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亦言提起過，他們家的關系比較復雜。

老人的眼里盡是落寞的澤。

像是想起了許多不愿，又不得，不記得的往事。

莫念初并沒有多問。

車子一路前行，拐進了一相對來說稍微有些荒僻的馬路上。

把車停好，去了崗亭，問明白了況，遞了見面申請后，就和老人一起站在外面等。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

才有人出來他們，“李亦言的家屬，進來吧。”

莫念初推著老人，走進了接待室。

見到李亦言的那一刻，莫念初是恍惚的。

還不到十天的時間，他就像變了個人，人也瘦了好多，頭發，胡子都沒有修理，憔悴不堪。

這哪里還是那個干練干凈，嚴謹利落的項目負責人啊。

莫念初心里是有些的，“李爺爺，你和他聊聊吧，我去外面等你。”

“不用，你在這兒就行。”李亦言雖未看，但聲音出奇地清晰。

莫念初遂把眸落到了老人上。

這種家庭人員的見面，或許并不希第三者在場。

老人沒有反對，點了點頭，“也沒什麼不可以聽的，你就在這兒吧。”

老人有些張，呼吸聲有些沉重。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孫子，眼神流著復雜的緒，“我沒想到，我們的再一次見面，會在這種地方。”

李亦言垂著腦袋。

也不知道是不想說話，還是沒有話說，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恨我。”他的聲音里飽含歉意，“你怪我當年，對你爸出軌的事充耳不聞，你怪我，沒有阻止叔伯分掉你爸公司的事，你更怪我，把都分給了哥哥弟弟們，心里沒有你。”

“你怪我是對的，我沒有做好一個長輩該有的表率，現在咱們李家沒落了，從四世同堂變了孤家寡人，都是我的錯。”

老人好像有很多懺悔的話，想一腦地全部說出來。

而李亦言似乎又沒有太多的耐心聽下去。

“會客時間只有二十分鐘，有什麼重要的事，就趕說吧。”他的聲冷淡疏離。

老人微微一愣，到了邊的話，被迫又咽了下去，“爺爺來是想跟你說，爺爺會幫你請最好的律師，給你打司的，爺爺不會看著你去做牢的。”

“做牢也沒什麼不好的。”李亦言心如死灰，眼神晦暗不明，“至可以不被親束縛，不被威脅，人死了，我也就解了。”

莫念初看了一眼李亦言。

似乎聽懂了他心里的無奈和解。

“就算是你殺了，也是罪有應得，爺爺會幫你的。”老人拼命地表明態度。

李亦言終于抬眸，看向了他，“就算你找人幫我打贏了司，我也不會回去那個家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亦言對老人有很大的敵意。

老人似乎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無奈地搖了搖頭，“亦言，你實在不必對爺爺這樣，爺爺是用真心對你的。”

“我不需要，你走吧。”

老人還想說點什麼，了，最終……“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爺爺會盡快給你保釋的。”

莫念初推起老人準備往外走。

李亦言抬聲住了莫念初：“你留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莫念初有些詫異，但也沒有拒絕。

把老人送到外面后。

重新回來，坐到了李亦言的面前。

“有什麼，需要我轉告的就說吧。”猜他有是什麼話，不好意思當著老人的面說出來。

李亦言沉默了一會兒，“幫我請個律師吧。”

“剛剛不是……”老人不是說要幫他請律師，他口口聲聲地拒絕了。

“我不想跟他有瓜葛，你可以幫我這個忙嗎？”他掀起失去澤的眸子，懇切地著，“我不知道現在活著還是死了，是我手的，我是被威脅的，我有證據。”

莫念初不清楚李亦言和白冰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里說的證據，更不了解。

但是請律師這事……“那你爺爺如果不同意我給你請律師，怎麼辦？”

“我可以寫委托書給你。”李亦言希能幫他，“如果你都不肯幫我，我就……”

莫念初不是不想幫他。

只是不想卷進他的家事當中。

“李亦言……”算了，他也怪可憐的，“……行吧，我給你找律師。”

“謝謝。”

李亦言讓警察給了莫念初一份委托書。

拿著這份委托書。

走出來，還是先給老人看了一眼，“你孫子委托我為他請律師。”

老人似乎早已經料到，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信得過你。”

“那我把您送回去吧。”

莫念初回到公司后。

就聯系了江城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為李亦言請了律師。

一切代給律師后。

也算是好人做完。

孩子們都放假了。

今天要和顧霆回老宅。

應該顧清伶也會回來，一起吃一個難得的團圓飯。

最近有點惡心，厭食。

生過兩個孩子的人，很容易會往懷孕上面想。

臨近下班的時候，讓小元給買了驗孕棒。

看著上面的兩道杠，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煩惱。

為了不誤判，想著找個時間，去趟醫院確診后，再告訴顧霆。

顧霆踩著下班點過來找。

“一會兒我們去一趟超市，給孩子們買一些零食和玩，一起回老宅。”

莫念初沒有意見，“好啊。”

他牽著的手，坐著電梯，來到了地下車庫。

車子剛要發。

陸蓁蓁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擋在了車頭前，“二哥，你等我一下嘛。”

莫念初嚇得心口一哆嗦，“怎麼跟鬼似的。”

陸蓁蓁拉開車子的后門，彎坐進了后排，緒高漲，“二哥，你們去哪兒啊，帶我一個唄。”

莫念初沒有說話，但臉上已經寫滿了不愿意。

顧霆不想惹莫念初生氣，直言拒絕，“不方便，下車。”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們一會兒不是要去老宅嗎？我給清伶姐打過電話了，說，讓你們帶我一起回去的。”

莫念初不知道陸蓁蓁這話是真是假。

看了眼腕表，不想浪費時間，“開車吧。”

一路上，陸蓁蓁嘰嘰喳喳。

莫念初索戴上耳機，聽音樂。

一進超市門口。

陸蓁蓁就推了輛購車，挽著顧霆的胳膊，往里走。

“二哥，一會兒，我也挑一些零食，你要買單哦。”

顧霆把胳膊出來，順手把陸蓁蓁手里的購車也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自然地牽起莫念初的手，一起往里走，輕聲細語地跟講話，“媽說，這次沐沐考試得了第一名，我們要獎勵他一下。”

“是嗎？”莫念初臉上揚起淡淡的笑，“還真不錯，不過一年級的題簡單，得第一也沒什麼的。”

“那也得獎勵。”

二人一起來到了玩區。

陸蓁蓁被忽視，狠狠地咬了下，“莫念初，你就會霸占著二哥，刀片的事，你不長記，那一會兒再讓你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