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和秦霄寧回到搶救室時，時永良和許佩玲也等在了門口。

“小羽……”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一定是時彥通知的。

“我們怎麼能不來，時彥暫時回不了國，你一個人怎麼辦。”

許佩玲瞄了眼南羽旁的秦霄寧。

“佩姨。”

“媽，霄寧哥陪我去做了些特制餐。”

“霄寧，謝謝你陪著我家小羽。”

“別客氣，佩姨。”

時永良介紹起后跟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小羽，這是書室的主任王瀟，就由他陪著你理醫院里的事。”

南羽頷首說謝謝。

搶救室門口一片肅靜，靜得只能聽到呼吸聲和微不可察的嘆息聲。

南羽著心臟的猛烈跳，呼吸變得困難。

許佩玲拉著的手，給予無聲的安。

又過了半小時，門終于打開，吳主任疲憊地走了出來。

“病人的狀態不好，你們抓時間……”

等不及說完，南羽就跑了進去。

其他人也快步跟在后。

南景峰的上還留著使用儀的痕跡，服略顯凌。

氧氣面罩罩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眼角是潤的。

南羽俯靠近他，替他拉好服，“爸爸，我來了……”

南景峰已經不能做作，只能努力又緩慢地移眼睛。

“爸爸，你不，我給你做了吃的，還熱乎著呢。”

南景峰的眼睛出欣和釋然的神。

他用盡全力氣將手朝著氧氣面罩，卻又無力地墜了下去。

“爸爸，你要和我說什麼嗎？”南羽已經滿臉是淚。

南景峰吃力地眨眨眼。

南羽幫他取下了面罩，用手著他的臉。

“時……時彥呢……”南景峰只能發出虛弱的氣音，不過能聽清。

許佩玲聞聲，站到了床的另一側，彎腰說：“他出差去了，你好好休養，過幾天就能見到他。”

話音一落，就捂住了，眼淚止不住地下落。

南景峰的眼神落到了南羽臉上，“羽……不要再……委屈自己……要開心……”

南羽不明白父親為何這樣說，也只能一個勁的點頭，“爸爸，你別擔心，我以后一定會快快樂樂的……”

南景峰的了，卻聽不到什麼聲音。

南羽和許佩玲都把頭湊了過去。

“不要……時彥……”

兩人都是一頭霧水，對視了一眼。

沒想那麼多，南羽抱著他，“爸爸，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們再回到隨憶小院，我天天陪你賞花遛彎，做很多好吃的給你……”

南景峰眼角流下了淚水，眼神定在了一個地方。

“滴……”

床旁監護儀發出了平穩又尖銳的提示音。

“爸爸！”

南羽失聲痛哭，不停地搖晃南景峰的。

“爸爸，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許佩玲泣不聲，時永良抹著淚，摟住的肩帶出去。

何聰潸然淚下，掏出手機給何云打電話。

秦霄寧紅著眼眶，默默站在南羽后。

他的結止不住地滾，驟然抬頭深呼吸，不想讓眼淚落。

護士們已經走了進來，南羽還趴在父親上哭得撕心裂肺。

秦霄寧使勁把拉了起來摟在懷里，“羽，讓護士給叔叔清理一下。”

南羽在他懷里掙扎，“不要，爸爸還沒走……你們再等等……”

秦霄寧按住了的手，“叔叔是個講究人，讓們清理好了我們再來看叔叔，好嗎？”

南羽泄了氣，任由秦霄寧把帶離。

剛到門口，南羽又止不住哭出聲，“我沒有爸爸了……”

秦霄寧讓靠著自己的肩，給發泄的時間。

南羽的哭聲沒有持續很久。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是真，不過事發生地太快，讓措手不及，現在只能坦然面對。

何聰讓護士等一會兒，親友們馬上就到了。

從隨憶小院開車過來的人也趕到了。

秦震他們幾位老相識走進搶救室，看南景峰最后一眼。

南羽默然地站在搶救室門口，聽著他們悲戚的哭聲。

護士推著蓋了白布的南景峰出來，南羽一把拉住。

握了握父親還殘留著溫的手，哭著出笑意。

“爸爸，你放心去吧，去到那邊就不會再有疼痛折磨，我在這邊也會活得好好的。”

笑得很甜很，卻讓人痛心。

搶救室門口回歸了平靜。

“羽，時總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你，你是不是……”

南羽瞥了眼肖婷還在接聽狀態的手機，搖搖頭。

肖婷無奈地舉起手機放到耳邊，“時總，南羽現在不太方便，要不待會兒您再打過來。”

許佩玲摟著南羽，“孩子，先回家吧。”

南羽垂著眼，“我想回我家，爸爸的別墅。”

許佩玲嘆了口氣，只能隨。

“爸媽，你們也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時永良叮囑：“你大半天沒吃東西，我已經讓人送過來了，有事就聯系我們或者王瀟。”

南羽頷首回應。

何云已經哭腫了眼睛，“我送你過去。”隨后將南羽落下的手機還給。

“羽，你的電話一直在響，還有一條標題很奇怪的郵件。”

“謝謝云姨，你和聰聰哥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們了，我待會兒打車就行。”

南羽的緒似是已經完全恢復，說話的聲音很平穩。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此刻有多悲傷。

打開了手機，未接來電基本都是時彥的。

醫院的況定會有人向他匯報，沒有著急回他電話，反而是點開了那封“你一定很好奇”的郵件。

里面是一條視頻，時間是二十幾個小時前。

時彥站在一個像病房的地方。

床上的人，是吳靜怡。

聽不到聲音，但可以看到在哭著哀求。

南羽只是沉沉吁了一口氣，鎖上屏幕。

“王叔，我爸的手機在你這兒嗎？”

王叔從兜里拿出手機，還有南景峰的手表，一起遞給了南羽。

拿著手表挲了一會兒，旋即打開了手機。

仔細找了個遍，都沒有何聰所說的東西。

又問了王叔一遍，他確定的確有人打過電話和發消息。

“云姨，麻煩你查一下今天下午打到我爸手機上的電話，并且恢復手機上的往來信息。”

南羽把南景峰的手機給了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