦對了，說回你弟這次結婚，咱們隨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