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戰剛下班，聽到有人跟自己說：“廠長，你小妹來了！”

本想去廠子食堂對付兩口的張戰，轉了腳的方向，朝國營飯店而去！

小妹來了，得吃好的！

沒道理在妹夫家養得白白胖胖的，到了他這里反而瘦了！

不能夠！

喬鈺看著張戰端回來的鋁制飯盒，眼角了，還想為他找補：“大哥，你是提前知道我帶了個大侄子來，才打的這麼多吧？”

張戰這才看到周強的存在，頓了下，“沒想到還多了個人，待會兒我吃點？”

“夠了！你當你在喂豬呢！”

張戰忍俊不，又道：“這鋁制飯盒是借的，快拿廚房的盤子，把飯菜騰出來。”

喬鈺能怎麼辦？

瞪了眼張戰，就去廚房拿了幾個盤子和三口小碗來。

鋁制飯盒由張戰洗過后，他出門前又丟給了喬鈺一句：“你們先吃，我去還飯盒。”

喬鈺吶喊：“等等！大哥！吃完再還啊！用不著那麼急吧！”

大哥頭也不回。

喬鈺沖著張戰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才對周強道：“咱們等他回來。”

“二嬸，我應該把你哥喊啥？”

“和軍娃子一起喊，大舅。”

“哦……”

張戰回來后，見飯菜都沒，關了門，了大外套，道：“不是讓你們先吃嗎？”

邊說，邊將炭火燒上取暖。

“人都沒齊，吃什麼吃？”

“你還講究上了。”

“那可不，我就是個講究人。”

張戰又被逗笑了。

喬鈺瞪了眼他，開始分筷，“行了，趕吃飯。”

中午在國營飯店吃的，晚飯也吃的國營飯店。

周強覺得和二嬸出來這一趟很值，肚子里囤滿了油水，他至得有幾個月不會饞和油了。

吃過飯，喬鈺才說起正題來：“我出發前，廠子建了一半，估著再過幾天就該建好了。這邊機床買下，運回去，那邊水電早該通了。”

“你心里頭有數就。”

“哦，我先不急著買機床，去看看爺爺。這小子丟你廠子里。”

張戰第二次視線落在周強上。

周強如坐針氈，結地喊人：“大、大……”

張戰點頭，“行！”

喬鈺把大侄子一丟，人就騎著自行車去了黨校那邊。

接下來一天，周強吃了幾頓食堂。

他是南方的，口味偏辣，即便平時吃干的，沒有菜，也有幾泡辣椒剁勻了拌。

這食堂……

清湯寡水的。

張戰還忙，跟食堂打過招呼，就讓小妹的大侄子自個兒到點去食堂。

小妹走的第一天，他和周強沒上過面，第二天一起吃早飯，才撞上了。

看他一臉菜，張戰道：“怎麼，吃不習慣？”

“嗯……太寡淡了。你們這邊沒人吃辣椒嗎？”

“這里氣候干燥，今天吃辣椒，明天上火，嚨不舒服。”

“好吧……”

“我還以為你小子是沒吃上好的，嫌棄呢。”

周強趕搖頭，“沒沒沒，食堂菜比我們家開得好多了。”

“嗯，能口就。”

男娃娃嘛，堅強點。

習慣就好。

黨校。

喬鈺功與老爺子見上面。

老爺子還驚訝，怎麼是這個天來看他？

喬鈺瞧出他眼底的疑，將紅旗大隊建廠子一事道出。

都不用詳細說原因，老爺子心知其緣故，滿意地點頭，“你這麼做很對。”

老爺子：“親戚間差距太遠，會有落差，更別提是你人的親兄弟。孫婿如果不幫，太冷，即便我們不在意，外人也會說三道四，可如果幫了，誰知道里面是不是無底？

不如打好地基，任由他們發展，建造屬于自己的樓房，既能落下好名聲，又避免了接濟窮親戚的風險發生。”

“是啊，機會擺在跟前了，如果這都沒把握住，便不是我的問題了。”

就跟國外有些教育一樣，如果一方落難，他方不是出錢出力，而是介紹資源亦或者工作，落難方自己憑本事走出深淵。

只有自己努力過，才能到走出困境的難能可貴，即便個別沒良心的會倒打一耙，幫忙的人也有借口遠離這號人。

又與老爺子聊了會兒其他事，譬如小金魚上學的事。

喬鈺笑道：“那孩子，還想晚一年上學，沒玩夠呢。誰知道去了班上就遇到好看的小哥哥，早上起得比誰都早……”

“小金魚開竅這麼早啊？”

“就是，看到好看的小姐姐要，看到好看的小哥哥走不道。欸，說了沒用，毒打了一頓終于知道收斂了，沒對小男孩手腳……”

老爺子驚訝：“我曾外孫可真厲害啊，還對小男孩手腳！”

喬鈺翻了個白眼，幸好不和小金魚住一起，不然又是一個慣著孩子的。

又聊了會兒，直至黃昏前，將東西留下，拿回空的麥瓶子離開了。

在中途歇腳睡了一夜，才趕回大哥的廠子。

見周強白天在家，喬鈺問：“你咋不去廠子里多轉悠轉悠？我要訂購的機床打聽好了嘛？”

“……”你走的時候也啥都沒代啊！二嬸。

喬鈺看他那懵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是說一句才一下的主兒。大房要想靠這個大兒子起家，怕是指不上。

“走吧，去廠子里看看。”

零食機床在上次喬鈺的詢問下在不停檢驗中，這一次達標了，但數目還不多。喬鈺在實過后，讓周強跟著他們記錄一些常見的問題，便去走訂購一環了。

又逗留了幾日，喬鈺和周強坐上運輸大隊的車子，回到了紅旗大隊。

走火車需要幾天幾夜，走這種運輸路子，得幾十來天，中途還遇到攔路的。

喬鈺和周強了鋼管子就跟著一起上。

對方人多，但沒有喬鈺的狠勁兒啊！

況且喬鈺不僅有狠勁兒，氣勢還足：“兄弟們！跟著我一起上！我一個娘們都敢，你們能當頭烏嗎？！出來一趟不容易，被攔了貨，得賠多錢？！是你們幾個月工資都拿不下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干他們丫的！！”

原本還想退幾步的貨車司機，總覺得不能被喬鈺這的比下去了！一起拼死守護幾個月工資！

這麼一路下來，算是有驚無險……吧？

周強：= =

不太想和二嬸出來第二趟了。

沾不沾油葷，其實也沒多大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