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地廣，氣候干燥，適合發展重工業，后世的發展可以驗證這一點，七十年代北方廠子以機械為主，也是礙于這一點。

南方潤，資要比北方盈許多，多是制造廠和加工廠。

南北打通，南方需要的機廠多是向北方訂購，有些是向上級匯報后，北方再接手，畢竟現在施行財產公有化，經過層層審批很正常，也是一途徑。

發展到后期，有些南方廠子徑直找北方廠子合作，申請也只是走個流程，上級不可能卡著一個地方發展，畢竟當地的發展也影響到自己的政績。這種效率更高，后續若是更新機械或者壞了零件也能很快解決，而不會影響廠子里的運作，白白損失許多。

不過這些麻煩的流程，除了財產公有化，還有個必要因素是消息不流通。這個時代打個時間差就能大賺，都是商機……

喬鈺停止心的想法。

空間啥都不缺，自己也有個掛名的軍銜，老周和老爺子包括大哥二哥都是厲害的角，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

控制住貪大財的后，等張戰回來，將自己想法道出。

張戰沉默了下，道：“食品機床？還沒到合格線，不過你可以觀。”

“呃，我可以觀嗎？”

張戰甩了甩手，“不沖突，也沒人會說什麼。”

也是。

是廠長的妹妹，還是軍屬，此番觀零食機床的目的是買，提前給大哥創收，廠子里不會抗拒。

隔天，便被張戰指給一個技人員，他自己去忙別的事了。

這位技人員滿臉痘痘，剛結了婚，聽聞喬鈺的目的，驚訝了下對方的值，便熱地將專業語往外蹦。

喬鈺忍了又忍，最后道：“李技人員，你可以說得通俗易懂些。”

似乎回味過來的技人員，不好意思頓了下，便努力找通俗易懂的詞兒代替。

喬鈺主要還是看機床的剛、速度、穩定，以及各項數據……看不懂。

沒關系。

凡事得逆向思維。

喬鈺等對方介紹完，才道：“你說了這麼多優點，但我大哥告訴我，機床還未到合格線，是哪里不足？可以說說嘛。還有，用久了會遇上什麼問題，需要備用什麼零件？總不能一出了問題，就得將北方的技人員請去南方吧？”

頭上開始冒汗的李技人員：……

還是耐下心來，與喬鈺解釋。

當喬鈺看對方臉不對，底氣不足，語氣支支吾吾時，便會問些更細節和猜測。

導致明明不是行人的喬鈺，將對方了個底朝天。

最后，喬鈺總算出了笑容來，“最后一個問題。”

“……”

“你也看到我與你們廠長的關系，我是打著長期合作的目的，才深了解這些，所以以后合作的機會很多。當然，也為了避免麻煩你們，我們這邊可以派出人員跟學，方便以后解決機床遇到的簡單問題，不用你們周遭勞頓，你看行嗎？”

后續機床出問題，都是保修的，只是需要購買機床的廠子出技人員的車票和餐食費。

……

夜里，張戰回家后，在飯桌上，看著喬鈺言又止。

喬鈺翻了個白眼，“有屁放。”

“小李被你嚇壞了。”

聞言，喬鈺笑了，“小同志不嚇，還得再磨煉磨煉。”

“人家是技人員，不是銷售人員，腦子就。”

“不重要。大哥，我跟他說的話，你都知道了吧？你給我表個態。”

張戰擱下筷子，道：“你想誰來學習？”

“我本來只想讓大伯哥的孩子周強來的，但那孩子如果不行，白白浪費這次機會，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想給三個名額。”

“行。”

“應這麼快？”

喬鈺視線落在他擱下的筷子上，表似乎在說：真不假思索，你擱什麼筷子？

張戰無奈道：“小鈺，有句話我得提前跟你說好，我不管這些事兒，名額你決定，我通過，之后就看他們自己造化。我走不了其他后門。”

喬鈺擺了擺手，“還以為啥事兒，周強那孩子要沒能耐，就說明了我騰出三個名額來多英明神武，機會擺在他面前，他沒把握住，就是他個人問題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兄妹二人繼續吃飯。

喬鈺又去機廠走了一遭，在知道只有這幾臺零食機床后，又與這里的技人員都聊了幾句，一一記住名字，又打聽了下家里況，才離開。

走前，是跟張戰打過招呼的。

張戰覺得稀奇：“你變子了？”

“……好好好，我好好跟你道別，你這麼說我是吧？”

張戰指腹抵著額頭，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才道：“我的鍋，我的鍋，下次不敢了。”

喬鈺還覺得無趣，拳頭打在棉花上，沒給作妖的機會！

欸，可惜了。

本來可以趁機薅到點東西的。

見這樣，張戰就像肚子里蛔蟲般，又忍不住笑，道：“小鈺。”

“嗯哼？”

“這次的包裹很大，不干和罐頭，你那邊記得查收。”

喬鈺這才一掃不滿，甜甜道：“謝謝大哥咯。”

“哦還有，爺爺吃的參很管用，上次心理醫生去黨校的同時，我也讓一位中醫混做助理給爺爺做了檢查。他……很健康。”

“是嘛。”這點，喬鈺可不會一個人攬工，“都是我們兄妹三人一同努力的結果。”

“這是我幾年攢的錢。”

“大哥，我不能收。”喬鈺難得正道。

張戰：“你不是說，這是我們兄妹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嗎？買野參需要人脈需要錢，總不能讓你和妹夫擔著，你們還有娃要養。這里面買野參的錢，有我的份兒。

你不用在意這麼多，二弟結了婚會顧慮，我一個單漢，一人吃飽全家不。”

喬鈺眼神清明了些。

張戰的確比在京市時，消瘦了些。

也在某天清晨，經過他敞開的房間時，見他拉開柜在拿服。

從前滿柜的新，如今只剩下兩件換洗的，撐廠長的場面，其余都打了不補丁。

這個大哥啊……

還真扛得起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