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川輕嘆了一口。

孩子怎麼會怪母親呢。

只是心疼母親的不容易。

“離婚協議怎麼簽的？比如說財產分隔，孩子的養權之類的，顧霆家大業大的，總不能一點都不給你，只把孩子扔給你，養孩子也是要錢的。”

慕清川說的，都是再現實不過的事。

但是，莫念初沒有跟顧霆商量離婚協議書的問題，他有專業的律師團隊，想必應該會好好的起草離婚協議的。

“他應該不會跟我搶孩子，至于財產，我也沒有想過要他的錢。”

跟他結婚那麼多年。

都沒有要過他的錢。

離婚了，更不可能要，再說了，要，他就能給嗎？

也未必。

“離婚分財產這事，全憑良心，如果他肯給，你就接著。”慕清川說。

莫念初沒想過這事。

他就算給的什麼東西，也是為了給沐沐一個好的環境，絕非是對有什麼良心。

上說是一回事。

真正真金白銀地往外掏了，不見得會舍得。

“如果他給沐沐的，我就替沐沐收著。”了抹難看的笑。

慕清川沒有勉強莫念初去參加同學為他準備的接風宴。

他想。

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思考一下未來。

周末的時候。

莫念初被顧霆的律師到了律師事務所。

“莫小姐，這是您的新份證，已經把份恢復了，還是這個您看一眼。”

律師把份證遞給的同時，也遞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莫念初抬手接了過來。

協議書就兩張紙，一張上寫了離婚了原因，#夫妻破裂，無法挽回。

另一張上寫的是財產的分配。

一套位于市中心的房子四百平方的大平層，三間門面房，都位于繁華地段，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還有一億的現金。

這些東西對于顧霆來說，可能也只是九牛一，但對莫念初來說，完全是意料之外。

“莫小姐，如果您沒有意見的話，就在離婚協議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律師怕有什麼補充的，“如果您有什麼地方覺得不合適，您可以跟我說，我會轉達給顧總。”

莫念初看著上面分配給的財產。

一時有些愣神。

顧霆給的房子，是江城最好的小區，四百多平的大平層，市值一億一千多萬。

還有那三間門面房，全在江城商業街的黃金位置，一間門面，一年租金就幾百萬，三間收租，一年說也得賬千萬。

車子再加上那一億現金……他是怎麼舍得給這麼多的？

“陳律師，分給我的這些財產……沒有搞錯吧？”

律師以為莫念初嫌，忙補充道，“顧總說了，如果您覺得分配得不合理，可以再商量。”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太多了。”

多到有些不敢貿然簽下自己的名字。

律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眼鏡，有些猜不莫念初的心思。

他打過很多離婚案的司，協議離婚通常最后也會撕破臉。

撕破臉的原因，無非就是嫌給的了，財產分配不均，嫌給多的，可是頭一次見。

“莫小姐，以顧總的家，給您這些……您還嫌多啊？”

“他賺的錢，跟我沒有半關系，我拿得心里不踏實。”也不知道這字是該簽還是不該簽。

猜，給這麼多，大概是不想讓沐沐跟著這個無能的媽媽過得太辛苦。

這麼一想，也就沒那麼不踏實。

提起筆，莫念初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陳律師，這樣，字我簽好了。”

“莫小姐，您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我會給顧總簽字的，周一你們直接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就可以了，至于分到您手里的房子車子現金之類的，一個月全部兌付。”

陳律師已經說得很清楚。

莫念初跟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起道，“好的陳律師，周一我會準時到的，辛苦你了。”

“您太客氣了，我應該做的。”律師跟在的旁，禮貌的出手，“我送您出去。”

走出律師事務所。

莫念初還像在云里霧里一般。

坐在路邊的長凳上，著車水馬龍的公路，有些走神。

其實想打個電話，問一下顧霆，為什麼要分給那麼多的東西。

但又覺得自己太矯。

離婚不就是分房子，分車子，分孩子，分錢嗎？

多給，好過給不是嗎？

再說了，他給這麼多的原因，也不是沖著。

手中地攥著手機，悵然若失。

宋清子聽說要離婚的事，給打來電話問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莫念初聲音淺淺淡淡的，聽不出緒的起伏。

宋清子在手機那頭興尖，“天哪，你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這個顧霆，這輩子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相互解吧。”沉悶地嘆息了一口。

“晚上，給你開個party慶祝一下吧？”宋清子說。

沒多心，心里七八糟的，“這兩天，我想好好地靜一靜。”

“你這都靜了這麼多年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原來也是一個熱鬧的人了？”宋清子希莫念初離婚后，找回原來的自己，“都要離婚了，你不開心嗎？”

莫念初談不上多開心，也談不上多不開心。

想，可能還沒有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吧。

“還行吧。”

“還行？”宋清子直拍額頭，這丫的不會是被幸福沖昏頭腦了吧，“我可真服了你了，行吧，既然你想靜一靜，那就領了離婚證，咱們再慶祝。”

“嗯。”

掛斷手機，莫念初著天邊的云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是應該開心的，畢竟這是等了幾年的結果。

低頭看著手中嶄新的份證。

微微一笑，莫念初。

終于是變了明正大的莫念初，而不是的遲嫵了。

顧氏。

關韋給顧霆送來了陳律師剛剛給他的離婚協議書。

上面絹秀的字，是莫念初簽署不久的名字。

“顧總，遲……太太……已經簽好名字了。”他的聲音略微帶著一遲疑，把離婚協議書了過去。

正埋首于一堆的文件中的男人，聽到關韋的聲音，緩緩放下手中的筆。

抬起頭，目深邃地接過那份離婚協議書。

“沒嫌我給的東西？”他的聲音聽似平靜，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波。

“陳律師說，太太并未多言，只是安靜地簽下了字。”關韋如實說。

男人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般。

突然有些窒息。

盼這一天，盼了那麼久，無論給多財產，都不會去計較，自然會很迫切的把字簽了。

他拿起筆，落在男方的空白，筆尖在紙上徘徊了許久……