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睜開了眼睛。

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的。

“是不能睡，還沒有房呢。”

莫念初：……

這確定不是在說夢話？

都這副樣子了，還想著這事呢。

“你都醉這樣了，還能行嗎？”

是想說，這房不也可以，趕洗澡，休息睡覺。

也累了。

顧霆搖了搖頭，他決不允許人對他這方面能力的否定。

“當然能行，大戰三百個回合。”

莫念初：……

不再跟他爭執。

草草地給他洗完澡。

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現在只想睡覺，什麼也不想干。

扔了塊浴巾給他，“自己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莫念初實在是累壞了，自顧自地睡了。

顧霆倒也沒有強迫。

他應該比還要累。

一大早。

男人來了神，摁著做了一次，算是對昨晚的補償。

莫念初扶著腰，想罵他來著，實在是沒有力氣。

蘇蕙儀打來電話，說是家里來了親戚，讓他們回老宅。

“媽說，家里來了親戚，是媽那邊的親戚嗎？還是……”莫念初問向顧霆。

他也不太清楚。

顧家家族很大，兩邊的親戚多，婚禮第二天過來，是風俗人，也是該有的人世故。

莫念初特意穿了一件紅的旗袍。

修，端莊，再加上純的紅披肩，典雅大方，頗有當家主母的氣質。

顧霆換了一新的西裝。

人給他整理著領，順手給他把領帶打好。

領帶是親自挑選的，與袖扣的相得益彰。

顧霆長得好，生得高大，尤其是穿西裝，特別好看。

有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風度。

站在他邊，顯得越發的纖瘦和小巧。

“顧霆，你這麼高，應該配個一米八的人，才合適。”笑著，指尖輕輕地替他整理著頭發。

男人寵溺地搖了搖頭，“我們兩個最般配，走吧。”

“好。”

顧家老宅的停車位上，停了各種各樣的車子。

聽著里面傳出來熙熙攘攘的說話聲。

莫念初握了顧霆的手，張道，“好像來了好多人啊。”

“你是主人，你怕什麼？”他牽了的手，往里走。

幾個小孩子正在跟沐沐和星寶玩，旁邊的保姆，盡職盡責地看管著。

客廳里坐滿了客人。

顧清伶和張志遠也到了，在招呼客人。

莫念初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深呼吸，“顧霆，你們家的親戚，有沒有那種說話特別不好聽的，免得一會兒，我忍不住，搞得難堪。”

“有說話不好聽的，直接懟就行了，老公站你。”

顧霆對這些親戚也不太，有的一年都見不了一回。

誰敢欺負他媳婦，直接趕走。

二人一起走進了客廳。

蘇蕙儀微笑著起，為大家介紹，“霆你們都認得，我家媳婦，你們應該也見過了，這次婚禮是補辦的，再重新認識一下吧。”

莫念初莞爾一笑，算是禮貌地打過招呼。

大家看起來還算和善，但也總有那麼幾個，出風頭，說話不著調的。

“我以前見過小莫，那時老太爺還在呢，要說這小莫也是我們顧家的功臣，老太爺能活那麼久，全靠的，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顧家名副其實的，小莫，你算是熬出頭了。”

這位親戚話一出。

全場雀無聲。

給顧家老太爺輸這事，是顧霆做過最對不起莫念初的事。

他和相后，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及過。

這個親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事拎到臺面上說，瞬間惹怒了顧霆。

“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滾。”

顧霆一點面都不講，聲音沉悶，在場的人紛紛看向了說話的親戚。

親戚有些下不來臺，嗑瓜子的作，驀地一滯，尷尬的皮笑不笑，“霆，你這是發的什麼無名火啊，我又不是胡說的，再說了，我是替小莫高興不是。”

把瓜子一扔。

看向跟一起過來的親戚，委屈道，“我知道霆的脾氣不好，但是這大喜的日子，沒必要沖我發火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表姑啊，說話深了淺了的，他何必這麼斤斤計較的。”

“你也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也歲數不小了，說話都不過腦子？”顧霆的臉難看至極。

這位親戚被罵得臉紅了白，白了綠的，“就算是我說錯話了，也沒必要這麼兇嘛，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也……”

“就是，霆，你表姑，也沒有說什麼，都是一家人，你也消消氣。”有人充當起了和事佬。

蘇蕙儀雖然也覺得這親戚說話不著調。

但是，這麼多親戚在場，搞得太難看了，也是給自己添堵不是。

“老太爺的事，那都是誤會，以后不要再提了，我們家念初自從嫁進這個家里來，對我也好，對霆也好，都是盡心竭力的照顧，早就是我們家的功臣了。”

蘇蕙儀出來打圓場。

這位親戚，索也就不說話了。

有親戚捅咕，讓向莫念初道歉。

不愿地嘟囔了句，“小莫，表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大人大量，我以后記住了。”

莫念初臉不好看。

沒有說什麼，徑直上了樓。

顧清伶走到顧霆的旁說，“一會兒我找個借口把這些個親戚都打發走，你趕上樓看看念初，好好的哄哄。”

顧霆深吸了一口氣。

這哪是說哄就能哄好的事。

那段經歷對莫念初來說，是劫數，還是死劫，而曾經把推萬丈深淵的人，是的丈夫。

舊事重提，就像重新把長好的傷口撕裂。

那種痛苦，他能同且無比慚愧。

他在臥室門外，站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阿初，我可以進來嗎？”

沒有說話。

他輕輕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在床上躺著，子側著，背對著門口。

只看背影，他都覺得有些傷和抱歉。

“對不起啊，讓你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是我不好。”他低頭承認著自己的錯誤。

莫念初沒有說話。

沒有人能理解，再次被撕開傷口時的痛，哪怕是顧霆，他也不能。

“阿初，我……”他還想解釋些什麼。

“顧霆，你讓我靜一靜吧。”

也不想在這麼好的日子里，讓所有人心里不舒服。

可是做不到，面對鮮淋漓的傷口，還要笑著回應，沒事，很好。

他無法不答應的要求，“好，那我一會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