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站的是周澤安。

好幾年沒見，周澤安高了，瘦了也黑了。

他作為高級軍，還是駐守海島，除了上級任務，否則是嚴忌去其他地方的，不說京市，老家亦如此。

周母一眼就看到鶴立群的兒子，雙眼瞬間模糊，喊了聲：“兒啊！”

周澤安摘下里的草，順著聲源去，慨萬分。

他是煙的，但沒煙癮，有些任務過后會影響到心理創傷時，會點上一，喬鈺懷孕后，他就戒了。

里實在有癮，就隨手拔一草在里嚼。

別說，那青草味兒嚼起來也不錯。

“娘。”

到底不是兒時的模樣，周母再激也沒生撲上去，而是拍了下他結實的膀子。

周澤安接過手里的大包小包，道：“走，小鈺在家里等你。”

“嗯！”

周澤安申請了部隊的車，將大包小包塞進后備箱，與周母坐上車后，才道：“小鈺馬上要去醫院報到，家里活兒還得麻煩娘你心一二。我不在市區住，在海島隨軍大院，還經常出任務……”

很多東西，通過寫信，周母也都知道。

主要是周澤安住外，寫信和寄每個月錢的事都是喬鈺在持。

喬鈺這個人話又多，所以免不了幾張信紙的篇幅。

換做其他人家的婆婆，不得吵起來？信紙那麼貴，用幾張？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但周母不同，兩個兒子都是悶葫蘆，住在邊的大兒媳人沒多大問題，就是耍心眼子，跟前沒個說兒子況的，再有二兒子住得遠，思念疾，總夢到周澤安過得不好。

喬鈺這不是送上來的心儀兒媳嗎？還治好這麼多年做噩夢的病。

周母靜靜地看著他，看得他目一頓，不解道：“媽？”

“我兒變了好多。”

周澤安笑得出幾顆牙齒，有些張揚，了幾分每次請假回老家時生人勿近的冷漠。

“那是變好了，還是壞了？”

“好了，好了。”周母很欣，二兒媳改變了老二許多。

車停在院外就開走了，周澤安提著大包小包，邊把往里面領，邊道：“這里面買的院子是小鈺買的，想的是以后就算不住了，也可以租出去，每個月也是個進項。

是青磚大瓦房，房間多，住著也舒坦。”

“欸，好。”周母想了下，又道：“你收養的幾個孩子……”

“他們今天在，但島上很多事做，還有暑假作業，今天見完你，明天我就把他們拎走。娘你不用在意那幾個臭小子。”

“欸，好。”

周武一直拿著掃把掃地，一邊往院外看，又理了理自己服，最后看向胞兄，“哥，你說我這穿戴整齊，又勤快掃地的，不會討厭我吧？”

周文翻了個白眼。

大偉為周武分析：“做家務都是灰頭土臉的，你這穿戴整齊，一看就是樣子功夫。”

周武立馬丟了掃把，立軍姿，道：“那這樣呢？”

大偉：“要不……”

“人呢！都去哪兒了！”

睡到日曬三竿的喬鈺醒了。

在沒去醫院報到前，喬鈺這幾天都是睡到日曬三竿，醒來不是使喚老周就是使喚孩子們。

周武：“哦豁，媽醒了，爸不在。”

只有爸甘愿做牛做馬，他們都是被的啊！

端茶倒水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接媽的唾沫洗禮。

誰樂意被故意找茬啊？

但爸告訴他們，懷孕的婦同志都這樣，以后他們要是遇到懷孕時比他們媽緒穩定的媳婦兒，是祖上燒高香。

周武不敢。

小勇著脖子。

大偉腳踏出去半步，又因母親大人一陣大嗓門吼：“死了！人！！！”

大偉半步子了回去。

周文任命。

大哥不在，只能是他這個當老二的擔責任。

周文給喬鈺倒了水，遞過去，就聽喬鈺又在念經了。

“你們爸就是缺德，把我肚子搞大了，人就不見了……”

“媽，今天到站，爸去接了。”周文免不了為爸解釋一番。

喬鈺愣了下，回憶了下，反問：“是嘛？”

“是啊。現在算算時間，快到了。”

話音剛落，院子里便傳來一陣靜，喬鈺將搪瓷缸子一放，剛起，就被周文扶住胳膊。

“媽，你小心些，肚子都這麼大了，別像以前一樣……”

他冥思苦想，想不出好的詞兒來形容，糾結死他了。

喬鈺又開始罵罵咧咧的：“我咋樣？好啊周斯文，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心里對我有意見著呢？啥意見啊？說出來聽聽……”

“小鈺。”

周澤安功解救了周文。

周文如釋負重，周澤安接過喬鈺的胳膊。

“看看誰來了。”

喬鈺看到周母剎那，也不知為啥就生了委屈，眼眶盈滿了淚水：“娘……他們都欺負我……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

其他人：他們哪有？！

周母看這樣，就知道怎麼回事。

懷孕會放大人的，稍微不慎，走不出緒的比比皆是。他們生產隊就有個和同歲的，所嫁非人，現在了瘋婆子，天天被關在家里，兒子閨都不認。

人家也不是被賣到他們生產隊的，而是對方那伴兒不知道諒人，在懷孕期間還說疑神疑鬼的……

周母撈過喬鈺，任由對方哭夠了。

喬鈺干眼淚，才覺得剛才的緒莫名其妙的，臉有些紅，道：“對不起啊娘，讓你看笑話了。”

又瞥了眼桌上的菜，道：“娘，趕坐下吃飯吧。”

周母點頭。

早就腸轆轆了。

看到桌上的菜，三葷三素，還有一道湯，分量還不小。米飯也是糧摻著細糧的。

看出周母的不贊同，周澤安道：“娘，今天是給你接風洗塵才吃的這麼好。”

周母這才放寬了心來。

吃過飯，周澤安才單獨找周母聊了幾句。

周母震驚道：“所以，喬鈺肚子里揣的，真是你的？”

周澤安給氣笑了，“娘，你上哪兒得知我不行的謠言的？”

“你小時候……”

“嗯？小時候？”

“撒泡尿很近很近……就是被你哥他們拉去比賽撒尿遠近，你最后一名。”

周澤安咬牙切齒：“我那會兒就有了恥，但被他強行拽去參加什麼勞什子比賽，心煩，尿不出來。”

“啊。”周母呆滯了下，“原來這樣的嗎？”

“不是，娘，你單憑這點就斷定我不行了？”

“當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