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就是海岸線。

Tina深吸了一口氣，仿佛終于被放風的小鳥：“郁太太，外面太大，我幫您去拿把遮傘。”

唐朵蹦起來夠寬大的樹葉玩：“曬曬太好的。我最近一直加班，都見不到。咱倆年齡差不多，你還是我名字吧。”

這是唐朵第二次強調要名字，Tina只能說：“好。”

Tina穿的高跟鞋，不方便進沙灘。兩個人在木棧道上溜溜達達看風景。

兩個人走得稍有些遠，棧道前面就是游客區，被厚重的木柵欄和一道鐵門分割開。

正準備返回，柵欄外傳來一聲呼喚：“唐朵！”

唐朵順著聲音去，是大學室友許仙兒在向拼命地揮手。

裝聽不到已經來不及了，唐朵著頭皮走過去。

“唐朵，把門打開，讓我們過去玩會兒。”

唐朵假裝左右看了看，抱歉道：“鎖著的，我開不了。”

許仙兒墊著腳向里面看：“里面是私人區，你怎麼進去的？”

唐朵敷衍：“我陪朋友來的。”

許仙兒本來是看這邊沒人還景好，想找個溜進去。結果看見了演員Tina和旁邊的唐朵。

許仙兒朝著Tina努努：“別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當演員助理呢？幫我要張合影。”

唐朵順著說：“Tina姐的私人行程，不能公開。你也保不要說出去啊。”

“好，我不說。你找人把我們帶進去玩會兒唄。”

許仙兒后的男人解圍：“仙兒，不要為難小助理了。咱們去別的地方玩兒。”

許仙兒不太高興的樣子：“這是我男朋友，在郊區新開了家很大的農場。你讓Tina去玩兒，我給打折。”

“好，我告訴。”

許仙兒繼續道：“我把電子名片發給你，你讓Tina幫我錄段推薦視頻。”

唐朵頭大，雖然一個宿舍，但許仙兒平時不經常住校，又不是一個專業，倆人關系很一般。

而且許仙兒家境不錯，本看不上寒酸的唐朵。偶爾住在學校，就喜歡指使唐朵給干這干那。

開始唐朵還好心當是舍友間幫忙，后來發現許仙兒本是把當免費保姆使喚。就再沒正面回應過。

唐朵推拒：“有合約不能隨便錄制推薦視頻的。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唐朵飛快逃離。

許仙兒撇著不屑：“切，一個三線小演員的破助理，拽什麼拽。”

許仙兒的男朋友挽著往回走：“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別跟一般見識。”

許仙兒做了一個要吐的表：“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個綠茶婊。就會裝清純吊男人胃口，還要可憐兮兮說一句，我不認識他啊，我不談的。釣了個系草，還不是幾天就被玩膩給甩了。”

唐朵沒聽到許仙兒背后的。跑回Tina邊，問：“原來你是演員啊。”

“我是盈的藝人。”Tina約把唐朵和許仙兒的對話聽了個大概，很識趣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人往回走了幾步，郁文舟迎面過來，拉住唐朵的手，低聲道歉：“對不起。我說他們了，以后不會再說話。”

“我懂的，男生說話是這樣的。我們躲開就好了。”

唐朵很想說，有生在的時候，還是收斂些好。但是Tina在這里，不好讓郁文舟這位大老板沒面子。

郁文舟刮了下的鼻子：“去潛水？不帶他們。”

“好。”

Tina獨自回去，郁文舟才繼續問：“剛才真的沒生氣。”

唐朵如實說：“有一點點尷尬。但是沒有生氣。”

郁文舟：“老婆，不用特意在外面照顧我。我不介意做妻管嚴。有時候拒絕一些朋友，我可以堂而皇之地說，老婆管得嚴，不讓。”

唐朵抿著樂。想象不出來他在外面裝懼是什麼樣子。

“有老婆管，才幸福。你沒看剛才他們幾個有多羨慕我。”

唐朵小拳頭捶了他一下。

兩個人去潛水區。教練已經等在那里。換了裝備，學要領的時候，秦添幾個人也找過來要一起玩。

郁文舟嫌棄道：“離遠點，我老婆不想搭理你。”

秦添賠笑：“嫂子別生氣啊，是我口無遮攔。平時我不這樣，被他們懟急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謝繼墨：“本暴。”

衛晉：“嫂子，我也道歉。明兒送個大禮給你賠罪。”

唐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郁文舟摟著唐朵，對秦添說：“你也補份大禮賠罪。就旁邊那座小島。”

秦添做出心疼的表：“沒問題，回去就辦手續。”

唐朵以為他們在說笑，也沒多想。和郁文舟做了簡單的練習，就跟著潛水教練一起下水。

Tina安安靜靜一直沒有出聲。都是同齡的生，看得出唐朵也是底層出來的。但唐朵運氣要好太多，所有人都哄，寵。

同樣是飯局上唯二的士，卻沒人跟說一句抱歉。

原因很簡單，一個是正牌妻子。一個是為了資源被短期包養的人。

堂堂總裁夫人，一朝麻雀變凰，沒有嫌棄爬滾在泥濘里的，已經很不錯了。

唐朵是第一次潛水，安全起見，兩個人去的海域不太深。

碧綠的海水清澈通，可以看到海床上一簇簇的珊瑚。還有多彩的魚群。

唐朵一下子來了興趣，使出小時候在河里扎猛子的本事，像條小魚盡地游。

郁文舟初始還擔心害怕，或者潛不了太深。沒想到小姑娘開心地撒了歡。

唐朵珊瑚，逗逗小魚，拿海草的尖撓郁文舟的臉。

通過潛水鏡，郁文舟可以看到唐朵笑彎的眼睛。

小姑娘喜歡，以后要多帶出來玩。還可以考個潛水證，去種更富的其它海域。

郁文舟潛到唐朵下，仰面朝上和平行對視。

唐朵擔心他蹭到海底的巖石上，拽著他的腰往上提。

郁文舟就勢摟住，像兩條粘在一起的海豚，翻轉了兩圈。

秦添幾人也潛過來，不遠不近地欣賞兩條人魚嬉戲。

唐朵不好意思地游開，郁文舟擰著眉做手勢讓他們滾遠點。

陪行的教練以為手勢是做給他們的，也后撤了幾米。

郁文舟去追唐朵，滿心滿眼都在唐朵上，氣瓶的調節不知是被刮到還是什麼原因，下方開始氣。

在不著天地的海底，供氣突然停止，郁文舟頓時心中一沉。擔心唐朵害怕，淡定地拍拍，做了一個上浮的作。

然后手在背后，向遠的教練比劃了一個供氣出險的手勢。

教練趕過來，預計三分鐘。上浮需要四到五分鐘。他最長閉氣記錄是六十八秒。

沒時間多想，郁文舟力向上游。

唐朵剛奇怪怎麼玩得正開心，卻要上浮，看到郁文舟調節下方在氣冒泡，呼吸沒有供氣跡象，立刻明白過來。

腦子什麼也來不及想，抓住導管，用力拔出他的呼吸。把自己的塞給他。

郁文舟閉著不肯。唐朵歪頭瞪著他，比劃了個每人十秒，你不用我也不用的手勢。

強勢把自己的呼吸塞進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