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夜沒見,陸知嫻自認也沒有招惹程心語,可程心語這通脾氣發得莫名其妙。
陸知嫻擰著眉頭,看向房間里,臉驀然沉了下去。
本來就不大的屋子,里面的東西已經都不見了蹤影,連陸知嫻的床單被罩都被撤了下來,如抹布一般堆在地板上。
陸知嫻拼命克制著怒意,“程四小姐,我應該沒有做出什麼得罪你的事吧?你這樣針對我,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程心語理直氣壯地說道:“這些年你在程家占得便宜已經夠多了,也該從程家離開了!你到底只是個養,永遠別妄想取代我在這個家里的位置!”
陸知嫻聽得一頭霧水,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取代程心語,更何況程老夫人心里一直惦記著的就是程心語,并非是能替代得了的。
可程心語并不這樣想。
在看來,陸知嫻留在程家就是對最大的威脅。
程心語幾步走到陸知嫻面前,一字一句地警告著:“從今往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要回程家老宅了!”
“像你這種低賤出的人,也不配留在程家!”
甩下這句話,程心語踩著高跟鞋從陸知嫻邊離開。
走出門外后,還特意吩咐了傭人一:“把這間房間鎖上,以后這就是我的雜間了,也只有我有資格安排程家的一切,而不是一個養說了算。”
怪氣地哼了一聲,再一次強調著陸知嫻和在份上的差距。
直到看著程心語走了,傭人才敢湊到陸知嫻邊,跟解釋——
“陸小姐,關于您房間的事,我已經盡力替您阻攔了。只是我人微言輕,也勸不住程四小姐……”
不管傭人這話真假,陸知嫻始終沒有寄希在別人上。
這里是程家,程心語才是程家的小姐,自然程家上下都應該偏袒才對。
陸知嫻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擰眉問著:“到底怎麼了?因為什麼就算發瘋?”
傭人到底是和陸知嫻相識久,跟也沒什麼瞞的。
瞥了一眼程心語的房間,傭人低聲音說道:“說起來,這件事還得怪三爺!”
陸知嫻聽得更一頭霧水了,怎麼還把程硯南扯進來了?
傭人嘆了口氣,“四小姐今天去服裝設計工作室定禮服款式,意外得知三爺給您定制了一套禮服,價格比定的那套還要貴,回來就開始發脾氣。”
陸知嫻眉心更了幾分,“給我定制了禮服?”
對這件事完全不知。
傭人卻肯定地點了點頭,“四小姐回來的時候,口上就在嘀咕這件事,說什麼您仗著自己被養在程家,就真把自己當程家小姐了,還覺得是您奪走了三爺原本該給的疼……”
傭人盡可能地復述著,陸知嫻越聽越覺得離譜。
僅僅因為一件禮服,且一切還只是程心語自己的臆斷,就牽連到,把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陸知嫻心中無奈自嘲,在程家還真是毫無地位可言。
看不僅沒有發火,還能笑得出來,傭人小心翼翼地關心著:“知嫻小姐,您沒事吧?”
陸知嫻搖了搖頭,淡然問道:“我的那些東西呢?都被扔到哪里去了?”
“在外面的垃圾箱……”
傭人小聲回答,而后又連忙解釋:“是四小姐執意吩咐我們丟在那里的……”
陸知嫻心里“咯噔”一下,臉雖然難看,但并沒有對傭人說半句責怪的話。
匆匆出門,當看到院子里的垃圾箱旁邊扔的全是當寶貝的那些珍藏品,瞬間一陣心疼。
而此時,程硯南也得知了程心語的所作所為,連忙開車趕了回來。
車子剛開進老宅院子,就看到一抹悉的影正蹲在垃圾箱前翻找著什麼。
程硯南頓時眉眼凜起,臉也沉了下去。
程心語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程硯南推開車門,徑直朝那抹影走過去,手抓住陸知嫻的胳膊。
“別撿了!這些東西都不要了,我重新給你買新的!”
陸知嫻聞聲回頭,看到程硯南,有一瞬驚訝,但隨后推開了他的手。
像是沒聽到程硯南的勸阻一般,依舊翻找著什麼,甚至站起,去翻那被很多垃圾袋塞滿的垃圾桶。
這一幕將程硯南惹惱,上前兩步,強行扯過陸知嫻。
“我說讓你別翻了!”
就這一聲怒斥間,陸知嫻看到了什麼,眼前一喜。
但下一秒,手上一痛,被程硯南強行拉扯過去,猝不及防地差點摔倒,可的反應卻是第一時間握手上的東西。
也是這時,程硯南才注意到手上的東西。
那不是什麼價格昂貴的品,卻意義重大。
是一個明玻璃制的獎杯。
而獎杯被扔掉時到了磕,已經有了幾缺口。
陸知嫻握著獎杯的手也因此被割破,掌心有滲出來,順著獎杯滴落在地上。
這一幕程硯南看得目驚心,眼里浮起愧疚。
如果不是他剛才拉扯了陸知嫻一下,估計陸知嫻也不會傷。
陸知嫻卻一點都不在意。
的目炙熱,盯著那個獎杯,角出釋然的微笑,“幸好它還在。”
“這是當初我第一次參加舞蹈比賽時拿到的獎杯,也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產生自信,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糟糕。”
似喃喃自語一般說著,記憶不由自主地回溯到當年。
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自小被灌輸要討好程老夫人的思想的,心里一直是自卑的。
是那次舞蹈獲獎,讓開始建立自信。
雖然像個寵一樣被養在程家,但并不代表真的一無是。
在跳舞這件事上,有的天賦和優勢。
越是想起當時的,陸知嫻握著獎杯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收。
程硯南趕忙抓住了的手腕,“你手都傷了,我帶你進去消毒上藥!”
“不用了。”陸知嫻掙著,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四小姐已經回到程家了,我留在程家也沒什麼價值了。我早就應該搬出去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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