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一看大兒媳婦那表，就知道對方想放什麼屁。

周母翻了個白眼，對喬鈺道：“都是自家人，拆壞了就壞了。你給周強爭取一份正式工來，還不值得一輛舊自行車了？補償什麼？不用補償。”

周澤國點頭，“是這個理！”

周大嫂氣急敗壞，手往周澤國后探，開始掐他后腰！

得狠！

得特別狠！

不然，這個憨憨不知道一輛自行車值多錢！

周澤國咬著后槽牙沒吭聲。

周強在喬鈺的指揮下，開始拆自行車，又在眾目之下組裝。

看完全過程，喬鈺上去試騎了下，點了下頭，“不錯。就是有些零件沒擰，我騎起來都能覺到松，不過問題不大。

大概是你太張了，再拆了重新組裝，這次仔細些。”

周強又照做了。

喬鈺又在院子里騎試了一圈，最后點了點頭，嚴肅褪去，出笑容來，“是這個料。”

周母喜極而泣：“有小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周大嫂：┭┮﹏┭┮幸好沒拆壞，嚇死我了。

周澤國：好樣的！不愧是我親兒子！

喬鈺：“今天大家都早點睡吧，明天，大伯哥，軍娃子，你們跟我去一趟村長家。”

趁著夜幕還沒降臨，喬鈺用家中的筆紙，邊思考邊寫規劃。

一個廠子正常發展，需要企劃書，雖說不會嚴格到按部就班，但至有開展下去的方針。

寫到中途，周澤國想點煤油燈，給弟妹送去，被周大嫂呵斥：“煤油燈的多暗啊！等等，我找找家里的蠟燭！”

周澤國：……

蠟燭一點上，喬鈺又開始筆疾書，越寫越興，除了建廠之初，還有未來五六年的規劃，都羅列進去了。

寫到三分之二，還空抬頭看了眼軍娃子：“除了紅薯餅，你還有什麼以紅心薯為主要材料，做的其他冷制版，方便運輸的零食嗎？”

軍娃子想了下，道：“我實驗出來的最初版本紅薯餅是蒸后食用的，還可以是油炸，只是這樣一來本會高一些。其實紅薯還可以做紅薯、條之類，紅薯還可以做糖水，但保質期沒有水果罐頭長。”

喬鈺點了點頭，企劃書繼續拉長。

寫完，才發現周母和周大嫂躺在一旁拼湊的長凳上睡著了。

也不怕著涼。

喬鈺拍醒了二人，“娘，嫂子，醒醒，回屋睡。”

周大嫂翻的時候沒翻穩，從長凳上滾到了地上，被驚醒道：“地震了？地震了？！”

周母被這聲音吵得，清醒的同時，還跳起來給大兒媳婦后腦勺一掌，“醒了？！回屋睡！沒地震！”

周大嫂挨打也不甚在意地打了個哈欠，迷噔道：“哦，沒地震啊，沒地震就好……”

然后，跟著記憶回了自個兒屋里頭。

鞋都沒，掀開被子，就跟周澤國睡到了一個被窩里。

圍觀全程的周母：……

為大兒媳婦掩上屋門。

回頭就見喬鈺在垛整齊紙張。

周母湊近了，驚呼：“寫了這麼多啊。”

“是啊。明天問問二妹，會不會裝訂。裝訂起來好看些。”

“行。”

第二天一早。

周大嫂就舀了一大碗干的下鍋，見家里人陸陸續續醒了，將灶頭給二妹后，就去喬鈺跟前諂，“弟妹，待會兒吃過飯就去村長家嗎？”

喬鈺在刷牙，沒回。

等吐完里沫子，才道：“不著急。昨晚我寫的東西有點多，你家二妹會裝訂嗎？裝訂好，有了排面再去也不。”

“會會會！我們家二妹最捯飭這些！家里細一點的活兒都是在做！”

“那就。”

這年頭裝訂冊，都是人工的穿針引線。

吃過早飯，周二妹看那麼厚一沓，佩服喬鈺寫這麼多的同時，也找來針，對喬鈺道：“二嬸，這個得分三冊裝訂。”

“行，看你，怎麼方便怎麼來。”

因為昨晚寫的太多，喬鈺不是筆的指腹間疼，就連手腕也跟著酸疼。

自己活了兩下，仍沒得到緩解。

周母見這樣，就知道老病又犯了，握住胳膊，幫按起來。

喬鈺的同時，還不忘長舒口氣：“娘，還得是你在啊！”

周母忍不住數落：“干嘛非要趕一個晚上寫完？疼不疼？”

“還好……滋。”喬鈺倒了口冷氣，緩了下表，才道：“有太多事要做了，開廠子得村長和支書同意吧？得生產隊大部分社員們支持吧？之后就是建廠和設備運輸的問題……”

周母一聽，嘆了口氣，“辛苦了。”

“還好吧，都是一家人，得勢后互相拉拔，是正常的。我當初一個人帶兩個娃，第一次來紅旗大隊，娘你和大伯哥大嫂不也對我好的嗎？”

周母思緒萬千，最終化作幸好老天讓小兒子遇到了喬鈺。

小鈺簡直就是他們家的福將啊！

中午吃飯前，周二妹終于裝訂好。

喬鈺瞅了眼，每一冊都整整齊齊的，多出來的邊角都裁剪好了，即便翻開幾張紙了一個角也無傷大雅，畢竟面子功夫是足的。

喬鈺豎起大拇指，對周二妹道：“二妹厲害了。”

周二妹不好意思地低頭。

喬鈺：“對了，二妹還有多久畢業？”

“就比他哥小一歲，還有兩年畢業。”

喬鈺點頭，“到時候讓廠子給二妹開綠燈，實在不行，就來你二叔二嬸家，二嬸保證給你找個稱心如意的人。”

周二妹立刻臊紅了臉。

聞言，周大嫂雙眸一亮，生怕良機錯過了，掐了下周二妹的胳膊，“你二嬸跟你說話呢！趕回人家！”

周二妹忍著疼，細若蚊聲：“謝謝二嬸。”

“乖。”

飯點過后，喬鈺才帶著企劃書，領著大伯哥和軍娃子，二人又提著東西，來到村長家。

村長和支書等候多時。

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回屋，騰出空間和安靜來，供他們商量正事。

喬鈺將企劃書遞給二人，“我覺得我說再多都沒用，村長叔，支書，你們先看看我寫的廠子企劃書，再決定后續吧。”

寫到半夜的東西，二人仔細和反復閱讀，吃過晚飯還抱著東西不肯撒手。

夜幕降臨，堂屋門和院門是敞開的，畢竟一個屋里這麼多男人，就喬鈺一個的，傳出去不像話。

終于，看完了，聊起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