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走上前,用力扣住蘇清雅拿著花的那只手,盡力克制心翻涌的復雜緒,沉聲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傅先生又開始發瘋了?”
蘇清雅皺眉,下意識想要將手回來,卻被他將手抓得更,幾乎是從嚨底發出的嘶吼。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花過敏的事。”
“為什麼每次要假裝興高采烈地收下那些花。”
不是有花過敏癥嗎?在有花飄散的環境下會加重病癥,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因為那是你送我的東西。”
蘇清雅冷靜地說著,平靜得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恨仇。
“因為那是我的丈夫送我的東西,雖然我知道這東西會讓我難,但我還是歡喜地收下了,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起來。”
“因為在乎他,所以哪怕他送我的是我不能的花,還有我最討厭的紅寶石,我也欣然接了。”
第一次他托沈助理送給自己鮮花和寶石的時候,真的很開心,以為自己的付出和期待終于得到了回應,直到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是一樣的花束和紅寶石。
就知道,他本沒對自己上心過,這些東西也不是他心挑選,而是沈助理在他的授意下,胡地送給自己,他是那麼敷衍且沒有誠意。
后來,就再也沒把花起來過,那些紅寶石也被看都不看,直接扔進了屜里。
“盡管我知道,那只是他隨意丟過來的垃圾,我也好好地收著。”
平靜講述著過往的心,一字一句,沉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的心中已經沒有太多的波。
傅霆琛拽著的手微僵,鏡片后的雙眸沉沉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
原來是這樣,因為是自己送的東西,所以就算再不喜歡,再排斥,也會裝出一副歡喜的樣子全了他的面子。
明明有花過敏癥,卻還將那些花了起來,心照料。
明明討厭紅寶石,卻因為那是他送的,而歡喜地收下,一一收進柜子里,珍藏。
傅霆琛的心一陣陣搐著,刺痛著,他覺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什麼,他的臉忽然就白了白,明明穩穩地站著,卻覺自己有些搖搖墜。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兩年里,明明有那麼多次的機會跟他說明真相的,他就不會愚蠢到一直送不喜的鮮花和紅寶石。
蘇清雅慢慢回手,牽起角,一臉諷刺地看著他。
“傅先生,你有偏頭痛的事不也沒親口告訴我嘛。”
“既然你從未在乎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沒有說,可卻時時刻刻心系他,這才注意到了。
而他不過是因為不在乎,所以才刻意忽視那些顯而易見的小細節,因為不,因為冷漠,所以連對方的喜好都弄不清楚,白白當了這麼多年傻瓜!
他越往深想,臉就越是鐵青,心臟陣陣著,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得他不過氣來。
蘇清雅的話一針見,直指他的冷漠和殘酷,他才驚覺自己這些年,到底對做了多傷害的事。
“抱歉,是我沒注意到。”
“下次,我會記住……”
“下次?”
蘇清雅嗤笑一聲,目冷冷地看著他,不帶一緒。
“傅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永遠,都不會再有下次了。”
說完,轉離開,連一解釋挽留的余地都不給他。
離開的時候,心里在不住地冷笑,這兩年里,但凡傅霆琛正眼瞧過自己一下,或者多關心自己一點,他都不會發現不了這件事。
一想到就這麼個冷清冷心的男人,之前居然一門心思地撲在他上,委曲求全,為他做了那麼多蠢事,就想撬開自己的腦子,看看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腦晚期,腦子進水了!
許靜靜也跟在后面,在經過傅霆琛邊時,稍稍頓了頓腳步,有些鄙夷地看著他。
“傅,連我和簡醫生都知道雅雅有花過敏癥的事,只有你這個當丈夫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你對你的妻子有多漠不關心,今日的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人在你邊的時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現在人走了,擺出這副憾的樣子給誰看啊,遲來的深比草賤啊~”
許靜靜將心里所有的不滿都宣泄了出去,這些年看著好友雅雅為面前這個男人到底付出了多,又犧牲了多。
本是那麼要強,不愿屈服的人,卻為了他在傅家盡婆婆和妯娌的磋磨和待,伏小做低,要多恭順就有多恭順,到頭來,一片真心全喂了白眼狼,為的好朋友,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現在逮到機會,可算狠狠出了心里一口惡氣,轉要走,后忽然響起男人低沉詢問的聲音。
他沒有為指著鼻子責罵自己的事而生氣,而是目幽幽地看著。
“你之前說的那個蘇清雅的初對象,是誰?”
許靜靜愣了一下,以為當時們的談話他本不屑理會,原來他一直都關注著呢。
就隨口說了一句,他便記到現在,這個男人對雅雅,真的是毫無意,像他面上表現的那麼云淡風輕嗎?
現在雅雅已經離婚了,多一事不如一事,還是別告訴他真相好了。
愣了幾秒后,對著傅霆琛出一個神兮兮的笑容。
“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
“傅霆琛,你就盡管琢磨,后悔去吧!”
拋下話,快步追上蘇清雅二人的腳步,傅霆琛瞇起眼睛,正想要追上去問個清楚,沈助理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聽電話后,表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將手機遞了過來。
“傅總,是董事長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大發脾氣,讓您盡快回去。”
傅霆琛沒有接過手機,而是腳步轉了轉,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跟上去,查清楚今晚蘇清雅們到底去了哪個酒吧。”
沈助理拿著手機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的車子離去,也瞧著蘇清雅離去的方向。
“不是都已經離婚了嗎?還這麼切關心別人的行蹤做什麼?傅總莫不是終于發現到自己對夫人的了?”
“遲來的深比草賤啊,這婚都離了,覆水還能重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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